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水想的入神,身旁的谢澜之轻咳一声提醒她,她眼神清明起来,连忙道:“能为圣上分忧,是臣分内之事。不敢邀功。只是……”
她咬了咬下唇肉,面上有些犹豫,皇帝盘起手中的绿佛珠,道:“但说无妨。”
白水低着头,眼尾微微上挑,小心翼翼观察了皇帝的脸色后,她斗胆开口道:“陛下,那鼓,可否送至大理寺封案。”
嘿嘿,这其实是她的私心,那架子鼓得在她手里,她才方便找出其主人。
若是没有主人,能扒出些其他穿越者的线索来,也是好的。
“嗯,准了。”
呼——终于完了。
走出宫门时,白水觉得这身老骨头要散架了。
二人并肩走着。
谢澜之侧头看了她一眼,“陛下圣心,不是我等可盲目揣度的。我倒是没想到,你本事这么大。”
呵,好家伙,原来谢臭脸也是看脸色办事。
只是,此举,很难不让白水怀疑,这是皇帝给她的一个考验。
唉,上班真难,何况是与人命关天的案子纠缠,身心疲惫。
“我哪有大名鼎鼎指挥使的本事大啊,得陛下亲信,谁不得给你三分薄面。”
闻言,谢澜之鼻尖溢出轻笑,难得,他倒也不噎回去。
回到大理寺,白水喉咙干涩不已,想喝口茶,嘴都撅出半里地了,她端着茶杯的手刚抬到嘴边,三二一在她身后冷不丁出声。
“大人,锦衣卫送来一物,说是让大人封案所用。”
我去,速度这么快。
白水爽快的喝完了茶水后,舒服喟叹。
既然来都来了,那便一鼓作气把事情办完吧。
“我知道了,少卿呢?还没回来吗?”
仵作三二一是个小伙子,长的倒是眉清目秀,就是那双精明的下三白眼让人很容易忽略,这是个年轻的小伙子。
加上他的说话方式与其行事作风颇为成熟,饶是白水也忍不住欣赏他。
也因此,他虽是圣上赐的人,她也未有多加防备。
毕竟,如此办事有力,能为她所用,又是可以向圣上表示忠心的传输工具。
何乐而不为呢?
“三日前,少卿前往查探西府海棠花一案,还未归寺。”
闻言,白水摆了摆手,表示自己知道了,让三二一退下。
长夏闷热,她干脆撸起袖子,露出精壮的小臂,在捣弄那人皮架子鼓时,白水忍不住连连叹气。
她昨晚离开御绣坊后,去了乱葬岗,本来没抱着找到人的希望的。
只是,她脑中思绪杂乱,实在是难以入眠。
她寻了半晌也没什么结果,倒是在离开前踢到了一只断手。
而那只断手上,刻着所谓的凤凰花胎记。
她那日没说的是,这架子鼓的人皮,形似女子之皮。
于是,她就在想,或许,真如何挽所说,她们都忘记了些什么。
毕竟,今日乾元殿所说,均是聚焦何挽所牵连的人物之事。
而这案子真正的凶手,便没人关心了。
况且,在殿中的那几位,怕是没谁会关心死了那么一两个人有什么影响。
帝王更看重的,是这案子能为他利用的价值,而不是真相。
人重利是本性。
怪不得谁,也说不准谁对谁错。
其实,白水想,如果将事情的全部结果倒过来成为因,可能更说的通。
“是吧”白水轻轻拍了拍鼓面,鼓面的凤凰花图案已经被细心缝好。
案子明面上是结束了,但是还有些未解之谜,这鼓面是谁的人皮,这架子鼓的主人是谁……
这次查案,她做不到面面俱到,时间短,牵连又多,很难短时间内肃清线索。
再加上,没人配合她查真相,他们只是要个结果罢了。
所谓牵连众多,这案子明面上是架子鼓引发的惨案,却是皇帝与顾承的暗斗。
虽说,他人性命与她无关,可是听到其中故事,还是忍不住思虑颇多。
白水蹲在地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拍着架子鼓。
“白大人。”
闻声,白水抬起头,看见逆光中,何挽踱步而来。
她直起身,惊喜道:“何坊主,你怎么来了?”
何挽福了福身子,莞尔道:“今日多谢白大人,这铃铛是我御绣坊之物,见此铃铛则见我。日后,白大人如若有需要,可来坊中寻我。”
白水挥挥手表示不必多谢,见铃铛轻摇,她也不推脱,顺手接过那只精巧的黑蛇鳞铃铛。
瞥见白水身后的架子鼓,何挽轻笑道:“白姑娘可是好奇这物件,说来也巧,我也着实好奇。”
见何挽扬起笑,白水便上前抛起鼓棒,装模作样的敲了几下。
不料,何挽下意识歪头说:“你的动作不对。”
?!
白水愣住了,还未等她开口,何挽极为自然的接过她手中的鼓棒。
接下来,白水便免费看了一场精彩的架子鼓演出。
温婉的何挽在打起架子鼓时,格外明媚张扬,活力四射。
白色的鼓棒在她手中熟练旋转着,一声又一声有节奏的鼓声响起,鼓面的凤凰花随她心跳的频率不住地跳动,璀然绽放开娇艳的花朵。
白水久久回不过神来。
这一刻的何挽,好似挣脱了这副温柔端庄的身体,灵魂翻滚而出,在铺天盖地的鼓声中,澎湃不止。
最后一棒挥下后,何挽举起鼓棒,手还停留在空中,脸上的笑容青春洋溢。
何挽笑容满面,转过头,兴冲冲地对白水说:“怎么样怎么样,好听吗?”
白水双手叉腰,盯着她若有若思道:“何挽,你怎么会打这个的?”
闻言,何挽唇边的笑容顿时硬生生僵住。适才满心欢愉似乎只是一场稍纵即逝的烟花。
她眸中的亮彩瞬间变得暗淡,鼓棒在手中落空,白水疾步向前扶住失力滑倒的何挽。
对啊,我如何会的……
长夏骄阳天,何挽却如坠冰窖。
一刹那间,在还未飘远的架子鼓声中,铺天盖地的疼痛汹涌而来。
何挽眼前不甘心地浮起厚重的雾气,语调颤抖不止,“白、白耳,白水——”她突然大口大口地喘起气来,泪珠滚滚而下。
见状,白水连忙俯身跪下,将人尽量放平,不停地轻拍何挽的后背来帮她顺气,“何挽,何挽,我在我在。”
何挽目光变得迷离不清,刹那间,破碎的点点滴滴记忆被强硬的汇集。她痛苦的抱住头,双目通红,喉间溢出压抑不住的哽咽。
她如万根针怒扎的脑中,少年意气风发地飞奔而来,他手中高举状似鼓棒的奖杯,面容模糊却是不停地在高声呼唤着什么。
但是何挽听不见。
镜头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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