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道狭窄,乱石嶙峋。
萧烬墨静立其中,玄衣染血,眸光冷冽。他横剑当胸,屈肘拭过利刃血槽。
男人以一当十,冷眼睥睨遍地尸骸。
疤面头目见底下兄弟接连折损在此人手中,眸中凶光骤盛,他低吼道:“弟兄们都给我上!杀了他——!!”
男人身手疾如闪电,只见他手中寒光一闪,长剑破空,霎时间血珠飞溅。剑尖没入血肉的瞬间,发出沉闷的撕裂声。
眼见山匪一帮人前仆后继,杀声震天,如潮水般袭来,将他一人层层围困住。
男人衣袂翩卷,倚剑而立,却寸步不退。
“萧烬墨!”李月角在远处高喊,声音淹没在厮杀声中。
两名山匪狞笑着朝她逼近,李月角一退再退,背抵岩壁。
“哦呦?兄弟你看,这娘们儿还穿着官袍呢!”其中一个瘦黑山匪,他用眼神示意了旁边的同伙。
同伙是个矮胖侏儒,他目光直勾勾盯在女子姣好的身段上,神情淫邪:“那咱们可更要试试了——小娘子,你这身官袍底下,到底藏了多少软乎劲儿?”
这山匪二人双双紧握着尖刀,刀锋映出两人眼中的贪婪之色。
“小美人生得细皮嫩肉的,乖乖跟了哥几个,少不了你后半辈子的快活!”
“若是不从……”两人语气轻佻,一唱一和,嬉笑着妄图定论女子的生死,“要是磕着碰着了你的白嫩油皮,可别怪哥哥们刀剑无眼!”
刀锋交错之际,寒光照出李月角清冷的眉眼。
"滚开。"她警告道。
“嘿呀?小娘子脾气真烈!也不知道这身段尝起来如何?”此人眉毛高高扬起,说着一些不堪入耳的话来。
“真是物种的多样性……如此粗鄙不堪,也算是给本官开了眼。”
“长得挺丑,想得倒挺美,”李月角冷笑道,“放任你们这种地痞贱货,究竟会残害多少良家女子?”
听闻此话后,山匪二人相视一看,其中一人当即怒火中烧。
只见那侏儒破口大骂道:“你这贱人!老子是不是给你好脸了?一个快死的贱货也敢骂到我们兄弟二人头上?看爷爷我一会不把你这****得满地求饶!”
“很好。”
只见女子目露金光,似有悬浮符文围绕周身。
“本官准你一死。”
此时手中无笔,李月角狠心咬破指尖,以血代墨,疾书挥洒下四字——狼群驱散。
血字凭空印刻在残卷之上,李月角猛然抬头,双眼紧紧注视着对面的山匪二人,心跳不断加速。
荒山偏僻之地,徒然狼嚎骤起,密林深处隐有绿眸闪烁如寒星。
“有狼——!!大家快跑啊!!”与此同时,远处忽有人惊叫。
话音未落,狼群如黑潮倾覆冲杀,转瞬间撕裂了山匪阵型。
此番声势浩大,其余人纷纷逃窜急于奔命,唯独萧烬墨他眼底晃过一瞬恍怔,倏然回神,翻身避过狼群,视线直锁女子那处。
一只巨狼凭空出现,它缓步踱至李月角身侧,獠牙森白,绿眸亮如鬼火,却似通人性。
眼下形势骤然反转,这对山匪兄弟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起来。
瘦黑山匪指节颤抖,他缓缓指着面前这个眼眸透金的女子,不敢置信的喊道:“……妖、妖术?你竟会妖术!?”
他的那个好兄弟侏儒离巨狼最近,此时的他僵在原地,几乎能闻见它喉间发出阵阵低吼,而巨狼亦步亦趋地朝自己走了过来。
“别过来!”他面色万分惊恐,踉跄后退,刀锋乱挥,哪还有方才威胁女子的神态气势。
李月角冷眼驻足于狼群中央,还未等他们二人反应过来,数道狼影已从林间扑出,瞬间将两人撕咬在地。
侏儒被当场咬死,野狼疯狂啃食着他的残躯,而另一边的瘦黑山匪,在他濒死之际,目光骤转,抄起了尖刀,爆发出最后的力量向女子砍去:“——要死……大家就一起去死!”
李月角闻言转头一看,只见那人浑身浴血,提刀凶横地冲了过来,明晃晃的刀刃眼前就要迎面劈下。
刀锋离她咽喉仅留三寸,余光忽然瞥见寒铁袭来——
一柄玄铁剑鞘破空出世,携万钧之力撞开山匪手中刀刃——
“锵!”
金铁相击之声震耳欲聋,瘦黑山匪虎口崩裂,长刀脱手飞出。
那柄剑鞘深深嵌入黄石之中,鞘身余波震荡,引得地面枯叶翻卷。
李月角抬眸一看,却见一道熟悉身影踏风而至,衣袂翻飞之际,剑锋已抵山匪喉间。
“萧将军。”她掸了掸衣襟尘土,冷声道,“来得真巧。”
他反手砍断了山匪脖颈,任由剑尖血珠坠入尘土。男人微微侧头,冲她勾唇一笑:“不错,李大人果然本事通天。”
此刻残阳如血,映得他剑上血珠红似朱砂。
她瞥向那柄入土三分的剑鞘,嗤笑道:“将军这鞘……莫不是专门用来砸核桃的?”
“砸核桃?”他倏然逼近,周身裹挟着血腥气息,“李大人也见过跟人头一般大小的核桃么?”
巨狼蛰伏在李月角一侧,目露凶光。
“李大人对驯服狼犬一事得心应手,”萧烬墨收剑入鞘,眼神斜倪着这只凶恶野兽,“普天之下,谁还能逃过大人的手心?”
李月角冷笑一声:“哼,将军莫要拐弯抹角骂人。”
“本官为人向来正直,连老天爷都不忍心让我折于此地。”她拍了拍巨狼的脑袋,“本官不屑驯服,只图一个你情我愿。”
“……你情我愿?”男人习惯性敲击剑鞘。
“换做是我,只要是想要的……”他喃喃道,“无论有多困难,哪怕不折手段……本将也要将其拿下。”
这一番霸道宣言,便是李月角与他最本质的区别。
她抬头看了看天色,却道:“你既绑了我,又为何在山匪之前放我走……这也是将军欲擒故纵的手段吗?”
她晃了晃手腕上的精细铁链,另一端早已无人掌控。
“呵,我哪敢绑李大人?”萧烬墨偏过头去,喉结轻滚,难以窥见其面容,“说过了,是怕你连累了我。”
“……也罢。”李月角清了清嗓音,正色道,“我救了你一命,你也救了我,我们两清了。”
“……”
“谁和你两清了?”男人闻言嗤笑一声,他只觉得好笑,“本将都没算你先前逃跑的账,真要计较起来,李大人是不是还欠本将一箭之恩?”
“但凡能让本将记下的账,本将势必要千百倍还回去,李大人不是很清楚我的做派么?”
“……”
见女子半天没吭声,萧烬墨也没纠缠,他索性换了个话题:“下山之后,不过几里便是泉州了。”
他手中剑鞘挑起了锁链的另一头,也跟着她有样学样的晃动几下,“李大人,请吧?”
“你给我等着。”李月角咬牙切齿道。
两人一路无话,似是互相斗气,相看两厌。
李月角回忆起话本中所记载的泉州,里面将其描述的云里雾里。
直到看到一块破败的牌匾上镌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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