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失对夏池的态度向来奇怪,她一边十分嫌弃她,随手打骂,但是下手非常有分寸,只将她打疼从不将她打伤。
青灯这回做了夏池,代替她挨了打。
然而,倒霉的是,莫失这回好像失了控,将一腔无处诉说的惊怒全都发泄在夏池小小的身体上。
青灯死咬着牙,硬扛着没出声。
没办法,夏池挨打也从来不出声的,她担心莫失发现夏池的壳子里此时换了个人。
莫失一边打,她一边在心里骂街。
老不死的鬼东西,你怎么还不去死!
我迟早灭了你!看你还敢不敢在一个无父无母的小丫头身上逞威风!
莫失将夏池幼小的身体打断了几根肋骨和手骨,打得她吐了血,才终于收了手。
她阴冷着脸,死死盯着夏池的躯体,见她小动物团成一团,和平日里一样,深深吐了一口浊气,道:“还敢不敢不经我允许出去了?”
夏池不会怨恨、不会恐惧,她只担心失去娘亲,所以她只会小心翼翼地喊:“阿娘。”
莫失对这声眷恋的阿娘不屑一顾,转过头就走,将一直依恋她的小家伙一个人丢在院子里。
青灯在院子冰冷的地上蜷缩成一团,动弹不得,刚刚还可怜巴巴地装着夏池喊“阿娘”,这会儿就冷着脸,啐了一口:“老妖婆。”
演技也是登峰造极。
她浑身被打的遍体鳞伤,实在是爬不起来,也不打算爬起来,莫失发着神经,她要是这会儿一瘸一拐的起来了,指不定莫失这个老妖婆觉得下手还不够重,还有动手的余地,将她再狠狠打一顿。
起来简直白讨一顿打。
青灯不是傻子夏池,她蜷在地上,干脆躺平了。
院子里摆放着的神像没有五官,青灯却感觉到了“注视”。
她警惕地转过眼,瞧见了神像,怔了怔,心口猛跳,心道,莫失说这是一尊假神,可为什么她感觉这假神对她那么死缠烂打、阴魂不散呢?
她抬起手,挡住自己的脸,掩耳盗铃般地装作没有神像这回事。
从日上三竿躺到日头将落,莫失终于回来了,她或许是消了气,将地上的青灯拖了起来,丢到了里屋,然后亮出手里的袋子。
“吃了。”她简单地命令道。
青灯心里一惊,想起那一地的怪物,猜到了袋子里的是什么。
可惜她现在是夏池,夏池是不会反抗的。
她只能乖乖地伸出手,接住莫失递过来的袋子,然后闻到了令人作呕的腥臭味儿。
手中的灵肉颤动着,她肚子咕咕作响,这该死的身体竟然在经历了长时间的饥饿后,想要狼吞虎咽地将它吞下去。
她死死盯着手里那团活着的肉,又想吃,又恶心,身前莫失看着她,问:“怎么不吃。”
青灯闻声一顿,担心莫失看出异常,死死闭上眼,将整块肉赛到嘴里,不敢细尝,径直吞了下去,然后那么大块肉哽在喉咙里,很快挤压了气管,她被噎得喘不过气来。
莫失似乎已经习惯了夏池这个狼吞虎咽的模样,厌烦地轻啧一声,端上一碗水,递到青灯眼前,青灯见了,忙不迭地将水往喉咙里倒,折腾半天,堵在喉咙的灵肉总算滑落下去,她刚松了一口气,滑落到胃里的灵肉就开始作妖。
原本平稳的心脏忽然剧烈跳动起来,青灯倒吸一口冷气,差点疼晕。
她见过夏池吃这玩意儿的样子,完全没有她这样剧烈的反应,这种反应像是一种排异反应,专门针对她的灵魂。
青灯疼得脸色煞白,幸好天色已晚,莫失看不出来她异样,抬起手,难得亲昵地摸了摸她的头,看着夏池盛着月色的眼眸中自己的倒影,温声道:“阿池,我打你是因为爱你,你是我的孩子,不管我有没有找到最适合我的身体,我都永远不会离开你。”
“我会和你,一起长生。”
“别再靠近那两个修士,”她温柔地抚摸着夏池的脸,低下头,与她隔着咫尺之距,带着恐惧和眷恋地说,“他们会让我离开你。”
莫失的温柔来的古怪,青灯想起她种种恶行和自己之前的猜测,不知道莫失突如其来的眷恋和爱意到底是真是假。
可若是真的,她为何动辄对夏池打骂、又将她当做牲畜一样喂养这么多带着罪孽的灵肉?
可若是假的,她现在又算是什么?
莫失就算将她当做了必不可少、绝对稀有的容器,也不必对一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傻子做戏挽留。
莫失贪恋、疯狂地看着夏池的躯体,青灯被她紧紧盯着,生怕被看出异常,就算疼得快要晕过去,也不敢露出任何端倪,她表现得就像夏池一样,双眼莹莹,无悲无喜。
莫失脸上的笑意渐渐消失,她木着脸,命令道:“叫我阿娘。”
青灯一愣,不知道该怎么回应,她带着一身冷汗,学着夏池平日的模样,笑容忽然灿烂,扬起手要去抱她,喊着:“阿娘。”
莫失却忽然挥手将她丢开,拒绝了夏池一如既往的拥抱。
青灯被丢在柔软的被褥里,听到莫失离开的步伐,高度紧张的神经稍稍松了一些。
这个神经病,她蜷成一团,暗暗骂道,到底是想要干什么。
然而,还等不到她多想,她的灵魂就与不断产生排异效应的灵肉产生了对抗。
刚刚的疼痛也正是它所带来了的。
她的灵魂挣扎着攀附在活生生的骨血中,不肯退让一分一毫。
于是疼痛变得更剧烈。
她抱着头,将痛呼通通咽了回去了。
完了,她想,她可能到了离开夏池身体的时候了。
不行,她想,离开了这具自由的躯体,就她现在拥有的讯息,她根本无法扳倒莫失,回去了根本就是等死。
她不能回去。
至少,不能回去等死。
现在谁能帮她?
她疯狂地思考着,是今日遇上的良善的修士吗?
不不不,她立即否决,她现在还没有摸清楚他们的情况,一时的良善很可能是如水云身一般带着目的的虚伪,更何况,远水治不了近渴,她现在这情况,根本没办法向不知踪影的他们求救。
她能利用的到底是谁?
她抱着头,疼得面容扭曲,后来为了缓解疼痛竟然撞墙去了。
或许撞墙真能让她清醒片刻,她触摸着夏池稚嫩的面孔,眼前闪过夏池曾经展示在她眼前的奇迹。
忽然找到了帮助她最好的人选。
——夏池。
她得让夏池本人主动帮她,如果可以最好现在这样成为她的身体,让她能够自由的行动。
她随手拿起一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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