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只点着三两只蜡烛,灯火摇曳,忽明忽暗。多伽罗檀香的味道早已经侵染进了帐子里,愈久弥香。
“嗯......”
一声破碎的呻丨吟在密匝的空气里震荡,弹拨出一下又一下的回音。
“舒服?”谢稚的声音里噙满了笑意。
容峋一动不动半靠在床尾子前,一身衣衫尽褪,层层叠叠围拢在腰间,如白云堆絮,动人心魄。男人听到她的问话,睫毛颤了颤,清冷的眸色里瞬间凝出水光,苍白的脸色也跟着泛起潮红:“解开......”
男人声音试图更冷静一些,可是尾音里的颤抖却只能暴露底牌已然殆尽。
“真的要我解开?”
容峋眼角微红,声音也越发沙哑:“解开。”
谢稚轻笑一声,手指勾上捆住男人的天血蚕丝,作势要解开。可惜,“铮”的一声,非但没有解开,反而往上重重一挑,发出一道响亮的脆响。
瞬息之间,男人身上就多了一道鲜艳的红痕。
“唔……”
“嘘!”谢稚发出轻轻的声响,手下动作却没停,在又落下一道痕迹后,柔柔道,“忍不住了吗?”
容峋眼角红得厉害,额头都渗出了点点滴滴的汗水:“谢稚。”
他的声音比方才更哑了,那种沙沙的感觉好似越过了空气,让谢稚整个身体如同过电一般泛起细细的鸡皮疙瘩。
“嗯......”谢稚望着他的眉眼俱是柔情。
容峋死死盯着她,眸色都在不知不觉间沉了下去:“解开。”
谢稚摇了摇头,目光温柔可拒绝的却是干脆:“还不行呢,时间还不够。”
正说着,一条通体黝黑的细尾蛇从男人堆叠的衣服里冒出头来,朝着谢稚的手指绕了两圈,发出“嘶嘶”声响。
谢稚指尖捏了捏它的七寸,赞赏道:“继续吧。”
细尾蛇“嘶”了一声,尾巴一甩,重新没入男人衣服之中。不过片刻功夫,容峋再次忍不住发出一声闷哼。
“谢……”
“不用谢,小黑可是好东西。经了这次,你的身体就不会像这次这样……病这么久了。”
“谢稚!”容峋咬着牙叫她。
“嗯。”谢稚捏过一条帕子,给他轻轻擦拭额头汗水,“我在这里,很快就不痛了。”
容峋一身已经湿透,脸上、脖子上、胸口……都挂满了汗水,眼里更是一片暗沉。
忽然,容峋眸光一颤,几近失声:“谢稚!”这一声低沉得如同松风过境,瞬息之间撩起一片火原。
谢稚擦拭的动作顿了一下,手指顺着额头一路滑到男人胸膛:“嗯,我在。”
容峋眼皮撩起来,琥珀色眼眸如同星光坠海:“谢稚!解开……”
谢稚指尖点了点那一处雪上茱萸,不轻不重的点了两下:“解开之后,要做什么?”
容峋眼瞳瞬间红了:“谢稚!”
谢稚将头靠在他的胸口,男人的心跳在胸膛怦怦作响,急促而沉稳。
谢稚笑了:“容峋,你心跳的好快。”
容峋双手几乎攥成了拳头,却被困坐在原地不能动弹。
谢稚手指顺着他的胸膛往下,声音低柔:“容峋,你动情了。”
女人的声音低哑而沉静,如同深海之上的追寻航船的蜃女鲛人,充满了诱惑。
容峋垂头看过去,一向平静的目光如浪起横波,黑云压城:“谢姑娘,欲望而已。”
谢稚嗯了一声,完全不介意道:“你我之间,还需要别的东西吗?”话音落下,女人手指轻飘飘的弹了一下,瞬间浸出一片湿润深色。
“嗯……”容峋身子一颤,声音一下子厉了起来,“谢稚!”
细尾蛇似乎被吓了一跳,动作间将容峋腰腹那处包好的伤口又给弄出了血。
谢稚斜了一眼那条细尾蛇,两指捏住蛇头七寸将其揪了出去,随后扔到床下:“没个分寸。”
细尾蛇委屈巴巴的嘶嘶两声,有些意犹未尽的舔了舔身上的血液,蔫头巴脑的找了个角落缩着去了。
“今天先到这里,三天后再继续。”谢稚手指轻轻点过细尾蛇弄出来的血渍,指尖一点放入自己的嘴里,嫌弃道,“好浓的味道,你尝尝......”
说到最后几个字的时候,女人已经又蘸了一滴强硬的送入他口中。
容峋拧着眉头,将自己的血液吞下,再次出声道:“解开。”
“着什么急?”谢稚轻笑一声,点点他的伤处,“这里还得重新包扎一下。”
女人一边说着,一边慢悠悠的重新给他包扎起了伤口。女人的心情似乎很好,口中低低哼着什么歌。低眉顺目,显得温柔很多。
“这是什么歌?”
谢稚抬眼瞧他:“宣城小调,听过吗?”
容峋没有说话,眸光似乎有些晃神。
谢稚眨了下眼睛,没想到他这个反应,笑眯眯的给他打了最后一个结:“怎么,还真听过?”
容峋摇头:“不记得了。或许吧,我的母亲......是宣城人。”
这回轮到谢稚愣住了。她歪着头看他:“这么巧吗?叫什么名字,或许我会知道。”
容峋偏开头,目光平直的落在高几上的绿梅上,声音平静:“她离开有二十年了。”
男人的声音里听不出什么情绪,可是谢稚却敏锐的感觉到他的情绪低落了下来。
谢稚低头给他解开天蚕丝,慢慢开口:“容峋,跟我讲讲你的过往吧。”
“没什么可说的。母亲去世之后,父亲又续娶了几房夫人,各自都诞下了儿女。如此一来,我这个嫡长子的位置就有些尴尬。后来......父亲偏爱三夫人,为了给三弟腾位子,就将我赶出了家。我也没有别的地方可去,转了一圈,就到了鄣郡。”容峋说的简单,数十年过往一笔带过,眉眼不见丝毫起伏。
谢稚听完顿了一下,嘶道:“可怜啊!本座的爹娘虽然都死绝了,但是他们对我......还是很不错的。”
容峋低应了一声,慢慢将腰间的衣服拢了上去。
谢稚身子靠在床头,安静瞧着他动作,突然她像是想起什么问道:“忘记问你了,你成亲了吗?”
容峋动作一顿,抬眼瞧她。
谢稚从他这个眼神中品出了几种不同的味道,讪讪笑道:“忘记问你了,你既然说你母亲离开有二十年了,那你应该......”
容峋眸光盯着她,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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