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几日,边关传来消息,蛮夷重振旗鼓又在骚扰边境,魏俊、甄榕请命返回边关,赵信心中忌惮,不欲让他们回去,日子一天天过去,这件事就被拖了下去。
甄榕拉着魏俊到酒楼喝着闷酒,他们在边关舍生忘死,如此拼命,到头来却换得天子猜忌,这是何道理?难道皇权富贵真的会改变一个人?当初他看赵信虽然不顺眼,可到底得承认他是个正直和煦的人,故他娶走自己心心念念的表妹他生气归生气,到底是为表妹高兴的。如今却是暴露了真面目!他的表妹英姿飒爽又国色天香,他这种小人怎么配得上?
想着越发愤懑,他一杯接着一杯地灌酒,魏俊阻止他:“阿榕,别再喝了,传到皇上耳中会以为你不满。”
甄榕重重地放下酒杯:“我就是不满!你我兄弟在边关厮杀,他安安稳稳地坐在那个皇位上享受天下百姓称赞,如今边关暴乱,他却不让你我上战场,猜忌个什么?若要反早就趁他没站稳脚跟就反了!”
魏俊一个手势,手下便出去清理不该听到的人,魏俊目光沉沉看着他:“阿榕,慎言。你身后是甄家好几口人,不可口出狂言。”
甄榕看着他冰冷的眼神,清醒几分,他也清楚,颓废地点点头,“你说的是,是我一时口误。”
魏俊道:“或许,皇后娘娘可以帮我们。”
甄榕抬起头:“表妹?不可不可,怎么没让表妹也掺和进来,自古后宫不得干政,若是皇上迁怒于她可怎么办?那我可没法跟母亲交代。”
魏俊漫不经心地拿起酒杯把玩:“如今边关百姓危在旦夕,皇后娘娘悲天悯人定然也是不忍心的。皇上宠爱皇后娘娘,他们结发夫妻,皇上怎么会轻易迁怒她?若皇后娘娘真的能帮助你我回去,那也是百姓之福,若是皇上还是执意不让你我回去,皇后娘娘敢于为天下苍生进言,也是个好名声啊。”
甄榕犹豫起来,匆匆告辞后回了甄府。魏俊坐在座位上轻轻抿了一口酒,下属回来禀报已经全部灭口,他手指轻轻扣着桌面,点头不语。
甄榕回了府,认真思考一会儿后,还是写了一封信派人传入宫中。
沛柔正抱着赵衡散步,晴元匆匆过来,挥退宫人,交给沛柔一封信。
沛柔将赵衡交给她,接过信,她心中愈发沉重。九哥哥这是在做什么?他猜忌表哥?她突然觉得赵信好陌生,他到底怎么了?表哥在边关多年,一直安分守己,怎么可能造反?九哥哥就这样不顾边关百姓的生死,明明战报传来,边关的老将军已经撑不住了,蛮夷步步紧逼,如今正是缺人的时候,九哥哥却不放人。
不能让九哥哥一错到底。她起身,将宫里的事情都交给晴元,带着玉莲去了御书房。
内室昏暗,赵信坐在椅子上,沛柔的华服在地面上摩擦,环佩叮当,沛柔轻轻跪在赵信身旁,赵信伸出手抚摸她的脸。
“九哥哥,你说过要做一个明君,让天下百姓能夜不闭户、安富恤穷的,如今边疆生乱,人心思治,九哥哥为何迟迟不肯放表哥和魏俊回去主持大局?”赵信看着沛柔亮亮的眼睛,别开眼神不说话。
沛柔抓住他的手:“九哥哥在沛柔心中永远是那个温文尔雅、悲天悯人的少年王爷,九哥哥现在是皇上,人人都说君心难测,沛柔明白,高处不胜寒,九哥哥忌惮防备是应该的。”
赵信顿了顿,“你当真这样想?”沛柔点点头,赵信垂眸,他以为沛柔会是愤怒或者失望的,她永远是以最大的善意看待别人,不会理解他的阴暗卑鄙。
“可是九哥哥,百姓为水,江山帝王为舟,水能载舟亦能覆舟,九哥哥该在意的是百姓之心,而非表哥、魏俊之心,他们若有反心,当初边界动乱不堪他们就该动手,可如今国力昌盛,九哥哥爱民如子,他们为何等到现在?九哥哥此举,恐会伤了民心,亦寒了忠臣之心。九哥哥,孰轻孰重,你应该好好想想。”沛柔目光灼灼,赵信亦盯着她,她到底还是来劝自己了。
沛柔叹了一口气,慢慢起身,脱下外面的华服,她的里面只穿了一件素衣,沛柔又将头上珠钗一根一根摘下,赵信不明所以,沛柔拔下最后一根钗子,素衣赤脚跪在地上,“皇上,您为皇,臣妾为后,不论如何,夫妻一体,若江山动荡,皮之不存毛将焉附?臣妾嫁给您,不是因为权势也不是因为富贵,而是因为臣妾爱您。相识至今,沛柔如何为人您心中有数,言已至此,全凭皇上定夺。”沛柔久久地跪在地上,不曾抬头。赵信拿起一根珠钗,握在手中。
不知过了多久,传来珠钗拍在桌上的声音,赵信哑声道:“退下吧,朕会下旨让他们去边关镇压蛮夷。”
沛柔松了一口气,起身离去。出门时遇见了兵部侍郎赵楚,赵楚已经五十六了,他见沛柔出来,一身装扮,他深深一揖,“皇后娘娘大义,天下之福。”沛柔笑笑,扶起他,什么也没说,转身走了。
方河看她远去,那背影如何都有些狼狈。她用自己的恩宠换来甄榕远走,她是个贤后,那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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