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淑容嘴唇扇动,想说谢谢。
王宏杨却突然从后面跳了出来。
他一把拉住陈淑容,义正言辞地说:“起来跟我走!我们不受这个鸟气。”
结果陈淑容却把手抽了回来,她摇头:“不走。”
“啊?你不走?”王宏杨诧异道,“不走准备等着吃她的垃圾吗?”
想到那美味的垃圾。
陈淑容下意识咽了咽口水:“嗯。”
嗯??
还嗯??
王宏杨:“你疯了?”
说完他带准备强行把陈淑容拉走。
“王宏杨。”沈恪缓缓从上面走下来,因为有拐杖,所以看起来有些吃力。
但他的声音倒是冷冷清清的,让人快速冷静下来。
沈恪说:“放手。”
王宏杨下意识遵从。
其实沈恪刚才也没理解。
但后来他突然想到这大小姐对垃圾的界定标准……
没一会儿,段仪抱着一堆花里胡哨的包装袋回来了,乖觉地送到盛宁的面前:“大小姐,你看我拿的这些怎么样?”
盛宁从中间随便挑了一个,扔给陈淑容。
大小姐扔东西的准头很好,正中陈淑容眉心,发出沉闷的一声。
陈淑容一点也没动怒,而是默默低头,撕开包装袋吃了起来。
刚开始陈淑容只是尝试地咬了一口。
尝到味道后,突然就开始大口大口地往嘴里塞。
转眼间,一个小蛋糕就被她吃光了。
“诶。”盛宁叫她。
陈淑容默默抬头。
盛宁问:“够了么?还要不要?”
陈淑容很没出息地点头。
她现在面对盛宁时,已经没有了最开始的抵触。
看起来反而眼泪汪汪的。
就跟个流浪猫似的。
知道自己弱小,就可怜巴巴地躲着人走,要是实在躲不过了,就冲人哈几下。
扔它两块冻干,就狼吞虎咽的吃掉。
然后继续警惕。
盛宁没有那么的丧心病狂,实在狠不下心去欺负这么一个小可怜。
“接好了。”盛宁又丢出去一个。
真跟喂猫似的。
丢出去就吃。
王宏杨在旁边都看傻了:“这什么情况,不是说要给陈淑容吃垃圾吗?”
可现在这个场面,怎么和谐的莫名其妙的?
【陈淑容人物波动78%】
系统开心地恭喜:【恭喜宿主,欺负陈淑容的任务完成!!】
盛宁在心里扣了个问号:【你再说一遍。】
【欺,欺负陈淑容的任务完成了。】系统懵懵懂懂地又说了一遍,问,【有什么问题吗宿主?】
盛宁没答话,缓缓垂眸,居高临下地审视陈淑容。
陈淑容现在缩在座位上,血糖还没有完全回升,依旧是手软脚软的状态。
而且她又总是把自己缩着,身边还有好多散落着的包装袋。
还眼泪汪汪的。
看起来确实像是经历了一场校园霸凌。
可仔细看,陈淑容现在明明是一副感动到不行的表情。
陈淑容这边没出问题,那么出问题的就是系统这边。
而且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应该是将正向和负向两种情绪都算在了波动里。
盛宁的眼底闪过了然。
【宿主?检测结果有问题吗?】系统卑微道,【我可以修修试试看。】
【怎么会。】盛宁微笑着回,【我们是伙伴,怎么会质疑你的检测结果。】
如果系统冷静一点,就会发现,盛宁现在的这个表情只有在坑人的时候才会用。
但它很单细胞。
完全经不住被盛宁这么说,哼唧一声,又羞涩了。-
体育课是上午第三节。
刚一下课,陈淑容就被班主任叫走了。
等回到教室的时候,手里提着一个印着男科医院的布包,里面鼓鼓囊囊地装着东西。
她还是从前门绕过来的。
发现盛宁看她,陈淑容下意识把布包往身后藏了藏,下巴也使劲往后缩,恨不得让自己变得透明。
但好在盛宁并没有找她的茬。
漂亮的眼睛扫过她后,就无趣地看向了别处,把她忽略了个彻底。
陈淑容暗暗松了一口气。
不知道为什么,盛宁和上辈子不一样了。
虽然她还是那么的倨
傲,目中无人。
“陈淑容。”段仪拿着羽毛球拍过来找她,“你干嘛去了?怎么突然人不见了。”
今天打羽毛球的经历,让陈淑容对段仪放下了戒心。
“我妈刚才找我。”陈淑容的声音跟蚊子嗡嗡似的,而且声音还越来越轻,“给我送吃的来了。”
段仪甚至没听见她后面说什么了。
不过不重要。
段仪说正事:“这羽毛球拍是大小姐给的,我分你一个吧,以后我们一起打球。”
“啊?”陈淑容还以为这件事已经过去了呢。
怎么还要叫她打球?
