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到齐了?”柯小禾不拐弯抹角,目光直接落到站在房间角落的礼月身上。
礼月挑了眉梢,回应了她一个点头,似乎也有些意外她的状态。
“你们两个,出去,在门口看着谁来都不许进。”柯小禾对林闻清的两个同学说。
两人回了个“是。”转身出去将门带上。
这间包间不算小,容得下海关那七八个人外加礼月与柯小禾。即使这样,房间依然宽敞,空间充足。
壁炉靠在墙边,显然已经很久没有人用过了。
柯小禾记得在叶五管理这里的时候,壁炉中还会燃烧着炽热的火焰,而现在,只剩下一堆烧焦的木柴静静地躺在那里。
周围的一切都显得灰暗而寂静,像是这间房间已经很长时间没有人使用过一样。
“徐夫人,”一个穿着深色西装的中年人起身,带着其他人的疑惑与不满地质问:“你用这样的方法请客,您丈夫知道吗?还是说这就是徐长官授意的?”
柯小禾听着他一口一个徐夫人就烦躁,一拍桌子指着礼月道:“给我看住了,谁不同意直接给我教训他!”
这话一出,那几个海关的人脸色顿时变得非常难看。
礼月嘴角升起一个明显至极的笑意,走到其中一人身后,双手略显无意地撑在那人的椅背上,抬头问柯小禾,声音有些古怪,“徐夫人,您要怎么教训?”
柯小禾被这么一问,心中一惊,才想起来这人可是礼月,不能一生气就乱说话,这家伙真的是杀人不眨眼的。
她赶忙改口,警告道:“别乱来!”
礼月啧了一声,闲散地表示着不满,将双手从那人的椅子上又收了回来。抄着双臂靠到墙上,屋子里所有人都落入他阴恻恻的视线中。
“你们是不是平时狮子大开口惯了?”柯小禾吃了一口菜,刚入嘴便皱眉,丢了筷子,不悦地嘀咕:“怎么这么难吃了……收了我的钱居然还推三阻四的不给我办事,就一个护照,怎么跟要了你们命似的?!”
“徐夫人,”看起来像是里面最高职位的男人,有些为难又有些倨傲的开口了,他慢吞吞的说:“您才被调查,我们现在与您真的不适合见面。”
“收钱的时候怎么不说不适合见面了?”柯小禾的声音在密闭的房间里回荡。
她向前倾身,将厚厚的一摞股票单子砰地一声摔到桌面上,“每人一份,清清楚楚地分好了,都给我拿去。到了明早,我希望在我面前的是我的护照。”
柯小禾的话语之锐利,让在场的人都不由自主地躲闪。
而那位职位最高的人,显然是被小禾激得心情变坏,嘴角的笑成了冰冷的讥讽,“徐夫人,我还真没见过像你这样呼来喝去的女人。君子爱财——”
柯小禾朝看着那男人,却冲礼月打了个响指,礼月几乎在瞬间明白了她的用意,伸手一把将那男人的头猛地按向桌面,发出一声清脆的“啪”声。
惊慌的气氛在房间内蔓延。
那些因为恐惧而从座位上跳起的几人,又被礼月如鹰隼一般的眼神,迫得没了胆量再次站起,屁股重重地坐了回去。
柯小禾站立在房间的中心,一本像是账册一般的册子在她的手上晃动着,最后砰地一声,正中那个趴在桌上的男人眼前。
她手指轻弹,翻开封面,正是那本从天津传来的小册子。
柯小禾扫视了一眼四周,然后指着册子封面,由头至尾,十分有节奏地开口。
“今年二月十三日,市政府的王秘书,给了你三千五百元,让你为他的情人开了单子,
四月中旬,财政部长的岳母给了你五千外加一根金条,把家里的几个孩子都送出去了了,
五月公共事务科的,
六月规划局的,还有那位教育部的,
你们几乎每个月都有进项,我就不明白了,天津的人放着天津海关总署不找,干嘛绕道从北平走,我更不明白的是,怎么北平的我,找你就不好使了?”
她的言语,每个字眼都像针一样,深深刺进在场人的心里。
每当她说出一字,就有人身子微微震颤,沉默的气氛中,只有礼月手中男人的粗重的呼吸声在室内回荡。
最后,那名男子颤抖着,弱弱问道,“你……你是怎么知道的……”
“这是你能问的吗?”柯小禾抬眸冷笑:“我倒是敢说,你们敢听吗?”
那名男子回过神来,看向面前的摊开的册子。可他刚想伸手去拿,手指还没碰触台面,就被一把锐利无比的透明利刃剑刺穿。如钉子一般,将他的手牢牢地钉在了桌面之上。
那名男人突然的尖叫刺破了静谧的空气,令在场的所有人——包括柯小禾,都瞬间愣住。
礼月却是整场看上去最像置身事外之人,他踏着高高的椅子,半个身体的重量逼在那把利刃上。
他低着
头,漆黑的发丝在垂低的过程中,轻轻拭过男人的肩膀。
忽然,他抬头,锐利的眼神眨都不眨地盯着柯小禾,就像是在寻求着某种理解,某种许可。
他似乎在告诉她,
——接下来,让我来。
“你也敢管我们家徐夫人的事?”礼月替她开了口。
面对这样的画面,从未经历过如此紧张场面的柯小禾,不由得被冰冷的汗水浸湿额角。
她颤抖着手去抹汗,冷汗却沿着指尖滴落。
这些人,他们全都瞪着她,眼中流露出的情绪错综复杂,恐惧、愤怒,但更多的却是哀求,乞请。
柯小禾忽然间从这些人的脸上体会到了一种快感,但这种快感似乎不够直接,况且那边还有一个哀嚎着的男人。
血腥的味道,尖锐的叫声,无法让她思考。
就在这个时刻,她突然感到力量正在离自己远去,双腿微微发软。为了掩饰自己的胆怯,她走到桌边,试图拖动椅子坐下。
可是她的手刚放到椅背上,就明白自己的力量已经被高度绷紧的神经抽干了,根本抽不开这把沉甸甸的华丽木椅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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