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误会,”宁息面不改色道:“我说的是,没有类似昨晚那种的诡异事件。”
“但不代表没有诡异事件,是吗?”良玹莫名道:“宁息,你喜欢玩猜谜游戏?”
她的语气不知为何突然隐隐焦躁。
相较于良玹的时而活跃放松、时而严肃认真,宁息的情绪一直平静得可怕,“没有,我并不打算隐瞒,只是还没来得及说。别着急。”
良玹似乎意识到自己有点反常,平复神色,“抱歉。”
宁息摇头,“我知道姑娘心地善良,是担心有无辜伤亡,才急着除恶却邪、救人于水火。”
“而我先前也有自己的考量,才没有立刻告知。”他直视着那双弧度圆钝的柔和杏眼,“希望你能谅解。”
*
风吹拂起良玹的衣角,回旋在荒宅之中,发出呜呜的声响,像是谁人的哀伤低泣。灯笼昏黄的光线将两道拉长的影子投射在墙上,忽闪忽闪地晃动着。
这里泛着一股不同寻常的寒意,似乎随着暗夜的降临,丧失掉所有的温度。
良玹扯了扯衣领,将脖颈稍微掩起。
“很冷?”宁息随口询问。
“还好。”虽然宁息有提前告知,但这里的温度远超良玹的预料。
最重要的是,眼下时节几近暮春,这次出来她根本没带冬季的衣物……
实在不行,一会用个取暖的术式好了。
“其实,我们可以白天过来的。”
“唉,”良玹忧愁叹息,“我也想,但是那个小祖宗实在是……不好商量。”
老板一掷千金,又实在不好惹,于是她干脆就不商量了。
宁息没问缘由,只说:“你不怕被发现?”
“他发现不了。而且我来也只是提前探探情况,没有立刻做什么的打算。”
如果是其他原因导致的异状,良玹也没有多少处理能力,大不了打道回府,请认识的其他专攻此业的修炼者过来处理。
宁息伸手过来,“给。”
“嗯?”良玹一边打量着四周,一边摊手去接。
这座宅子看上去十分破败残旧,厢房塌了一半,墙皮砖瓦脱落,木梁窗棂腐朽,随着风声嘎吱作响。但院子里没有任何杂草或者其他活物,一片阴沉死寂。
忽然一阵暖意流入肌理,良玹转头去看,手心里是块石头,很小一块,但热量源源不断地传来。
她愣怔一瞬,抬头去看宁息,幽暗的灯火映亮他冷然俊美的面容,一身难掩的疏远凉薄,此刻竟奇异地染上些许柔和。
“哇,真是太感谢了。”
良玹大大咧咧往宁息身旁靠,手搭上他的肩,眼睛亮晶晶的,“宁息,你身上平时都揣了些什么啊?怎么装下这么多东西的?昨天不知道从哪掏出来的黄纸和镜子,还有把短剑,今天还带了暖石。对了,你冷不冷啊?要不还是还给你吧,我比较抗冻。”
宁息似乎不太适应她凑得这么近,往旁边挪了不少,“不用,我不冷。”
良玹不再客气,将暖石握在手中,顿感寒冷散去。
根据宁息提供的线索,这里有将近五六百年的历史,可宅子虽然破损不堪,程度却完全够不上这个年限。
而且主人已经无从考证,没有任何书面或者口头的相关信息流传下来。
这在现下这个未经战乱波及、人口流动很小的镇子上,是非常怪异的事情。
能有这么大的房产,在当时应该是富甲一方的家族,世人多趋利且充满好奇心,再怎么说也不会一个知情人都没有。
就像被什么抹除掉了一般,只剩下一座空荡荡的家宅,还留存着特殊的力量。
两人来到前厅,良玹发现屋里的东西居然都还摆在原位,虽然早已积灰或是损坏,但几乎没有被偷盗光顾过的痕迹。
镇上的人竟然全都如此淳厚朴实吗?
良玹问出心中所想。
宁息却说:“不,从镇志上的记录来看,那些年很多人都消失在这个宅子里。”
一部分是游手好闲的人,一部分是不知为何突然要来这里的人。
目的不同,但相同的是从进入之后,这些人杳无音信,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官府派来搜查的人也没能幸免。
恐惧是最好的阻拦方式,逐渐地便没人敢对这个宅子动歪心思了,似乎成为一处默认的禁地。
但情况似乎未能好转多少,依旧有人消失。
有人因此恐惧搬离,有人试图烧毁这个地方,最后却以失败告终。
不知从何时开始,那个写名字的习俗兴起,百姓的状况才有了改善,不再有人莫名失踪。
“近两百年,所有人因为习俗在此地平安无虞。”达到了一个长久而稳定的状态。
良玹明白过来:“所以你一开始不告诉我,是怕我贸然出手,打破这里维持多年的平衡,招来灾祸?”
“是,我不能冒险。”
“那现在为什么又决定告诉我了?”良玹问。
宁息转头,挑了下眉尾,“我不说,你就找不到吗?”
只要她想,几句话的功夫,恐怕就能从别人嘴里把知道的全问出来。
良玹笑起来,“刚认识一天,你倒是猜得准,知道我不会轻易收手。”
所以与其让她自己乱翻乱找,弄出点意外状况,不好善后,倒不如直接带她过来,还能有个照应。
宁息淡淡道:“原因不止这个。”
“哦?还有什么?”
“情况似乎开始恶化了。”
良玹敛起笑意,“此话怎讲?”
“之前,不写名字,其实也没多少严重的后果。最多精神萎靡,全身乏力,但不会殃及性命。补上名字等症状消退,或者由我来施加驱邪咒法即可。”
镇上的人将种种状况归结为没有“祈福”而遭到责罚。
良玹道:“可这次对三……公子出手,几乎是冲着夺他性命而来的。”
如果没有濯世阁给予的庇护,将杨阔及时唤醒。他根本没有脱身的可能,会先被幻象吓得精神崩溃,而后死于非命。路过的百姓甚至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会以为他是害了急病,因此走得匆忙。
“那份极强的攻击性,究竟是不是从这里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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