“啊什么,你知道这球拍多少钱吗?你要是不答应快点,我要反悔了。”
一说钱,陈淑容才打起精神,问:“多少钱?”
“一千八呢!”
陈淑容突然对这幅球拍多了一些敬畏,小心地伸手摸了摸:“一副一千八,这么贵啊。”
“是一支。”段仪很用力地强调,“一支球拍一千八!”
不是夸张,段仪是真的没有见过世面。
“你到底要不要,要是……”段仪话只说了一半。
“我要!”陈淑容飞快拿起一支,用力地握在手里,肯定道,“我要的!”
“嗯嗯。”
段仪对陈淑容这种上道的行为很满意。
“你吃了大小姐的零食,又拿了大小姐的球拍,我现在宣布,让你正式加入宁门,成为除我以外的第一个宁门信徒。”
陈淑容:“?”
“不用了,谢谢。”陈淑容婉拒。
她拥有前世的记忆,知道只要此时认真努力的学习,以后就会变成很厉害的科学家。
所以陈淑容现在只想躲得盛宁远远的,不再受她的欺负。
眼见着陈淑容又埋头沉浸在她的小世界里去了。
段仪转过身,无奈地向盛宁耸了耸肩。
意思就是:没劝动。
段仪去向陈淑容示好,其实是盛宁的授意。
但是陈淑容笨蛋。
这么好的机会都不抓住。
盛宁刚刚将她们的对话尽收眼底,轻轻对段仪颔首,示意她任务完成了。
陈淑容不亲近她,在盛宁的意料之中。
而且盛宁也没抱着她会同意的希望。
盛宁只要段仪把羽毛球拍送出去。
毕竟就陈淑容那小身板,确实需要好好锻炼一下。
否则盛宁怕她做任务的时候,再把人给弄晕倒。
那罪过可就大了。
最后一节课。
陈淑容和盛宁两个后排照常不听课。
陈淑容偷偷观察,发现盛宁在闭目养神,于是悄摸摸地拿出那支羽毛球拍摸了摸。
一千八百块钱,就只能买到这一个球拍。
她努力存了大半年的时间,也才攒到了八百块钱。
而且在被发现之后,还爆发了一场相当大的家庭战争。
今天她的妈妈过来,一是道歉,二是诉苦,告诉陈淑容她那八百块钱的去向。
陈淑容的爸爸是油漆工,几个月前他的一个工友病倒了,原因是进行喷漆工作时吸入了大量的油漆颗粒,在肺里堆积导致肺部坏死,绝症。
所以陈妈拿出其中的两百块钱,给陈淑容的爸爸买了一个过滤尘埃的防尘罩。
陈淑容上六年级的弟弟现在近视很严重,坐在第一排才勉强看清黑板。
他正是小升初的关键阶段,不能马虎,所以又花三百块钱给弟弟配了眼镜。
剩下的三百块钱,陈妈买了很多肉,分成小块冻进冰箱里,炒菜的时候切一些放进去,可以让全家大半年都吃上荤腥。
然后陈妈把带来的小包塞给陈淑容,埋怨说:“你这孩子也是,挨饿怎么不跟大人说?这是给你买的面包,二十多块一斤呢,单我独给你买的,别告诉你弟。”
在陈妈看来,二十块钱一斤的面包就是很昂贵的东西。
陈淑容沉默着,抱着那一小包裹的面包,没有说话。
她刚刚从盛宁那吃到了八百块钱一盒的曲奇,还有两百块钱几片的面包。
如果她说出来,陈妈一定不相信。
她和盛宁完全不一样。
