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边伸懒腰边走下楼,就发现准备登台演出的舞娘还有琴师都戴上了和我一样的面具。我还以为是自己眼花了,还特意揉了揉眼睛。
“元娘,这是?”
“这样无论郡主是抚琴还是跳舞都不会被认出来了,也好帮郡主掩藏身份。”
我不禁竖起大拇指,投来赞许的目光,“元娘想的还真是周到,佩服。”
今日之舞曲就连花魁淑姝阿姊都戴上了面具,一改往日风格,也吸引了不少看客。毕竟人对神秘的事物会保持高度的探求意识。
原以为这场面具首秀会很顺利,却不想我就成为了那颗坏了一锅好粥的老鼠屎。
因为在舞台上抚琴时候太过沉浸其中,我都忘了上一次许韩挑衅时抚琴只是装模做样,曲调也非真的出自我手,而是淑姝阿姊暗中相助。但今日却因我这随心弹拨乱了此次表演的节奏。
好在淑姝阿姊及时补救,以一曲霓裳舞转移了客人的视线。
楼上雅间。
卫云峥对另一人说道:“你日日来此,是放心不下她吧。何时告诉她?”
见那人不答偏头一直注视楼下动静,卫云峥笑了笑,自顾自饮了口茶。
他见那人的目光总是不自觉将跟随她,嘴角也一直挂着笑,便感慨道:“她如此天真烂漫,与你这闷葫芦倒是相配。”
“郡主啊,这是给您的工钱。您还是另寻高就,别祸祸妾身这心悦阁了。”元娘将装着沉甸甸银两的荷包递给我。
看元娘就差没把“给我滚”三个字贴在脑门上了,我理当识趣点儿。大丈夫能屈能伸,本郡主为了早日还清债务也可以能屈能伸。
“元娘,我……”
眼下手中沉甸甸的荷包,再加上前些天闹出笑话那次我也在台上拾了不少银子应该是能还那么一小部分给卫云峥了;也罢,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
正当我抬脚准备潇洒离去时,淑姝出现了。
“郡主留步。雅间内贵客想见一见郡主。”说完,淑姝阿姊领着我去了雅间。
“毓安,你想见的人,他就在里面。”淑姝阿姊眼中含着笑意,为我推开雅间的门。
心跳好像变快了。我,真的,很想,见到他吗?好像,是想见的。
他迎着微光背对着我。在他转过身的时候,有什么东西在心底碎掉了。
卫云峥?!他跟翩翩公子哪里都不沾边好吧!
“怎么?郡主见到自己的未婚夫婿也不必这么惊讶吧。我来此,便是想邀请郡主参加明日卫家家宴。”
我向他走进了几步,想要证实我的猜想。
“咳,郡主离我如此之近,怪不好意思的。”
他身上没有清冽的雪松气息,不是他。
卫云峥见我从眉头紧皱向他靠近到如释重负松了一口气的模样,疑惑道:“郡主这是?”
我向后和他拉开距离,“没什么,本郡主眼花,想好好看看我的未婚夫婿。”
我假模假样笑道:“本郡主今日还要去作工,明日家宴我会如期赴约。先走了。”
我转身刚要走,将荷包扔给他,他稳稳接住。
“对了,这是这几日本郡主在这里赚到的,就当给未婚夫婿的零花钱,也不至于落得一个郡主苛待夫君的罪名。”
我潇洒转身,离开了雅间。
“出来吧,她走了。”
那人从屏风后缓缓走出,卫云峥笑着将荷包交到他手中。“给你的。”
粼粼月色,映一帘竹影悠悠。
卫家家宴,载歌载舞。
我虽算不上盛装出席,却也精心打扮过。
一想到这几日赚的钱都到了卫云峥手里,真的好气啊!!毕竟是自己给出,岂有再要回来的道理。不过,名义上说是给他的零花钱,我的小本本上可是记着这是还债的一部分。
这家宴,除了卫云峥这个少主,没有同辈,在座宾客都是族中长辈。自然我也没见到传闻中那个卫二少主。
更奇怪的是,唯有刚开席时卫家长辈对我到来的几句嘘寒问暖,之后并无其他,更像是早就将我视为卫家人。
这宴会着实有些无聊,我便借着醉意离席。不知不觉走到了那间别院。我循着婉妙的箫声往更里走了走。
花树之下,站着一人正对月吹箫。
三千青丝被发冠束起,晚风吹起青丝。
白衫紫衣,腰束玉带,上挂白玉腰佩,宽肩窄腰。
一曲毕,我忍不住为其箫声鼓掌。他将玉箫别在腰间。下一刻,他和着月光转过身看我,他好像之前助我脱困的那位翩翩公子。
那位翩翩公子怎么会在卫家别院里?一定是我的错觉。何况卫家二少主是女子,自小身娇体弱,跟眼前之人可搭不上边儿。
对,这里是卫家的别院。
我拍了拍自己的脸努力保持清醒,我向他一步步走去。
“小心!”就在离他一步之隔的时候,他扶住了摇摇晃晃的我。他的声音温润如玉,在我本就微澜的心上激起更大的波澜。
我抬头看他,眼前之人容颜清隽,眉眼如画,长着一张雌雄莫辨的脸。“你是画里走出来的谪仙?”
