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凌洲定在原地。
直到肺部的空气变得稀薄，浅浅的窒息感传来，他这才发觉自己竟然忘了呼吸。
越言收回视线。
“不抽拿来。”听完他的话，陆开就开始骂骂咧咧，“养什么生，一天天的没憋好屁，二十都还不到养什么生。浪费我一支烟……秦啸你说是吧。”
秦啸深深吸了口烟，吐着烟圈，一本正经道：“我也不喜欢抽烟。”
“……”陆开陡然沉默，而后给他一个白眼，“你也还我，我什么烂命啊，碰上两大爷。”
越言哼笑了一声。
站在过道上的高大身影还没走。
陆开探身去夺他手里的烟，身形一动，余光就瞥见了顾凌洲的身影，他抬了抬脑袋，“哥们儿，看什么呢？”
顾凌洲才注意到他，低眼和陆开对视一瞬，又迅速挪开，抬步准备再次往前靠近些，眸光专注地观察着那夹着香烟的手指。
“诶，你怎么还在外边。”穆喆从包厢的门里拱出来，探着头张望了一下，扬声道：“都等你呢，在这做什么？”
再次被打断，顾凌洲皱皱眉，有点不太高兴。
然而他还没说话，窗户边的陆开蓦地嚷了一句，“是你！”这一嗓子引得在场的人目光全都集中到了他身上。
陆开指着冒头的穆喆，“你你你、”
由于刚进了包厢，穆喆这会摘了口罩，常年关注英雄联盟赛事的陆开自然不会认不出这是YOY的教练。旋即他的视线又缓慢挪向了跟前的顾凌洲，眼神在那露出帽檐的金发上扫过，以及那双深海般的眼瞳。
“兄弟，扶我一把，”陆开夹着香烟的手指微微颤抖，语气难掩激动，“是活的，活的Devil！”
今年最秀最亮眼的新人中单，虽然队伍在S赛的成绩不尽如人意，但对方依旧打出了精彩的操作，个人秀的剪辑更是刷爆各大网络平台。
陆开对这位横空出世的天才中单也是十分看好的，没想到出来吃个饭竟然能碰到，他在伸出手来扶他的秦啸的臂膀上掐了一把，喃喃自语，“我是不是应该没喝多少，不至于看错人吧……嚯，都醉到失去痛觉了。”
秦啸‘嘶’了口气，“给你三秒，把你的爪子挪开。”
陆开‘哈’了一声，意识到不是幻觉。果断放开了人，问越言，“有笔吗？”他想过去找Devil要签名了。
越言挑眉。
陆开还未找到没笔该怎么要签名的办法，跟前阴影笼来，他抬首。
便见顾凌洲径自站到了他们几人跟前，目光却是落在越言身上的，他组织着语言：“你、”他想问对方是不是Twoy。
越言指尖一动，蓄了一截的烟灰掉进了垃圾桶，他将烟头摁进灭烟桶，丢掉烟蒂的同时开口，是全然面对陌生人搭讪的冷淡态度，“不加好友，不买保险，也不卖艺。”
说完，他朝身旁侧了眼，“走了。”
陆开还在摸手机，掏了半天发现没有，“就走了啊？”他的签名还没要到。
越言越过他朝过道另一侧走去。
秦啸瞥了眼还在茫然的陆开，揪着人后领跟上越言。
很快窗口就只剩顾凌洲一个人，他望向即将走过拐角的颀长身影。
从说话的语调和口吻，还有那双手……
对方无疑就是Twoy。
“你要去哪？”
刚抬起一只脚就被拽了一下的顾凌洲转头，穆喆上下打量他，“刚刚那几个人……你认识？”看着也不像啊。
倒是其中一个好像认出了自己，还很激动的样子，可能想找他要签名吧。刚才离得远，穆喆也没完全听清这边的人在说什么，心中感慨了一句，老教练也有春天。
“不认识。”顾凌洲顿了瞬，继续：“认识一个。”
穆喆没明白，“什么？”
顾凌洲没理他，那头的人早已离开，再追上去也晚了，于是步子一转朝包厢走去。里面饭菜、酒水已经摆上了桌，众人围坐一圈。
“怎么才来。”Flower在捞锅里的牛肉丸子，用汤勺捞进碗里，也不吹两下就一口一个。不过他含在嘴里没咬，只口齿不清道：“刚干嘛去了。”
顾凌洲坐到了阿泽旁边的空位，穆喆紧随其后坐到了经理老何身旁，闻言回了一句：“哦，刚才Devil碰到认识的人了。”
这话一出，其他人都惊了下。
Flower又开始在锅里捞，凭借多年来对手指的训练，两支筷子平齐，稳稳当当地托着深褐色的丸子，一边随口说：“怎么Devil在国内还有认识的人吗？”
顾凌洲看过去，Flower跟他对视了一眼，“？”
继而就听顾凌洲斟酌着措辞，“你也认识。”
Flower：“啊？”
顾凌洲：“是Twoy。”
看Flower捞丸子捞得起劲，刚拿起汤勺准备效仿的穆喆手一松，勺子‘哐当’从手中滑落到了桌上。
“你说什么！”穆喆睁大眼，满脸的不可置信。
Twoy现在都还没给他回复，虽然理智上知道没回复就代表了拒绝，可那不也等于没拒绝，难免想再试试，毕竟这么好的苗子可不多。
顾凌洲沉着眼，五官线条在此刻看起来都显得有几分凌厉，“不太想跟教练说话。”
穆喆噎了噎，还是问：“你确定那个是Twoy吗？”这话听着好像是只要顾凌洲点一下头，他就能立马冲出去找人。
Flower痛心地看了眼因为太过震惊被他手抖掂了一下，躲到桌角去的丸子，也十分好奇，“对啊，你认出Twoy的？”Twoy直播常年不露脸，只有一双手，他也很想知道顾凌洲怎么认出人的，总不能是Twoy出门在外还举着个牌子说自己是某某某平台主播吧。
顾凌洲下颌微抬，眸底闪过得意：“认出的。”
Flower觉得他的中文水平十分令人堪忧，禁不住抽了抽嘴角。
“怎么认的啊？”JuJu同样忍不住问了一句。
坐在他另一侧的阿泽点点头，表示自己也想知道。
顾凌洲默然，在其他人的注视下，缓缓说了一句：“手。”
“手？”Flower举起自己的手，表情疑惑了下，接着迅速反应过来，带着质疑，“你说你靠一双手把人认了出来？！”
“我不信！”
另一个包厢，陆开正在大声嚷嚷，“你还说你跟Devil没什么，你就说刚才他是不是认出你了？好啊好啊！又骗我，再也不信了……不信了不信了。”
他吵得越言额角开始隐隐作痛，不由去看秦啸，后者对他摊了摊手，“没要到签名，逮谁咬谁。”这会他可不想打断对方，免得引火烧身。
陆开嚎了好半天，秦啸捂着耳朵，“你不说两句？”
越言很是冷静，“等他嚎累了就停了。”
“你没有良心！”闻言的陆开捂住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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