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安九年,新帝登基,大赦天下。
唯独司青一脉,株连九族。
左相司青曾是新皇伴读,太子启蒙太傅。
正午,烈日炎炎,邢台之上,司青一家整整齐齐上了断头台,每人身后一名凶神恶煞的刽子手已经准备就位,等待行刑。
“哎呦,听说司青这贪官,贪污了五万斤赈灾粮,中饱私囊。”
“就是这个畜生!我苦学二十载终于考上侍郎,居然被这畜生卖官给了别人,等他死后,我定将他的尸体,抽筋剥骨,剁了喂狗!”
“说得好!这家人就不配活着。”
司宁睁开眼,灼日如刀,火辣的痛感袭来。
一群围观群众,对着自己指指点点,污秽不堪的恶语传入耳中。
“什么情况,周围怎么这么多古人?难道最近太累,出现了幻觉?”
司宁赶紧闭上眼再睁开,依旧骂声一片。
“……”
突然一颗臭鸡蛋朝着司宁的额头砸来,躲无可躲,被鸡蛋液糊了一脸。
一石激起千层浪,一颗颗臭鸡蛋,烂菜叶,碎黄瓜像雨点般朝着邢台众人飞去。
“这不是幻觉,痛感是真实存在的,这是哪里?我刚刚不是在福利院教手语么?难道——我穿越了?”
【叮——】
【行善增寿系统已成功绑定宿主】
一道突兀的电子机械音在司宁耳畔响起。
“什么系统?”司宁快被鸡蛋砸懵了,根本没听真切。
法场内,一位老太监手拿皇榜,尖声念道。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左相司青,结党营私。
以下犯上,祸乱朝纲。
残害忠良,累累恶行。
罄竹难书,罪不可赦!
诛连九族,钦此。”
随着宣读完毕,司宁心中愤恨,这是做嘛啊,做嘛啊?我不想刚穿来就死啊。
她不住地挣扎,手腕被绳结嘞出红痕,看这形式,刚穿就死的命运已成定局,她认命的闭上双眼,等待扎刀落下,说实话,等待的滋味并不好受,简直度秒如年。
“午时已到,斩立决!”
随着亡命牌从监斩台丢落在地,众人的命运已成定局。
话音刚落,刽子手齐齐端碗,仰头畅饮,“噗!”酒水喷洒刀锋之上,祭刀!
“好好好,大快人心。”
“贪官污吏,鱼肉百姓。死有余辜。”
手起刀落,一颗颗人头掉落在地。
司宁头上寒光一闪,身后那名刽子手,挥舞着长刀朝着司宁挥的脖子砍来。
“当”的一声,一柄长剑飞来,打落长刀。
其中一名女子的头颅掉落翻滚到司宁身前,所过之处留下血痕,一双空洞的眼睛死死盯着司宁。
司宁看着地上的一颗颗人头,瞳孔骤缩,面色煞白,吓得魂飞天外,身体止不住颤抖,不由自主的挣动手中麻绳。
“刀下留人。”一名黑衣劲装男子身骑高头大马,手中高举皇榜,朗声喊道。
“皇上御召在此。”
只见男子手握御召,众人纷纷下跪行礼。
“司青之女司宁,太子伴读,
念及恩情,留下性命,自生自灭。”
司宁面色发白,好半天才反应过来,自己穿越而来的这具身体,正是与自己同名的佞臣之女。
身后的刽子手走到司宁身前,将司宁身上的枷锁卸了下来。
没了枷锁,司宁像被抽干了力气,跪倒在地。此时的司宁,被行刑的场景吓的大脑瞬间空白,浑身颤抖。
突然大段记忆如潮水般涌入脑海。
记忆深处,新皇那时还是承安王,带着年幼太子来丞相府做客。太子的平安符不小心丢在丞相府。
据说被司宁捡到,而原主根本不记得捡过什么平安福,后来太子多次讨要,终不得果。
如今这平安福成了保命符,怪不得皇上斩草不除根,唯独留下自己,只是那平安福里,到底有什么。
“想什么呢?御召在此,还不下跪接旨?”
司宁闻言,立即跪地。“臣女谢皇上不杀之恩。”
司宁尽力让自己保持镇定,可声音还是带着颤抖。
司宁手拿御召走下邢台,围观的男女老少一拥而上,二话不说劈头盖脸一顿揍。
司宁还没从砍头的惊吓中缓过来,就突遭挨打,下意识的蹲了下来,捂住头部。
“戴城旱灾,司青屯粮不放,我两岁的侄儿活活饿死,他才两岁,两岁呀。”
“我大哥参军,军饷迟迟不发,马革裹尸战死,回来时,身上连一件铠甲都没有。”
司宁现在乃佞臣之女,百姓的怒火难消。
听着这一桩桩,一件件,司宁心中不是滋味,可无论是自己,还是原主,都非常无辜。
“别打了,你们要把皇上的御召打坏么?这可是圣旨,亵渎圣上,是要杀头的。”
司宁实在受不了了,她感觉自己的肋骨好像被打断了,声嘶力竭的朝着众人大喊。
百姓们听后面面相觑,停止了手中动作。
“是啊,她手握皇榜,要是真死在这,大家难辞其咎呀。”
众人泄了愤,纷纷停手,其中一名书生模样的男子觉得不解气,抬腿又在司宁身上补了一脚,呸了一口。
司宁在地上趴了半天缓了半天,连着几次,才勉强站起身来。
【警告,警告,经系统检测,宿主还可存活三日。】
系统冰冷的声音传来。
啊?不是吧,老天爷这么执着要我命是要闹哪样。
“为——为什么是三天?”司宁咬着牙,忍痛问道。
【三天是您的初始寿元,而您现在这具的身体里,没有一丝寿元,所以三天是您存活的最后期限】
“也就是说我最多还能活三天,还是逃不过死的命运么。”司宁苦笑一声。
【不过宿主别担心,宿主可以通过做善事,获得积分,相应的积分可以兑换相应的寿命,根据善事等级,几分钟到几个月不等。”】
司宁眼底浮出希望,做善事么,我可以,老天让我重活一次,我怎会浪费这次活命机会。
即使天崩开局,
我也要把天捅个窟窿。
司宁凭着原主记忆走到了丞相府,热闹的街角,只有司宁一人敢站在这多事之地。
这是在这未知古代里,司宁唯一熟悉的环境。
如果没有这场变故,那自己穿过来应该会过上那种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幸福生活吧,毕竟原主可是真真正正的名门闺秀。可惜了,没那个命!
丞相府大门紧闭,一阵风刮过,吹走了往日威严,门口的石狮低垂着头。
如今自己寿限将至,浑身伤残,身无分文,老天爷,我是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么,你要这样惩罚我。
浑身疼痛无力的司宁,靠坐在一头石狮旁,阳光洒在地上,透过青石板的反射着强光。
司宁看到对面石狮张开的嘴里好像有什么东西闪闪发亮,角度刁钻到,稍微偏头就看不到那折射的反光,只有坐在这才能看到那抹光亮。
记忆回溯,那时原主在桌上拿起一只荷包,觉得好看,就带着出门,走到门口处,随便一甩,好像什么东西从荷包里飞了出去,原主没有在意。不过一个荷包而已,里面有什么她根本不会好奇。
毕竟出身富贵的她什么没见过,她随手把空荷包也丢了,这等细节,原主自然不会在意,这点记忆还是司宁绞尽脑汁回想到的。
后来太子多次讨要,原主也拿不出来,因为她根本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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