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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小禾这才反应过来，她瞪了徐以秾一眼，皱着眉头说：“你听属下汇报呢？坐这么舒服，起来！”说着踢了他一脚。
徐以秾忍着笑，起身的时候眼疾手快的拉住了要坐下的柯小禾，“今晚就把这事给解决了吧，免得夜长梦多。”
“我休息会。”跑一下午柯小禾累死了，怎么坐都不让坐呢。
徐以秾抬起手腕，将表面对着柯小禾，说：“你看看时间，有些事太晚了不好做。”
“这话说的，我又不是要去打家劫舍。”柯小禾撇了撇嘴。
徐以秾一本正经的问：“噢？看来小姐已经有了周密的部署？”
“那是，我怎么说也是从小对商战耳濡目染的，这帮江湖小混混的伎俩根本不值一提！”柯小禾得意非常，语气中满满的都是自信。
“不过的确，夜长梦很多，我们现在就走。”
徐以秾拉住还想爬窗户走的柯小禾，相当无奈的说：“走门。”
“你说得对。”柯小禾抬手在徐以秾肩膀上拍了拍，像个长辈。
一出门就看到下人匆匆来回，徐以秾拉住走过去的一问，原来是老督军不舒服，现在叫了医生来问诊。
“看我干吗？”柯小禾反问徐以秾。
“你不去表表孝心？”徐以秾有些调侃的问道。
“表个屁，这老头才骂过我，我告诉你我这个人可是很记仇的。”柯小禾毫不避讳的在徐以秾面前表现自己对老督军的态度。
“你最好是记仇。”徐以秾话里有话，脸上带着一层淡淡的笑意。
“什么意思？”柯小禾的眼神在户外的光影之间游移不定，冷风吹过树叶，发出一阵沙沙声。
“没什么意思。”徐以秾摇摇头，轻声回答她。
“不说就算了，反正我也没这么大的好奇心，”柯小禾耸耸肩，无所谓的说。
但她的神情却与她的话背道而驰，柯小禾抬起头，寻找着徐以秾的眼睛，试图从他的神情中寻找到答案。
可她根本没法从那双深邃的眸子看出一星半点的秘密。
柯小禾忽然笑了起来，问：“你知道夜长梦很多多的下一句是什么么？”
“没有夜长梦很多，只有夜长梦多，”徐以秾纠正她，“日常事多，夜长梦多。”
柯小禾咬了咬唇，眼睛眨巴着，说： “我学会了一件事，你要是不知道，你就说他错了，然后再给一个自己知道的答案，”她皮笑肉不笑的叹道：“不愧是参谋啊，脑子反应就是快。”
徐以秾只是轻笑，低了头，月光温柔的照在徐以秾的身上，他的肩膀挺的笔直，肩章在月光下闪烁着光芒，如同一个荣耀的标志。
军帽下，月光将发丝映照的微微闪亮，帽檐的阴影将他的双眼部分挡住，柯小禾探寻不到其中的情绪，那双眼眸将一切都隐藏了起来，难以捉摸。
“哎，你怎么不问我真正的答案啊？”终于柯小禾终于按耐不住了。
徐以秾转过头，目光温柔的落在柯小禾的身上，说：“我的回答就是答案。”
“都跟你说不是了啊！你有没有听我说话啊。你问我，我告诉你。”柯小禾不满的嘟囔，像个孩子一样黏在徐以秾身边，恨不得抓着他的袖子晃。
徐以秾瞥了她一眼，不动声色的快走了一步，换了个位置，将原本贴在他右手边的柯小禾让到了自己的左手边。
“快问，快问。”柯小禾双手自然的挽上了徐以秾的手臂。
门口站着两名士兵，他们看到徐以秾和柯小禾走过来的时，立刻站的笔直。
徐以秾对他们招了招手，语气平和的说：“跟我出去一趟。”
两名士兵对望了一眼，彼此间流露出一丝为难，但最终还是毅然应了声：“是！”
“带他们干嘛？”柯小禾皱着眉头，十分不解，“我只是去谈点事。”
徐以秾说：“如果不是去谈事，那去的就不是他们了。”
“太强势了吧，我可是以德服人。”柯小禾用手指戳着徐以秾的胳膊，表达自己的不满。
“你那点德留着吧。”徐以秾扫了她一眼，带着嘲弄的语气。
“你——”柯小禾又纠缠了回来，只不过这次她的语气里带着撒娇，半个身子贴在徐以秾身边。
她使劲的拽了一把他的袖口，看着他，做作的动作中居然有种骄横的可爱，她说，“不跟你计较，你快问我，问我。”
徐以秾深深的叹出一口气，就像他眼中的笑，有些无奈，“那你说吧，下一句是什么。”他平静的语气中融入了些许纵容，声音极其柔和。
“夜长梦很多，你就不要想起我。”柯小禾骄傲的抬头望向徐以秾。
“有这句话？”徐以秾皱着眉头，目光中透着疑惑。
“有！而且是歌词！”柯小禾急切的说着，声音中充满着激动，甚至有些高
亢。
“你……很想让我知道？”徐以秾声音透露出一些奇怪，他的眼神定定的盯着柯小禾，试图理解她的心情。
对他来说，这只是一句没有前后语境的话，难道有什么特别的背后的故事吗？
柯小禾点头如捣蒜，她太想说一点现代化的东西了，有谁能明白一个被困在旧时代的人，脑中是现代的信息，却一个字都无法透露的痛苦。
身边的人是活生生的，却仿佛与自己有巨大的隔阂。
好像有一层厚实的玻璃将她与其他人隔开了。
之前，她或许还能忍受这种困境，她曾抱着一丝希望，相信去法国或许能改变一切。但现在，她的出走已经没有了希望，这种被束缚的感觉让她之前压抑的情感欲望愈发强烈。
她越来越渴望表达自己的感受，却无法找到一个途径。就像有一层厚实的玻璃，将她与这个时代的人与物隔离了开来，她无法融入，却又渴望被理解。
徐以秾敏锐的捕捉到了柯小禾情绪的变化，他虽然还无法捉摸清楚，但他知道这里面一定有一些不对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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