送走了周少桀夫妇,周少琮回来见苏蓁窝在被子里,露出个脑袋,笑意盈盈地看着自己。
他坐到榻边,忍不住在她翘起的嘴角落下一吻才低声问:“在笑什么?”
她眉眼弯弯,促狭道:“在笑某个傻子。”
他愣了下:“可是少桀说了什么?”
“说了很多啊……”她抬手揪了一缕他肩上的发把玩:“说你以前做的傻事。”
他抵着她的额头,不无得意道:“傻人有傻福!”
苏蓁轻戳了下他的脑袋:“你老实交代,是什么时候对我起了歪心思的?”
他的手指轻刮了下她的鼻尖:“逸儿小时候还当着你的面问过我呢,你果然没将我的表白放在心上!”
她想了想,好像是有这回事,遂笑道:“说你傻还真傻,我就是想多听你表白几句。”
他嘴角一弯:“别说几句,几千几万句我也能说,只要你肯听,若我能早些明白自己的心意,也不至于与你蹉跎这么多年,幸好……”
“你倒是自信得很啊,早点明白你也未必追得到我!”
他面色微微黯然,闷声道:“是啊,你当年对萧瑜那劲头怕是十头牛也拉不回来,何况是我这个无足轻重之人……”
她本是开个玩笑,哪曾想又踩了雷,这男人简直是个大醋缸,没接受他以前倒还不是太明显,这两年在一起之后,才知他以往还算克制的!不过他还是很有分寸的,从不拿逸儿的父亲开玩笑,他真的很懂她,不敢也不愿揭开那层伤疤,因为他知道一旦揭开便是鲜血淋漓。
她赶紧赔笑:“那时年少轻狂,着实荒唐了些,再说都多久的事了,咱就别说他了。”
他有些懊恼又有些委屈:“当年你与他的事传得沸沸扬扬,听说你当街强吻了他……我听了就无端难受生气,还不知何故,也真是个彻头彻尾的傻子!”
她顿时头疼,这陈年老醋也真是够酸,她想了想,迅速将他推倒,还没等他反应过来,便以强势之姿给了他一个霸道又热烈的吻。
周少琮回过神,忙慌乱地护住她的肚子,生怕她磕着哪儿。
趁他分神,苏蓁更加变本加厉在他嘴里搅动风云,直到皆气喘吁吁才肯罢休,抚摸着他被啃得微微红肿的唇道:“如此可满意了?”
因方才的激烈行为,她发髻凌乱,寝衣松松垮垮地挂在莹润的肩上,欲落未落,胸前的风景若隐若现。
他目光深邃地看着她,喉结滚动:“不满意。”话音未落便抬头吻住她同样鲜艳欲滴的红唇,二人再次纠缠在一处,难舍难分。
她有孕在身,周少琮纵然再如何贪恋这般耳鬓厮磨,到底是有分寸的,二人躺着又说起了闲话。
苏蓁头枕着他的肩上,手指又卷着他的头发玩:“我看少桀跟秦炎倒是很般配,这个秦炎虽木讷了点,可相貌周正,一身正气,观其言行,对少桀也很是上心呢,堪为良配。”
他露出欣慰的笑容:“秦炎是她的下属,多年默默守候,是个值得托付终身之人,她如今能获得幸福,我很为她高兴!当年她曾心系陛下,我还担心她钻牛角尖。”
苏蓁手指一顿:“她曾心系陛下?”
“嗯,那是过去的事了。”
她闭上眼,沉默下来,周少琮以为她睡着了,便拉了拉被子,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抱着她,又在她额头上轻吻一下才满足地闭上眼睛。
此番回京,二人低调行事,加之苏蓁有孕,只去了一趟西陵,其余时间都在临江楼里。
周少桀有意让他们回周府,但顾忌人多眼杂,徒惹麻烦,二人拒绝了她的好意,左右也住不了多久。
苏蓁得闲时听了些关于慕容景瑶的闲话,传言说她与驸马虽育有一子,但两人关系却十分冷淡。公主府养了好些个伶人,全是公主的裙下之臣,而驸马不堪忍受,常不回府,夫妻二人形同陌路……坊间有些传闻实在不堪入耳!
