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不见,楼下的小浴室已经焕然一新,不仅挂了一张尺寸巨大的新壁毯,连浴缸的四只小脚都涂了金漆,靠墙的一边甚至安装了水管和龙头。
不得不说,这个世界的享乐水准,比起真正的中世纪要强上无数倍。
只是最先进的机械和科技都是神赐予,人类依赖魔法,自身少有能推进文明的发明创造。
而神的“超前创造”到了人类的手里,那人立马会变成富有的大贵族,被多方管理着,神的智慧因此成本过高,自然很难再继续向下流动,进入乡野平民的家里。
更大的问题是,造物主的赐予往往比较突然,毫无过程地断层直给。
比如这根莫名其妙的水管——不会有一名女仆正在院子里对新水箱施展热水魔法吧?
圣都城的风气就是这样,贵族们流行在浴池的墙壁另一边安排挥汗如雨的魔法学徒。
传说这样洗浴能吸收年轻人魔力的精髓,有保养青春的功效,比魔晶石加热的温泉要滋养多了。
当然这些改变路诚毫无意见,哪个现代人到了中世纪,能不是享乐主义?
不然路诚也不会实在受不了,搞了一座移动塔楼住?
洗过一个热气腾腾的澡后,路诚浑身松软地换上了仆人为他准备的新衣服。
他的衣服不仅脏了,在这季节也显得过薄,真好奇原主怎么没冻死。
彻底温暖了的路诚才走出浴室,门外人形监控女仆已经手持枝状烛台来接他了,免得他在屋子里打转,惹恼了安德斯。
才一个照面,这年纪不轻的管理女仆刹住脚步,缓缓捂住嘴,半晌又捂住胸口,意味不明地喃喃自语:“造物主啊!”
“什么?”路诚疑惑地看她一眼。
“没什么……跟我来,你今晚睡在那间小卧室里。”
“你是说杂物间。”
“噢,爱索斯,别抱怨了,除非你想穿着新衣服睡在外面的泥里。”
“其他人呢?”
“睡在厨房。”
路诚挑眉没说话,从女仆突然软和许多的口吻里,他猜测女仆应该是被他刚出浴的绝世美貌惊呆了。
难道之前的一天一夜,这些人就没正眼瞧过他吗,非得穿成这样?
“哦!”又一名女仆捂着嘴注视他们。
路诚终于狐疑起来:“我脸上有东西?”
“没有,”女仆将沉重的烛台换了手,替他打开小门,“你吓到他们了。”
“所以为什么?”
女仆临走前才肯回答他:“‘警惕过度的美丽,超凡的美丽,不是恩赐就是罪恶。’连孩子也知道这句话,当然,你可能不知道……”
“的确,”路诚心情很爽。
看来他专门喜欢好看的皮囊这种事,光明神心里门儿清,不然祂到处宣传个屁。
还小孩都知道,太露怯了,光明神应该终于意识到自己手底下的主角起码外貌上不如人了吧?
女仆观察路诚“茫然无知”缺少教育的模样,脚步退缩了回来。
总之一定是哪里出了问题。
之前爱索斯那么单薄瘦弱,浑身脏兮兮,无力得像快要饿死。
如今只是洗刷干净,穿上了一套好衣服,怎么就会凭空冒出圣洁的气度?
老天,爱索斯好像比那可耻的假神仆要……
造物主啊。
快不许想了!
主的叮咛果然大有智慧,随处可做印证。
爱索斯就有超乎寻常的美貌,却是个彻底没有神纹的可怜之人。
可见爱索斯身上的罪恶,不管是过去的还是将来的——岂不是深得洗脱不尽!
女仆转身逃了,还动作太急一口气甩灭了三根蜡烛。
路诚:“……”喂,关门啊。
好在这房间小得他伸手就能关。
路诚坐在一切崭新的单人床上,一根手指推着吱嘎响的门,把门关上又拿绳子缠绕绑紧了。
确定谁也进不来,路诚才放心,叫醒系统1号回溯到了塔里。
路诚这次来的时候是在塔顶,塔里除了卢息安没有别人,当然也没有过去的他“自己”。
因为严格意义上来说,从路诚决定改变这段历史开始,原来时间线上的他和塔就同时被1号挪开消失了,只有现在的他同时存在于两个时间线。
披上长袍,挂上兜帽,路诚掠过三楼的时候顺手拿了个空药剂瓶。
上一次卢息安足足恢复了几个月,现在才一天过去,卢息安应该还在一楼昏睡。
下到一楼,路诚脚步一顿。
人呢?
再仔细一找,一道人影抱膝坐在角落,听到路诚站住脚步的动静,那人才朝着楼梯的方向抬起头。
路诚:“……”
“看”这个动作显然对卢息安来说很吃力。
路诚眨眼,心中纳闷,卢息安应该根本坐不起来才对。
一楼地面石板的光泽也一如平常——这才是奇怪之处。
地板昨夜已经乱糟糟,今天可不该恢复如初。
路诚简直在解谜:“……你打扫了地板?”
卢息安动了动,但只是稳固了一下摇晃的身体,他又低下头,什么都没说。
或者……是说不出来。
路诚皱起眉头,大步走过去,黑袍扫过阶梯,卢息安感到冷风袭来,躲是躲不开的。
病人身上热腾腾,高烧烧得大汗淋漓,却冷得紧绷蜷缩。
落在卢息安脖颈上的手指一触即离,路诚心中是大大地不满。
他也不得不注意到,除了地板上的泥浆,卢息安身上衣服都洗过了,污迹不复存在。
更糟的是,衣服的水渍已经半干,有些地方却更湿,发黑的颜色一直洇向地板。
路诚随手将空药剂瓶抛向角落,瓶子在空中划出一道抛物线。
落地无疑会摔得粉碎,幸好落地前黑影一闪,它被一条细藤托底勒脖,五花大绑地救起了。
路诚用阴森的眼神看向那条细藤。
王莲的藤蔓心虚地拖着瓶子原路倒退,挤开角落的活板门,以便药剂瓶通过。
银色的波光从活板门缝隙里泄露出来,藤蔓赶忙顺着活板门下的台阶钻进去盛药水了。
路诚真想水煮它几根藤拌凉菜。
这混账,让它看好人,别叫卢息安上楼,也别下去到炼金池,的确没说不能出门,但那并不是就允许这人出门的意思,是觉得卢息安爬也爬不出去啊!
真蠢蛋,一个两个都是,尤其卢息安,给你天生忍痛的毅力就是干这个的?
半死不活的时候搞卫生?
好吧……似乎这种剧情在卢息安做奴隶的时候安排了不少……可现在我又没有拿鞭子抽你,干嘛对自己这么狠?
路诚飞快把自己的责任摘出去,反而琢磨,看来先恢复眼睛也不行,这家伙只是能看见一点光,就胆大到跑出去了。
……真是糟糕的倔脾气啊!
不就说你脏了点,用得着这么急,这算什么,王子病?
昨晚给卢息安喝下的一瓶药剂,只是吊着性命用的,本该无法支撑这样的体力劳动。
“……警告你,要是你还敢私自出去,浪费我的药剂,”路诚低声威胁:“我就彻底戳瞎你两只眼,封闭你的听力,直到你肯乖乖躺着。”
卢息安一定是听进去了他的威胁,路诚感到对方的身体十分紧绷,越来越紧绷——忽然,卢息安努力失败,无法保持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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