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世涟却瞬间沉默了,仿佛刚刚竭斯底里的人不是她。
“我也没想好。”明世涟深吸一口气:“但我知道他一件很神秘的事情,如果能曝光出来,说不定是大事。”
杨媞:“什么事情?”
明世涟:“他可能,嗯……涉及洗钱?我之前查账户流水时,发现有一大笔钱汇入一个境外的公司,我后来想起来就去查了这家公司,发现这家公司的业务往来很少,怀疑是一家空壳公司。”
杨媞皱眉:“空壳公司?”
“是的,所以我怀疑他可能在洗钱,而且这家公司注册地在杜勒比,你知道的,就是全星际最著名的‘离岸金融中心’——也就是洗钱圣地。”
杨媞:“你有证据证明这是一家空壳公司吗?”
明世涟:“我没有证据,但我想她应该知道不少,她之前是陆曜之的秘书。”
明世涟捻着香烟的指尖轻轻往上一抬,烟袅袅而上,朝的正是月子中心的位置。
“她知道?她这精神状态,她怎么知道?”杨媞摇头:“你别开玩笑了。”
明世涟把烟再次叼回去,咬着烟笑:“你试试呗,说不定能套出来,我是不可能了,叶婷云更讨厌我,你试试,说不定她还觉得同病相怜对你敞开心扉呢?”
杨媞抱臂往后退一步:“你这是把事情推我身上?”
明世涟:“我也有我自己的调查方式。”
杨媞一脸怀疑。
“我觉得这违背常理,你为什么要和我透露陆曜之可能涉及洗钱的事情?陆家现在也算是你们两人的夫妻共同财产了,你曝光他洗钱的事情,对你有什么好处?”
该不会是明世涟想做局给杨媞吧?
明世涟不可置否:“你也可以从其他方面调查我为什么要这么做啊,比如你的老板,比如你自己在美容院的内线。对吧?”
杨媞下意识要去摸终端,却发现终端已经不见了!
明世涟狡黠一笑,手一翻转,露出杨媞的终端:“为了防止你录音,我用了点小时候玩魔术的小技巧。”
杨媞恍然大悟,明世涟这是在给杨媞线索,但又不想自己担责,所以才拿走杨媞的终端——这样哪怕杨媞曝光说是明世涟发现陆曜之洗钱,那没有证据,谁又会相信?
但明世涟又提供了这样重要的线索,让杨媞心痒痒,最终杨媞还是会去调查,等于明世涟不费吹灰之力让杨媞帮她做事了!
“我相信你也不想害我,有线索之后,你可以和我分享,也可以不用分享。”明世涟道:“但我相信你还是会想和我分享的,因为我们有太多事情可以合作了,不是吗?”
杨媞叹气,还是被做局了啊。
两人又聊了几句后,明世涟匆匆离开——从头到尾她都是带着墨镜出来,旁人也难以认出她的身份,可见明世涟的警惕。
明世涟走后,杨媞也转身就走。
笑死,明世涟拿个什么证据都没有的事情,上来就要杨媞调查?杨媞凭什么调查?
陆曜之是让杨媞恶心,但还不至于让杨媞恶心到为他花上全部精力去调查的情况,找到陆曜之出轨的证据差不多得了,再查可能是陆家莫须有的罪名,到时陆家下场,明世涟会救杨媞吗?
杨媞不相信。
杨媞将这古怪的话语抛之脑后,当今天的对话不存在。
——
杨媞和许知微成功解决了无纺布的异质承受问题后,两人的事业也逐步高升,梁雅青是个很不错的领导,虽然奸诈,但对有能力的下属也是掏心掏肺的好。
现在,杨媞跟随着黛宝康采购部的部长远赴另外一个国家的太空城,该地离南络比较近,每年都会举办仙女系小国的贸易大会,黛宝康采购部打算看看有没有更便宜量大的国外进货渠道。
不同国家之间的太空城是不一样的,神洲作为发达的国家,太空城修得豪华真实,拟态生命系统让里面的人生活得和在星球上无异——但比较落后的国家就不一样了,他们的太空城和早期人类登上太空的空间站没有太大差异,封闭式的舱式生态系统,粗糙的拟态城市环境,到处施工的机械,空气中弥漫着令人恶心的油汽味。杨媞路过时都一直皱眉。
“忍一忍吧,出外勤就是这样。”采购部部长道。
杨媞叹气,她想起家乡南络的太空城,也是这般粗陋简单,杨媞现在在发达的地方呆太久,反而忘记了贫穷的味道。
贸易大会结束后,杨媞和采购部长去吃饭。在一家当地颇具特色的美食店外,采购部长的翻译正在与店主沟通,杨媞则在一旁耐心等待,她的目光随意地扫过街景。就在这时,杨媞注意到了美食街旁的小巷里,一个身影正吃力地将几大桶厨余废料搬上一辆破旧的、烧着劣质能源的悬浮皮卡。
那是一个极其瘦弱的年轻女子,穿着脏破的工服,与周围悠闲的游客和本地人格格不入。最让杨媞心头一紧的是,她裸露的手臂和小腿上布满了新旧交叠的伤痕,其中一些明显是烫伤和鞭痕。她抬头喘息的瞬间,杨媞看清了她的脸。
那是典型的南络人面孔,深色的皮肤,塌扁的鼻子和厚厚的鼻头,圆而小的脸。尽管只是在普通劳作,但女人看上去犹如惊弓之鸟般胆怯,哪怕脏污桶落地时发出的声响都能吓她一跳。
这时女人一个失手,沉重的废料桶砸在地上,污秽的粘液溅了她一身,也差点溅到路过的杨媞。
美食街的店主闻声出来,立刻用当地语言厉声呵斥起来,甚至上前推搡了她一把。女子蜷缩着,不敢反抗,嘴里反复用口音极重、语法破碎的当地语言哀求着:“对不起…老板…不要扣钱…我马上弄干净…”
杨媞的眉头紧紧皱起,她心里突然很不开心,她家乡积贫积弱,所以连带着海外的南络人也备受歧视,现在看到这一幕,深深刺痛了杨媞。
杨媞状似无意地问店主:“这个人从哪来的?”
“她呀?我从杜勒比买来的帮佣,很便宜的。”店主对杨媞露出一个讨好的笑容,翻译立刻开始翻译:“你想喝什么?老板?”
杨媞:“她看上去不像杜勒比人。”
杜勒比人其实就是一群深肤色的白人,而这个搬脏污桶的帮佣明显不是白人。
“嗯,以前也问过她,她说她来自南络,战争爆发后,她从老家逃难出来,被卖到了杜勒比,一直干建筑劳工,没吃没喝还挨打,她受不了了跑了出来,刚好遇见我,就把自己卖给我了,你别看我对她干活严厉,平时吃得穿的,没少她的!”
女人已经推着脏污桶走了,杨媞的心却一直吊在她那里。
等饭吃完后,就是自由活动。杨媞告别了采购部长,独自一人回到小巷。
女工还在默默工作,杨媞走上去,低声用南络语问:“你为什么没有回家?”
女工就像见了鬼,她抬头猛然看向杨媞,听到熟悉的乡音时她甚至有些不敢置信,然后,女工眼泪涌了出来。
“你是南络人?”
“是。”
女人抖如筛糠,眼泪大颗大颗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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