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小禾坐在床沿,凝视着房间高悬的横梁,她想一件事。
把自己吊上去会怎么样?是不是可以穿越回去?
她的思想被深深的痛楚撅获,在自己都没意识到的情况下,已经站到了凳子上,手里拿着一根绳子,准备付诸行动。
“少夫人您干吗呢!”荣宁闯入房间,他飞身将她从凳子上托了下来。
柯小禾表情呆滞,像木偶一般,双眼死死盯着手中的绳子,不知所措。
荣宁摸着脸上的冷汗,这时外面又走进几人,是林闻清三人。
他们看着眼前的场景陷入了沉默。
“你们仨倒是说句话!跟少夫人说啊!”荣宁焦急地冲他们喊。
林闻清最先反应过来,急道:“柯小姐,前方战报时常不准的,您别做傻事。”
“是啊,万一徐长官回来,您有个好歹他怎么办?!”另一个人跟着说。
“会不会说话!”荣宁骂那人,“什么叫万一,徐以秾肯定能回来!那小子这么聪明怎么可能死深山老林里?!”
柯小禾终于忍不住大哭起来,她不愿再听到徐以秾的名字和死亡相联系,双手捂住心口,哀嚎不断回荡在房间里。
就像林间受伤垂死的小兽。
一边哭一边吐,人不像人鬼不像鬼。
荣宁按住额头,冲那些少年叫,“去去去,把药铺那老头给绑来。”
“不要,谁来我都不看,你们出去,”柯小禾听到他们的声音,愈发烦躁,她站起来挣扎、怒吼:“出去!滚出去!”
她的力气哪里推得动这些人,柯小禾冲出门,刚到门口迎面撞上一个人,头往后一倒,昏了过去。
再醒过来已经是半夜,屋内开着一盏灯,昏暗的很。
她躺在床上无神的看着床顶,心脏又紧缩起来,心情低落到了谷底。
“是谁说的,不会为了男人要死要活?”
幽幽的声音传来,随之出现的是礼月的身影,他从床侧走过来,手臂搭在床沿,俯身仔细的看着她。
柯小禾看着他,突然坐起来说:“我们走吧。”
“什么时候走,是我说了算,不是你。”礼月抄着双臂坐到了她的对面。
“况且,你现在怀孕了,我不想带个孕妇在身边,麻烦。”
“你不是给了我避孕药吗!”柯小禾冲过去,双手抓着礼月的领子怒道。
礼月冷漠地将她的手拍开,整理了自己的衣服,问:“你就一次吗?”
柯小禾又哭了起来,礼月的声音响在耳边,“哭什么,不想要有的是办法。”说着拿出一粒药。
“这是堕胎的?”柯小禾颤抖着声音。
“对。吃了,会有点痛,睡一觉就好了。”礼月薄唇勾出一个浅薄的笑意。
门被推开,荣宁拿着一沓纸从门外慢慢的走了进来,他也看着柯小禾,表情不同寻常的沉着,说:“那些要转股份的铺子我们全都找到了,一共二十三间,这是名单,其中有八间已经自己转了,他们应该就是算准了徐家人不会找去,还有,”
“其他那些亲戚又来了一拨,你婆婆之前答应送的东西挺多,有地契、股票、车子金条,还签了字据,他们说要去告你们——”
礼月把药丸送到她眼前,说:“吃吧,一了百了,这些和你有什么关系呢?”
荣宁没有看礼月,只把白纸黑字也横到了她的眼前。
柯小禾忽然觉得生气,这些东西和这帮人有什么关系,这些东西都是徐以秾的!以后都是他们孩子的!
和这帮混蛋有什么关系!
她一把打开礼月的手,对荣宁说:“叫他们去告!我一样东西都不会给他们!”
“那些股份呢?”荣宁追问。
“股份?!这些店全是我的!还股份?!全是我的!”柯小禾从床上跳了起来破口大骂。
在她骂骂咧咧的时候,突然间嘴巴里被塞了个什么东西。
她惊恐地瞪大双眼,望向礼月,“你给我吃了什么?!”
“睡一觉就好了。”礼月看着她,笑着回答。
柯小禾在他说完后果然身子一仰,昏睡过去。
荣宁这时才露出平时少年昂扬的语气,看着礼月一脸戒备,“你给她吃了什么?少夫人要是有半点差池,当心我卸了你!”
