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底深处,一间隐秘的房间。
室内阴暗潮湿,寒意砭骨,丝丝缕缕的鬼气汇聚交织着、如实质化般蔓延开,将整个空间填满。
一个披着黑色大氅的身影端坐在房间中央的蒲团上,周身萦绕着浓郁的鬼气。他的附近,飘荡着一群痛苦惨叫的灵魂,这些灵魂扭曲挣扎着发出凄厉的呼号,却也无法摆脱最后被吞噬的命运。
待他们被一点点蚕食,声音逐渐消失,很快又有新的灵魂填补进来。
于是哀嚎声不断,尖锐凄惨得刺耳,若是寻常人听到必定感到毛骨悚然。但对这身影来说,他似乎已经习惯了,甚至,是享受的。
身影贪婪地吸收着这些可怜的灵魂,而他每吸收一个,身上的鬼气便愈发浓烈几分。
‘咚咚咚’
一阵突兀的敲门声骤然响起。
身影眉头紧皱,不悦地睁开双眼,冷冷说道:“进来。”
得到允许,来者小心翼翼地推开厚重的石门。
伴随沉重的闷响,石门缓缓开启。
来人快步走房间,单膝跪地,将有人闯入的事如实禀告。
宿凌听言冷哼一声,站起身,整个人化作一团黑雾涌向屋外。
不一会儿,他就来到了广场,黑雾聚拢重新变回人型。
上下打量着韫星河,宿凌的目光中满是挑剔与审视。
“你是何人?来此何事?”
韫星河表情平静,语气慢吞的道:“我是来救人的,你可以把他们放了吗?”
宿凌:“?”
他不是没见过耿直的人,但这么耿直的人,却是平生第一次见。
人在特别无语的时候会笑一下。宿凌扯了扯嘴角,皮笑肉不笑的道:“你可知我是鬼族?”
韫星河点头。
鬼族与人类的差异很明显,前者皮肤苍白毫无血色,身上源源不断散发阴气,一举一动间都透着股阴森感;而后者即使只剩一口气,也能看见Ta身上的‘活力’,也可称为‘生气’。
简单的概括来讲,就是活人与死人的区别。
“那你还让我放人?你觉得可能么。”
鬼族的修炼方式就是靠吸取生命力,再往上是炼化灵魂转为己用。
所以鬼族人人喊打,和魔族一样不受待见。
“你可以吸我的,我生命力强。”
听到这番牺牲自己拯救他人的话,宿凌嘴角缓缓勾起一抹弧度,做出似笑非笑的模样,然而那双眼睛却依旧冰冷,没有一丝温度。
“呵......”他发出一声轻哂,语调拖得悠长,“你倒是天真,以为仅凭一己之力就能满足我?就算你生命力再旺盛又如何,左右不过是杯水车薪罢了。何况,本少爷如今早已达到吸食灵魂的境界。就你一个......”
宿凌微微一顿,眼神中满是轻蔑,“说破天也是一个,不可能变成两个、三个......更多个。”
讲到这里,宿凌已经完全没有兴趣和耐心再跟韫星河耗下去。他挥了挥手,示意属下将人扔到法阵上的献祭位去。
动作漫不经心,表情毫无波动,就像是在驱赶一只微不足道的蝼蚁,没有一丝一毫的怜悯。
而原本作为祭品的人还尚有一丝游气未绝,但因为要他挪出位置来,鬼族士兵们毫不留情的将他粗暴拎起,如同丢弃一袋无用的垃圾般将他狠狠甩到一旁。
他重重地砸落在地面,全身抽搐了两下后彻底没了生息。
做完这一切,鬼族士兵们将韫星河推搡向献祭点,韫星河被推得身形不稳,最后摔倒在坚硬冰冷的地面上。
尘土飞扬间,他转过头,目光不由自主的落在不远处那具刚刚断气的尸体上。迷茫之色在他的眼中浮现。
他这算是间接害死了人吗?
