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审判庭时,已经是日暮时分。
走出来的江疏白眉眼松怔,不免让虞舟有些担忧。摘去落在她头上的叶子,将她的注意力全部转移到自己身上,牵住她的手。
两个人向外走,回到停车场。
司机见他们过来,主动打开车门,里面不见虞澜的身影。
“澜姨去哪里了?”
“去墓地见父亲了。”虞舟贴着她坐,神情复杂,“毕竟常珲和他们关系密切,走到今天这步,怕是当年谁也没想到。”
他恨常珲欺骗带走了江疏白,憎恶他协助那些海洋派的官员做人体实验,杀害虐待人鱼,但仍必须承认,常珲是复杂的,和他们家更是纠葛不休。
江疏白揉揉疲倦的眉心:“这样。不过说起来,他在审判庭上说他的妻子带着未出世的孩子死了,那我们之前看到的‘女儿’是?”
“我刚才也问了,母亲猜测是他利用基因克隆出来的。只是尚未发现相关踪迹,或许是被藏起来了。”
“人死了也能被克隆?”
“有这个技术,而且沈阿姨去世的时候,那孩子已经足月了。至于是怎么实现的,怕是只有常珲自己知道了。”
算算年纪,如果常珲的妻子把孩子生下来,那孩子今年也该大学毕业了。
她或许会选择和常珲一样进入基因研究的道路,也或许会和沈阿姨一样,喜欢文学和烹饪。
也或许,妻女在侧,常珲就不会走上这样的不归路。
想到这里,江疏白觉得现实的情况可能没有猜测的那么乐观……
“听母亲说,常珲被查封的家中依旧保持着原来的样子。”
“嗯?”江疏白眼皮沉重,鼻腔里发出轻微的疑问。
虞舟揽过她的头,让她靠在自己肩膀,声音放得很轻,像是怕惊扰了什么:“是间婴儿房。布置得……就好像一直在等着沈阿姨产检回家一样。”
车厢捏一时静默,只有轮胎碾压过路面时的低噪。
虞舟忽然收紧了握着她的手,小声问:“小白,你想不想要个孩子?属于我们两个人的孩子。”
江疏白头脑昏胀,无意识的蹭了蹭他:“如果你能生的话。”
小孩子很麻烦的,她可不觉得自己能带。而且……她轻笑出声,又有些苦恼的皱起眉头。如果生出个小虞舟,那可真是太糟糕了,天知道他有多爱哭。
“在笑什么?”虞舟拍着她的背问,没有得到回应。低头看去,江疏白已经睡着了。
女人嘴角噙着笑,眉头锁起,眼珠快速的转动,像是做了什么既甜蜜又苦恼的梦。
虞舟望着江疏白的脸许久,直到眼睛发酸,直到抵达目的地,才依依不舍的移开目光,对着司机摇头,示意他先离开。
车子内的隔音很好,江疏白睡了很久,等睡眼惺忪的睁开眼,发现车窗外的天已经彻底暗下去,街道点上灯,骤然清醒。
虞舟浅眠,江疏白一动他就醒了,声音喑哑:“醒啦,饿不饿?”
“怎么不叫醒我。”江疏白想要坐起身,嗔怪的说。
“你太累了。”虞舟没让她坐起来,依旧躺在自己腿上,双手轻揉她的太阳穴,“才转化就急匆匆赶回来,多睡会儿是应该的。”
虞舟的力度刚刚好,叫江疏白舒服的眯起眼睛。她怎么不知道虞舟还有这个手艺,几乎能和巡边署专门的保健医媲美了。
“你呢,你饿不饿?”江疏白问。
虞舟回答:“非说‘饿’的话,有点儿,就看江巡查愿不愿意给。”
她还能饿着他?
江疏白睁开眼,正要反驳,感受着脑袋下的动静,猛地坐起身。
“那你还是饿死吧。”
“所以江巡查是拒绝咯?”
江疏白:“……”
都说饱暖思淫欲,这还没饱呢!
而且——
看了两眼公寓楼,想起被搬空的房间,推开虞舟的脑袋冷笑。
“对,拒绝。”
“为什么?”虞舟圆眼无辜的看着她,撒娇似的再次贴近,又被推开。
几次三番下,江疏白竟是直接推开车门,自顾自的离开。
刚才还好好的。
虞舟急了,大跨步的追过去。像个索食的孔雀鱼一样,围着江疏白来回打转,试图引起她的注意。
“好姐姐?”
“最棒的江巡查~”
“小白——到底怎么了嘛。”
江疏白不理会,但看他这个憨憨的样子,眼中闪过笑意,绷着脸按下电梯的按钮。
电梯门打开,江疏白进入,虞舟就是个尾巴,也跟着甩进去。电梯门即将阖上的瞬间,外面闪过人影,还有一声小狗的叫嚷,门再次朝两侧打开。
“不好意思。”一个阿姨抱着个白色卷毛小狗进来,正低着头给它擦脚。看清里面的人后,惊讶的脱口道:“哟,是你俩啊,好久没见着了,还以为你们搬走了。这是又吵架了?”
“没有的事儿。”虞舟下意识的否认,仔细打量了会儿,忆起是在和江疏白同居时见到的阿姨,笑着说,“您还记得我们俩啊。”
“那可不。”同样顶着头卷毛的阿姨掂了掂卷毛狗,“长得像你俩这么好看的人可不多见,是不是啊小多吉。”
小多吉歪着脑袋,黑豆般的两个眼睛盯着江疏白不放,奇怪的呜咽一声,又听见主人的话,迎合的叫了嗓。
“哈哈,您真会说话。”虞舟正要应承几句,凑上前逗弄下小狗,听到阿姨的回答,脸僵住。
阿姨说:“哎哟,我会说话有什么用,又不用哄我家那老头子,得你会说话才行。这得是第二次惹女朋友不高兴了吧?就几个月前,我还以为你被赶出去了呢,灰溜溜的提着好几袋垃圾。我听楼下分拣的老刘说,里面东西都好着呢,啧,浪费。”
电梯间陷入了刹那的安静。
虞舟不自然的退后几步,拿眼斜着观察江疏白。他以为自己的小动作不会被察觉,结果正正对上双似笑非笑的眼睛。
“您教训得对,是挺浪费的。”江疏白回话,“所以我决定给他个教训。”
“对喽,男人就不能惯着,该打打该骂骂,省得捅自己心窝子。这可是我的肺腑之言,你们小年轻得听。”
卷发阿姨苦口婆心的说,到楼层了还依依不舍的给江疏白传授经验。
“你,你不会真听她的吧。”虞舟试探的说,“家暴犯法。”
“咱俩顶多算同居人关系。”江疏白打开门,看着里面空荡荡的‘软装’,改口道,“不,连同居人都算不上,顶多是——炮友?”
虞舟再不清楚江疏白在气什么,他就真成傻鱼了,求饶道:“我错了,我真知道错了,我以后再也——”
“你还想要以后?”江疏白抬高声量,充斥着警告的意味,将虞舟挡在门后。
“没有。我是说,我真的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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