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七先是渡了灵力给樾禾,仔细查看她的伤处,内伤受灵力修复后基本无碍,至于外伤,药王一脉天生凝血与愈合能力极弱,他若动用真正的内力修复恐怕会暴露修为,泽月已去搬救兵,想来找到他们用不了半个时辰,樾禾定是无碍的。
计算好时间,他将樾禾安置在一旁,并设了结界将人护住,这才起身直面千愿佛。
“你,”千愿佛换回了笑脸,阴测测的善意,“来自巫医族。”
三七自认为隐藏的很好,况且他并非长于巫医族,只是拥有半个血脉而已,竟然也能被千愿佛识得,他扯唇笑了笑,“本殿倒是小瞧了你,你知道的还算不少。”
“不止,”千愿佛笑容更甚,“我还知道你的母亲是巫医族圣女,鬼方朔。”
鬼方圣女的名号已有百余年无人提及,三七眯了眯眼,显然千愿佛知晓他的身份并非是依靠这一面的辨认。
他凝眉问,“她找你许过愿?”
千愿佛对他的发问甚感欣慰,大笑声响彻天际,笑够了才回答,“你想知道你母亲许了什么愿望吗?”
向千愿佛许愿者无一人生还,但三七知道母亲并非死于千愿佛之手。
既如此,那便不是许愿。
是交换。
三七沉了目,他千里迢迢跑到仙门的确是与巫医族有关,千愿佛如此卖关子显然是为了拖延,他却并没有那样多的时间可供消耗。
梵天扇在手中转动,他已不打算和千愿佛多做纠缠。
锋利的金色扇边极速转动,催生出强大的灵气,高压席卷气流显露出空间的畸变,他逼近千愿佛吓道,“你我二人实力悬殊,若你肯一五一十说出鬼方朔与你所做的交换,我或许可许你全尸。”
“呵,口气不小。”
“百年前,兰溪国国王为求长生大兴土木建造长生殿,炼化数万童子以做长生药引,国师无心出身佛家,屡次谏言皆不能阻,是以激起民愤,举国危矣。逢此时,炼制丹药的仙人向国王吐露,至善之佛可炼出108颗骨珠,助人成仙成佛、永生不死,于是国王便想引国师入瓮,国师自然不肯。”
“国王焦躁,偏偏此法需炼化之人心甘情愿,否则骨珠生黑、灵力不成,国王遂以万民性命相要挟,国师若不入瓮,便每日诛杀十人,直至杀光为止,由此,施恩万民的无心国师成了万民的催命符,百姓也从原本的心怀感恩到恨不得国师快快去死。国师心慈,纵然心寒却也不忍国王草菅人命,是以自愿以身入瓮。可没想到那炼丹的仙人拿到的是魔族禁法,且只拿到一半,殊不知炼骨血阵一旦开启,受炼者并非瓮中一人。”
三七一字一句地说。
“方圆千里,皆可吞。”
他一步一步走近千愿佛,像是在讲述一个再普通不过的故事,脸上还带着悲悯讽刺的笑意,“国师用命保下的万民,就这样因为你的一句谗言,在血阵开启之时,一同被卷入了阵中,成为了骨珠之引,尸山血海,顷刻灰飞烟灭。”
千愿佛再维持不住慈悲的假面,面孔极速扭曲,声音哀怨尖厉。
“你怎么知道?你怎么知道!你怎么知道!”
千愿佛再次极速转动头颅,刺耳的咆哮声令三七眯了眯眼,他后退一步用结界护住双耳,只见千面佛再次头颅旋转停止罗刹一面,没有眼皮遮挡的眼珠此刻已完全变成猩红色,血淋淋的血管组织接连爆裂,周遭的魔气愈演愈烈,三七的话令他已然盛怒。
“你如此气急败坏,可是因为我知晓你的真实身份并非无心国师,”手中梵天扇极速转动,有毁天灭地之势,“嗯?炼药的仙人。”
“你不能杀我!你若杀我,便再也别想知道鬼方朔所求之事!!”
“无妨,”梵天扇之锋利,避无可避,转瞬间扇已离手,三七还是那副云淡风轻的模样,望着瞬息间便滚落在自己脚边的金像头颅,淡笑道,“你的魔气和记忆,本殿便一起笑纳了。”
直到此刻,千愿佛才恍然间终于知晓他的身份,双面交替滚动,最终定格在慈悲面孔上。一路翻滚沾染的血迹丝丝缕缕,像是戏剧落幕,不慎遗失的破败布偶。
“原来你是魔——”
他的话没说完,三七已将他的百年功力完全吞噬殆尽,魔气抽离原身,金像摇摇欲坠,像水流般轰然崩溃,散落成满地圆珠。
那便是那至善之躯所化的骨珠。
其实三七说得并不准确,千愿佛并非某一个人,而是百年前的万千兰溪国生灵所化,所以声音变幻莫测,性情乖戾,至善至恶皆集于一身。
千愿佛的记忆随功力一同进入三七的身体,他看到百年前的惨剧,如他所推测的那般,一夕之间整个国度被吞噬殆尽,何其残忍。
他在记忆中仔细搜寻辨认,终于找到了那段关于鬼方朔的过往。
如三七所猜测那般,鬼方朔来找千愿佛并非许愿,而是做交易。
千愿佛之所以无法伤她,竟是因为那半卷魔族禁术,便是由鬼方朔透露给炼药仙人的。
间接导致这场悲剧的,竟是鬼方朔。
三七敛眉,记忆中鬼方朔的神态已有些模糊,毕竟百年已过,他只可领会二人在交谈中各自的心意。
鬼方朔推动炼药仙人酿成这场悲剧的初衷便是为了传说中的至善骨珠。
三七猜想,大概彼时巫医族正处于危急存亡之时,至宝诸天镜已遭破坏,无法再供养巫医族结界,身为圣女不得不以全族安危为己任,便是以他人做牺牲也是迫不得已。
天下事无非是你死我不死,你不死便要我死的取舍难题,鬼方朔早已做出决断。
她以自己的七情六欲作为交换,只为求一颗骨珠修复巫医族至宝诸天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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