可他明明是想救人的。
矛盾的想法宛如两条相互缠斗的蛇,在韫星河的脑海中疯狂撕扯、扭打。
不知不觉间,韫星河仿佛陷入了一种奇妙的状态:灵台一瞬间变得更加清明,但还没等他抓住这道灵光的尾巴,灵光就唰的一下消失了,徒留韫星河犹如无头苍蝇似的在原地打转,找不到出口。
与此同时,宿凌操控阵法。
只见韫星河身下的圆形图案亮起诡异的光芒,上面的符文闪烁不定,发出阵阵低沉的嗡鸣。
随后一股邪恶的力量从中涌出,化作一道道黑色的丝线宛如饥饿的触手瞬间缠上韫星河的身体,开始抽取韫星河的生命力。
宿凌享受的闭上眼睛,他不打算直接吃掉韫星河,而是像吃点心般一口一口的,先吸韫星河的生命,最后在吃他的灵魂。
值得一提的是韫星河还真没撒谎——他的生命力确实非常强盛。
不知道是不是这个原因,他的味道和别人比起来略有不同,更加醇厚、浓郁,还夹杂着一丝苦涩,别有一番风味......
嗯?
宿凌的眉头突然紧紧皱起,仿佛被什么东西刺痛了一般。
他猛地睁开双眼,眼中爆射出锐利且惊怒的光芒;苍白的面庞变得更加阴沉可怕,每一寸肌肤都写满了愤怒与难以置信。
身体像是被千万根针同时穿刺,又似置身于熊熊烈火之中,每一个神经都在遭受剧痛的折磨,这种痛处排山倒海般袭来,让宿凌难以承受。
他咬牙切齿,从牙缝中挤出几个字:“你做了什么?”
宿凌怎么也没想到有人的生命力竟带有毒性——怪不得此人敢只身闯入,原来是打着毒死他的主意而来。
越想越气,宿凌怒不可遏,脚下涌起一团黑雾,瞬间出现到韫星河跟前,伸出手掐住韫星河的喉咙。
韫星河的思绪被打断,难得的,他感到一股怒火,漆黑的虹膜隐隐有绿光浮现。
就在双方剑拔弩张,即将大打出手之际,变故陡生。
刹那间,毫无预兆的一阵地动山摇,整个世界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巨手狠狠摇晃。以广场为依托构建的法阵也跟着剧烈震颤起来,发出令人心悸的破碎声,似是不堪重负随时都有崩裂的可能。
紧接着,法阵上那些晦涩难懂的符文像是被注入了能量,瞬间爆发出刺目至极的白光。
这白光来得突然又猛烈,如同一轮炽热的太阳在法阵中心绽放,强烈的光线瞬间充斥了整个地底,将地底映照得亮如白昼。
宿凌脸皮抽搐。法阵是他亲手一笔一笔画下来的,因此他对法阵再熟悉不过,一眼便看出这是法阵被整个启动的迹象。
但令他又惊又怒的是法阵并非被他启动。是谁在背后搞鬼?
难道是那些正道的人?
是了,都有人闯入——而这个人极有可能就是‘饵’。
否则无法解释这个上古法阵能被除了他以外的人使用(破解)。
一般人没这个知识储备。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白光不仅没有丝毫减弱的趋势,反而愈发强烈,直至达到临界值,此时所有人都睁不开眼了,而即便能睁眼,也看不见东西。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可能几秒,也可能几十秒,白光开始如退潮的海水一般缓缓消散。
待视野也随之慢慢恢复清晰,景象大变——他们从地底来到了地上。
“啊!”
鬼族士兵接触到阳光,就像是被点燃的干柴,皮肤以极快的速度焦黑、卷曲,散发出一股刺鼻难闻的气味。
宿凌见状黑着脸张开结界。
刹那,浓厚的鬼气冲天而起,遮天蔽日,将整个镇子笼罩在黑暗之中,宛如夜幕降临。
宿凌此时急着找自己想象中的敌人,没空再找韫星河麻烦,于是手臂发力,顺势将韫星河用力扔了出去。
韫星河犹如断了线的风筝,不受控制地朝着半空飞去,在呼啸的风声中划出一道凌乱的弧线。
然后在最高点停顿半秒,接着向下坠落。
就在韫星河即将落地的前一秒,一个身影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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