在她这样的家庭里,单单是活着就很不容易了。
挣到的每一分钱,都有这分钱该去的地方。
捉襟见肘。
这样的家庭,经不起任何多余的变动。
所以陈淑容就算是饿的胃痛,也没有跟家里
说,而是偷偷去外面兼职赚钱。
陈妈临走前,特意嘱咐陈淑容,让她以后专心学习未来考个好大学。
以后每周都给她买面包的钱,不让她饿肚子。
陈淑容点点头。
她没问买面包的钱是哪里来的。
总归不过是拆东墙补西墙,从别的地方省下,然后变成面包给自己填肚子。
放学了。
陈淑容没有着急离开,而是从布包里掏出一个面包,一边吃一边认真写题。
高二一班的同学把猫给盛宁送来,聚集在教室的后面,在撸今天的最后一把。
“喂。”
盛宁冲陈淑容扬了扬下巴。
她只是发出一个信号,班长就飞快领悟了盛宁的意思。
“陈淑容同学。”班长的声音很清朗,但话的内容却充满了资本主义腐朽的气味,“大小姐在叫你呢。”
陈淑容的脸都快埋进面包里了,只害怕地露出一双眼睛,往这边看过来。
盛宁盘着手嫌弃道:“你怎么什么垃圾都吃?”
陈淑容默默垂眼。
这面包当然不能跟盛宁的比。
大概是今天刚刚吃过更好的,所以陈淑容能明显感觉到其中的差距。
面包上充满着流水线的味道,回弹性很差,面粉用的也不好,吃在嘴里又黏又甜。
但这就是她的消费水平。
她应该踏踏实实地,不去肖想那些不属于她的东西。
“以后自己来垃圾桶找着吃,别每天都可怜搜搜的。”
盛宁讲话的姿态,很容易让人联想起居高临下这个词。
这是她本身的性格使然。
同时,每一个站在她对面的人,在这样的气势下,总是下意识地自我矮化。
然后陈淑容就听盛宁轻轻吐槽说:“可怜成这样,不知道的以为我联合别人欺负你呢。”
陈淑容愣住了。
她甚至忘记自己正在把头埋在面包上。
盛宁真的不打算欺负她么?
班长笑眯眯地接话:“对啊,陈淑容同学千万别客气,想吃什么从大小姐这拿就行。”
他们几个人高马大,站在陈淑容的对面,很有压迫感。
看起来明显一
副校园霸凌的样子。
……却让她随便拿随便吃?-
说起来,高二一班被无限量供应零食这事,算是段仪的功劳。
段仪这个很下饭的饭搭子,让娄欣月找到了新的解题思路。
于是,她往高二(一)班送来了许许多多的零食。
期盼着在其他人吃零食的时候,能调动起盛宁的食欲,让她也顺便吃上两口。
发现陈淑容不信。
班长示意段仪,让她拉着陈淑容去垃圾桶里随便挑。
垃圾桶上仍旧写着‘禁止扔垃圾’的字样。
它现在是大小姐一个人的垃圾桶。
同时也是全班人的零食库。
饿了,嘴馋了,就跑过去翻一翻,找些自己爱吃的。
捡垃圾的动作相当熟练。
段仪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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