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境师尊极少出现在众人面前,就算是多年见着一次、也只是弱柳扶风的,丝毫没有男子英武的气概。
至少燕克冬打心眼里这么觉得。
可又想到护境师尊毕竟担得起名号,消耗修力过多常年病怏怏的提不起精神似乎也情有可原?
两侧的小门僮和善,推开木门便径直见着了围绕圆桌坐在一起感叹的沙恨桃、法扶尘二。
桌上茶杯热气升腾,看起来像是刚落座不久。
即使如此,燕克冬仍觉得不应当同二人坐在一起,索性伫立在旁侧听其言。
“师尊,你要让沙师妹来做这个掌门?”法扶尘眉头凝固,倒不是他觉沙师妹如何见识浅薄或者不受待见、树敌极多。
只是三位师尊如今空留位子的、被逮住的,还有活生生的这位摆在这里,怎么能新选择呢?
沙恨桃倒是坦然,手背上被剐蹭磨破的血痕依旧嘱目惊心,可面色稳重、少女本该带有的娇俏活泼褪去几分。
她并未回答法扶尘的话,将目光投向护境师尊。
见他举着茶杯、良久感叹一声“烫!”。
“她父亲本就是上任的,留下这么多烂摊子,难道你要为师替他收拾?俗话说得好,父债子女偿,与我们倒也无他关系。”
“师尊,你这样说话是否过于刻薄了些?师妹不过及笄之年,怎么担得起……”
“为师觉得,她担得起。”护境师尊嘴唇干涩,并未尝出被雨水潮湿多日的茶叶是何味道,随手将杯子落在红色桌面。
“既然你觉得师妹力量不足,那你便一路扶持着她,也一路好生历练着,如何?”
“……”
“那师尊你呢?”
燕克冬进门后并未说一句话、只是听着他们争论。
但他清楚,人宗掌门并未师尊一人、一句话就可定夺,其余的长老或者说德高望重的同门那边照旧需要周旋。
而掌事师尊沙成天做了不可挽回的事儿、将人宗推入火海险些成了方守拙的傀儡之地,眼下他的女儿又该如何得到信任?
“小冬儿,看你的眼神儿,好像是在说,为师的很快就要死了一样。”护境师尊抱着膀子,青丝随意垂落在胸/前、耳畔。
细看眉眼处,虽说是带着疲惫之感但眼神儿却是栩栩充满活力。
他清楚,师尊护佑人宗的屏障时刻带来的磨损不算得小事,当下推举他人也并非是故意而为之。
“师兄。”
“……”
法扶尘看向燕克冬得神情中带着几丝复杂纠葛;片刻后,他紧握茶杯的手松了松,问道。
“你不打算去为师姐报仇吗?”
“师兄这样磊落利落的人也会有顾虑吗?害怕不得以抽身?”燕克冬笑道。
心中却泛起一丝苦涩。
方守拙虽被带回封印之地,可人道的术法并无消灭神道神识的路子,是该从长计议的。
燕克冬巧妙藏起眼底愁容,正好对上沙恨桃满是悲伤的眼底,她咬着嘴唇想要再说几句,可喉咙无论滚动的如何到底都没有张开过嘴。
“即使如此,那小冬儿去送别将任沙掌门和法师兄吧。”护境师尊打趣着、敲击着茶杯边缘。
……
虽说有屏障庇护,雨水再难以渗透到人宗各处,可带着冷意的凉风照旧拔地而起。
人宗本就是山头上,此刻有些冬日的味道。
将厚重的木门关的更严实些,插上门闩;再看窗户被几阵风吹的吱呀作响。
窗外枝桠擦出窗棂几道漆痕,燕克冬顺手拴住窗户。
“冬儿,我知道你在挂念什么。”
护境师尊打了个响指,茶杯坐垫便燃起一撮小小火苗,肆意跳动着很是活泼。
将原本带着冷意的茶水又温暖几分。
“我再也见不到师姐了。”燕克冬低着头。
“……”护境师尊轻叹一口气,扶着额头;但眼前徒儿的举动也时刻透露他依旧对些事情并未所知。
如此,也不知是福是祸,但万物的气息并未抹除,他可以清楚的感受到。
不知多久前,他见到她时便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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