礼月根本没有把面前少年的凶狠放在眼里,他连话都懒得说,出了房间。
隔天大早柯小禾就醒了,她还记得昨晚礼月给她吃的东西,吓得连忙起身看床上有没有血,又各种摸肚子,发现没什么问题后,才看到枕边放着一张纸条。
上面写着四个字:安神而已。
柯小禾松了一口气,她摸着小腹,感受了半天什么动静都没有。
心还是重,沉沉的垂在最低处,她不知道会不会好,她觉得心应
该是坏掉了。
但是她现在有重要的事要解决。
柯小推开房门,愣住了,院门外好几个长衫少年在整理东西,有修剪树枝的,有打扫庭院的,他们看到了柯小禾,齐声喊道,“少夫人好。”
荣宁从远处跑过来,手上提着食盒,满脸堆笑的说:“才送来的,热乎的包子,素的荤的半素半荤——”
柯小禾打断他的话,“把林闻清叫来。”
“叫他干嘛?什么事您吩咐我就是了。”荣宁非常不服。
“你会算账吗?”
荣宁撇嘴,一扭头冲院子里叫道,“去!把昨天那带头的小子找来!快点!”
林闻清来的非常快,他似乎是早准备好了,没等柯小禾说话,就拿出一个大本子,将上面罗列的账户名称与徐家所占股份指给柯小禾看。
柯小禾看看页数众多的数字,又看了看林闻清泛着乌青的双眼。
这个年代没有电脑,他要在一夜之间兑完这么多家店,是不可能的,肯定不止他一个。
“谢谢。”柯小禾说。
正在说话的林闻清止住了声音,他眼眶泛红,声音压抑,“这两家店股份少,他们说生意不怎么好,原本也不在意。”
“不好也不给。”柯小禾抬起眼睛,断然说道,“雁过都得拔毛,何况本来就是我嘴巴里的,我一分钱都不会给他们。”
“那……那您准备?”林闻清犹豫地问。
“店在哪?”
一边的荣宁说:“西四牌楼那块,那边生意还不好?就是买碗水都能赚翻了。”
“你是说他骗人?”柯小禾皱眉。
林闻清点着头说:“有可能,他们提过说想收拾生意回老家去,所以问能不能把股份退了,或者他们买断。”
柯小禾又顺着问了好几家,要么店大欺负孤儿寡母强夺股份的,要么装可怜说花几个钱买断,总之竟然没有一家太太平平没来找事的。
三人对视片刻,柯小禾忽然问荣宁,“你还记得赴汤蹈火的事么?”
荣宁说:“就这点事哪至于赴汤蹈火啊,我看了全是正经买卖,上怕警察下怕地痞,一个个都是蔫儿坏,只敢欺负你这样的,稍微吓唬一下就完了。”
“好,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总之得让他们生意做不下去,行吗?”柯小禾说。
旁边的林闻清看着二人,想说什么但没开口,荣宁走后,他才说:“柯小姐,我们三个没有他们这样的势力,但是您要有用得着我们的地方尽管开口,那些学费我们暂时也用不到。”
说着,把之前柯小禾给他们的钱拿了出来,放在桌上。
柯小禾虚弱地趴在桌上,轻声说道:“拿回去吧,不差这点,你们家也困难。”
一旦冷清下来,她就能感觉到跳动的心脏正在慢慢地裂开,她趴在桌上哭了会,起身时看到钱还在原地,林闻清早已悄悄离去。
她哭的更凶了。
没几天,店家老板陆续被带进来,他们的态度有了巨大的变化,不再像之前那种傲慢和嚣张。
有些人看起来憔悴,有些生气,有些小心翼翼,但不再像以前那样趾高气昂。
在柯小禾的眼里他们根本不值得她去斗气,她只是懒懒的提出要求,她要求每家店都要转给她一半的股份。
她低垂着眼,懒得看人,面无表情的说:“你们也看到了,我能让你们做不成生意,考虑清楚吧。”
“没有王法了吗……啊?”一个男人气势不足的叫着,他与其他几位老板颇有些不服气。
“哎哟,您还当光绪几年呢?皇帝都跑啦,王法?!”荣宁迈出一步,压迫性地拍了拍那个男人的肩膀。
柯小禾抬起头,面无表情的看着这些陌生人,说:“我查过了,你们的生意都不大,这么多年也没什么势力靠着,反而被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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