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神不定地掩上门,花英焦急地跑到小柱子跟前,压低了声音道:“柱子,娘来了……”
盛时云一直在楼梯上瞧着,见花英神色不对,放下手里擦扶手的巾子,走过去问:“怎么了?”
花英一抬头,小姑娘的眼眶已经红了,撇了撇嘴,想哭似乎又不敢。还没等她张嘴,秦二姐就推门而入,急匆匆地拽过盛时云的手:“柱子他娘来了,说柱子被咱们偷偷拐了去。”
“还说不敢惹咱们食肆,怕也被关到大牢里面去。”
见事情不对,郑道善把两个孩子捞到自己面前,门外女人的嚎啕声愈来愈大,和前几日王成的嗓门有得一拼。
盛时云没想到食肆才开了几天,就闹出这么多事来。她头疼地反手拉住秦二姐的胳膊,安抚道:“没事,你先上楼吧。”
目光扫过那两个站在原地的姐弟,犯了错似的可怜无助。盛时云心软了软:“劳烦先生多照看他们片刻。没事的,不怪你们。”
近几天云家食肆的火爆程度几乎传遍了多半个青州城。她知道门口哭号的女人要什么,因此没有害怕,深吸几口气,先将人叫进屋里。
盛时云也没嫌弃女人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蹭在自己身上,开门见山地问道:“想要多少钱,说吧。”
女人的哭声戛然听了片刻,似乎在思索。眼睛却没看她,先一步扑到小柱子身边,抱住自己的儿子接着抹眼泪,反复捏巴着柱子的胳膊腿,想看看自家儿子有没有掉下去一两肉。
花英干巴巴站在旁边,眼中神采落寞了些许。
盛时云总归是个现代人,十分看不下去这幅疼儿子不疼闺女的样子。看不下去,更不理解,神色都比方才更加凝重,语气不善:“大姐,你到底要多少钱?”
女人不搭腔,只管抱着小柱子哭,嘴里一口一个“苦命的儿”。
“我要是不收留他俩,你儿子叫人打死在街上你都不知道。”盛时云靠在桌沿上,微微歪了头。
“还求学?纸笔不买,学堂不送,让孩子跑去偷听,也就你们这种狠心的爹娘能做出这档子事!”
一听这个话术不行,女人眼睛一转,猫着腰躲在了小柱子身后,冲着花英骂道:“我们家柱子以后可是顶梁柱,你给他拐到这来当伙计,还装的一副慈悲模样,哪知道我们家田地没人耕种。死丫头也不知道回家看看,你爹我俩都要饿死了。”
一听这话,本就委屈的花英垂下头小声啜泣起来,模样好不可怜。
福团跟在穆遂安身边看热闹,一听堂里有动静,迈开四条腿从后院跑到屋里,一见这阵仗也傻了眼,呜呜叫着不敢往前走。
“不爱干就滚。”
低沉的男声从通往院子的小门边传来,盛时云甚至都被吓了一跳。她侧脸瞧到穆遂安大步跨进屋里,直直走到两个孩子身边,一只手就把他们的领子拎起来,轻飘飘地扔到食肆门口。
好像几日以来给他们指点毛笔字的人,根本不是他一样。
见到盛时云好像被吓到抖了一下的肩膀,他眉眼戾气愈满,往日温润谦和的影子半分未留:“盛老板的好心全让你们这种人吃了,狗都不如。”
女人被穆遂安的眼神骇了一个哆嗦,转念一想自己还没要到钱,咬着牙继续撒泼:“你们拐我儿子,要么赔钱!要么给个说法!”
盛时云难得没有说话,摸着椅子坐了下来,避开眼睛不想看女人发疯。
然而,这几天事连着事居然都赶在了一起,正当都僵持的时候,食肆大门一推,门板差点磕在小柱子的身上。
门缝里飘来一丝浓厚的香料味。
他无措地往后挪了挪身子,一回头,正巧对上一张陌生的脸。
面白无须,身量也不高,头上扣着个帽子,一双眼睛倒是狡猾地眯起来。
盛时云本在捏着指甲,随着门响抬头,见到来人,倒是难得地愣住了。
杏眼懵懂,一张巧嘴难得地语无伦次道:“总……您、现在还未开张,您先行等待片刻。”
“哎呦。早就听说青州是食美之地,咱家多次打听,才找来这个云家食肆,没想到来得巧了,刚到就有好戏看。”
陈裕把帽子拿下来递给花英:“你是这的跑堂?去把帽子给咱家挂起来。”
看他脸上一根胡子没有,说话又尖声尖调,再傻的人也知道这人的身份不一般,这么大的架子,兴许还是个高官。
女人倒是无所畏惧,寻思着找大官给自己做主,又用手背抹了抹眼泪,两手一抬匍匐地上,哭道:“青天大老爷,您可给我做做主,这家食肆拐带了我家孩子!”
“哦?拐带你家孩子。”陈裕含笑瞥她一眼,先转头跟盛时云说,“劳烦老板给咱家找个安静的地方。诶,就让这孩子带咱家过去。”
“咱家倒是觉得你家孩子被这家老板养得细皮嫩肉,要是这你还不满意的话,不然由咱家带去当个小太监如何?”
这句话的杀伤力太大,女人打愣的同时,穆遂安先一步笑出声来。小柱子不太明白他们说的是什么意思,但也知道不是好事,红着脸往旁边躲。
“这可是我们家的命啊。”女人眼泪还没干,顷刻换了一张笑脸,“老爷,这怎么能行呢,孩子不是做这个的料。”
旁边,穆遂安单手撑在盛时云身后的桌子上,不胜其烦地冷嗤一声。
听到身后的动静,盛时云回头瞧他,最终还是抿了抿嘴没有多说。
面前这个陈裕可是她皇帝爹身边的总管大太监,穆遂安竟然直接嘲讽,还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不是,平时也没见这么虎啊。
“不是,老爷,您行行好!咱们青州被这女的搅得好不安宁,求您管管吧。”
陈裕饶有兴趣地看了女人一眼,颇有些意味深长。
“那你得跟他商量。”
不仅是柱子娘,就连盛时云一时半刻也没反应过来,陈裕所指是谁。她面上表情带着点莫名,又跟穆遂安视线交接了片刻,什么也没多想,先跟上去把人招待好了。
小柱子在前面跑得快,盛时云和陈裕走在一处。
总归是不熟,又对皇宫来的人多少沾着警惕。俗话说得好,黄鼠狼给鸡拜年,陈裕一来准没好事。
“您……”盛时云见穆遂安也没有跟上来,身边也再没有旁人。她不是把话藏心里的性子,低声问道,“父皇身体还好吗?”
陈裕鬼得可以,他也没多说,笑着拍了拍盛时云的手:“都惦记着二殿下呢。听说殿下生意好,要是宫里来人恐怕吓着这边的百姓,给您添麻烦。不过这次,咱家还得把那几两银子的钱,从这讨回来。”
他指了指自己的嘴:“劳二殿下把所有好吃的,都给咱家上上来。”
盛时云倒也没被他这番说辞轻易混弄过去,若是真有心来瞧她,就算派个小厮来,也算是份心意。
她并没软了心肠,也笑道:“总管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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