“喝酒了?”他看到我脸颊泛着红晕,走路踉跄带着醉意。
我伸手捧住他的脸,凑近了仔细看。他也配合着弯腰俯首过来。
我的指尖轻点在他的眼角,“你这里有痣,他也有。”
“为何喝了这么多酒?”
他望向我的时候,我感觉他的眼眸里写进了温柔。
我的目光移到他的唇上,这个嘴巴好像软软的。
就在我准备贴近时,突然胃中一股翻涌,我赶紧拉开和他的距离,抚着一旁的花树捂嘴干呕。感受到四肢开始疲软,我就顺势抱住了边上的花树,坐在了草坪上。
“其实也没有很多啦,就一杯,一,一小杯而已。”我向他比划着小杯的量。“卫云峥要灌我酒,然,然后想趁我醉了占我便宜,那,那我,肯定不能让他如意。”
“你讨厌他?”
“不,不算讨厌。只是我,签,签了卖身契!”说完我便哇的一声哭出来,虽没有决堤般的泪水,但双眸眼尾微红,还挂着欲掉不掉的泪珠。
他有些无奈,笑着走到我身边,伸出来了手。
那双手,是我见过最好看的手。白皙修长、骨节分明。
“夜深露重,郡主坐在此处怕会感染风寒。”
在他拉我起身时,手脚不听使唤一般,向他迎面倒去。他接住了我,他不曾想到下一秒我会主动环上他的脖子,直接将自己整个人挂在他身上。他的手无处安放,但又怕我掉下来,也只好轻轻托住我。
两个人的靠近,身体永远是最诚实的;身体也会比大脑先一步做出反应。
灵魂的相互契合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我想那便是缘分吧。那一刻,命中的红绳将我们系在一处。或许,我们之间的红绳早在更久之前就已经相系。
也许正是因为我的灵魂选择了他,所以当他在我身边时,我能松懈下来;在那种安全感之下,睡意随之席卷而来。
我闭了眼睛,嘴里却不忘嘟囔“调戏”他。
“你身上有淡淡的雪松木的味道,真,真好闻。”我偏头枕在他的肩上,温热的呼吸倾吐在他的颈间。他的喉结微微动了动,气息变得有些不稳,脸颊也有些不自觉的发烫。
“下回,不许再这样了。”
他将我带回里屋。
凉风起,抖落了一地的花。
家宴。
潘伯到卫云峥身边耳语,“郡主去了别院,似乎有些醉了;二少主便将她带回房了。”
他一口饮下面前杯中酒,轻笑一声,“走,我们去看看。”
房内布置清幽简雅,木案上的小香炉中点着雪松香。
脏了的外衫被挂在一边;木案的小香炉边多了几件发饰。
屋内明亮的烛火被熄了几支,变得幽暗了些。
即便是躺在床榻上,我也还是抱住了他的手。因为他的气息,让人安心。
他为我整理额间头发,盯着我的睡颜,嘴角是掩盖不住的温柔笑意。有时还帮我掖被角。
“见过二少主。”潘伯压低声音向他作揖施礼。
二少主反应过来,发现卫大少主已经站在门口看了好一会儿了。
“阿姊。”他看见门口那人打量自己的眼神,一副“我都懂”的表情看戏。再看看自己的手被我这样抱着,脸上浮现仓皇之色,脸也似乎更红了些。
潘伯轻声合上门离开,屋内就剩下卫家姐弟和熟睡的我。
大少主走到他身边,手搭在他的肩上,悄声说,“云峥,你这警觉性可是变差了。哟,这脸怎么红成这样?莫不是,酒醉的人是你?”
“我……”
“啧,确实不错,不愧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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