苏蓁听了这些闲言碎语,心里很不是滋味,难受的晚饭也没吃便匆匆回房。
听了慕容景瑶的事,周少琮也不好受,却顾不上自己的心情,忙跟着她回去,见她立于窗边,一幅心神不宁的模样,上前从背后将她揽入怀中。
感觉到他的不安,苏蓁覆上他的手背轻拍:“我没事,就是想去见见她,但如今已然立场尴尬,还是不见的好,她若依旧对你……”余下的话说不下去,她选择沉默。
他将下巴轻轻搁在她肩上:“是我的错,让你这般为难。”
她摇头:“感情之事本就半分勉强不得,莫将责任全往自己身上揽,只盼她能放下过往,珍惜眼前才好……”
三月初六这日,苏蓁叫了一桌子临江楼的拿手好菜为慕容云逸庆生,席间,她将一本厚厚的册子交给慕容云逸。这本册子是她的手札,记录了这几年走遍天下的所见所闻,其中包括山脉地形,各地人文风俗……慕容云逸如获至宝,看得津津有味,之后他将这本手札整理,摘除山貌地势图形,将余下的出版成册,此游记一出,迅速流传诸国,大热一时,此乃后话。
天下无不散之宴席,才相聚便要分别,伤感总是如期而至。
慕容云逸生辰后,苏蓁二人又再多盘桓了几日,离开的这天,恰是慕容景行的忌日。苏蓁情绪低落,她始终不敢回王府去看看,怕触景伤情,也怕伤了周少琮……面对来送行的慕容云逸几人,她尽量面带微笑。
送君千里终须一别,马车至城外停下,慕容云逸小心地抱住苏蓁,红了眼眶:“娘,您要保重,等我忙过这阵便回西风去看你们。”
苏蓁拍着他已然宽阔的后背:“逸儿,你身处朝堂,陛下虽器重你,但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当小心行事才是。”
他放开她的肩:“您放心,这些孩儿都懂的。”
她想了想又道:“你也到了成家的年纪,若有了心仪的姑娘,定要好好把握,我倒是盼着你来看我的时候不是只有你跟星云两个。”
闻言,慕容云逸掀开车帘子对立于外头的聂星云笑道:“星云哥,听见没有,你被嫌弃了!”
聂星云嘴角微微翘起,竟是笑了。
苏蓁嗔怪地看了一眼慕容云逸,忙对聂星云道:“别听这臭小子瞎说,我的意思是希望你俩都能带着心爱的姑娘来看我。”
闻言,聂星云垂眸,脸上的笑容勉强维持。
苏蓁又道:“星云,好好保重!”
他点头:“你也是!”
慕容云逸走到周少琮面前抱住他:“周叔,您守了我娘这么多年,您的苦我都看在眼里,如今总算苦尽甘来,我真的为你们高兴,愿你们白首偕老,永不分离。”
周少琮感动不已,紧紧回抱他:“逸儿,谢谢你,周叔定不会辜负你的信任。”
孙淳风上了年纪,更见不得这种煽情场面,抬起衣袖擦了下眼角的泪,出声提醒:“时辰不早了,若再耽搁下去,今日怕是要露宿山林了。”
他放心不下苏蓁的身子,此番要跟着一同回去,苏蓁不忍他这把年纪了忍受舟车劳顿之苦,劝他留下,老人家倔强得很,死活要跟着,无奈之下也只能由着他了。
马车缓缓启动,没走多远便闻后头有迅猛急促的马蹄声传来,片刻便被一人一马阻了去路。
周少琮看清马上之人,神色一震,忙下了马车跪拜:“草民见过陛下。”
慕容景升一身墨色常服,坐于马上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不怒自威:“周少琮,多年未见,别来无恙啊。”
周少琮垂眸:“谢陛下关心,草民一切都好。”
“起来吧。”慕容景升转开目光,盯着那厚重的车帘,似要透过它看见里头坐着的人,握着缰绳的手用力到泛白。
苏蓁坐于车厢内,听见外头的动静,不由蹙了眉头,想起慕容云逸那日的话。
“娘,您可要见见陛下,他对您甚是牵挂,回回留我在宫中用饭都会说起您,多是您小时候的事,倒是有趣得很。”
她并非不愿见他,只是不知如何面对他,眼下终究是避无可避!
慕容景升正要开口,便见车帘被一只纤细白净的手掀开,他不眨眼地看着她露出了熟悉的容颜,看着她下车走到周少琮身边屈膝,听见她说:“民妇叩见陛下。”
一声陛下,已隔山海,慕容景升的心宛如被一只手攥住,狠狠一窒,泪意汹涌而来,直逼得他险些失态,眼眶发红,轻颤道:“不必多礼,平身吧。”
苏蓁面上不显,心绪却难以平静,低眉顺目:“谢陛下。”
周少琮小心翼翼地扶她起身,又细致地拍掉她裙摆上沾染的泥土。
慕容景升将他的动作尽收眼底,瞳孔微缩,只觉满眼刺疼!
慕容云逸心思细腻,深感这氛围过于怪异,却一时理不出头绪,孙淳风与聂星云低着头,各怀心思。
慕容景升忍下心头泛起的酸涩,对苏蓁道:“我想与你单独说些话,可以吗?”
慕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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