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阿姨是在倒垃圾的时候看见晏迎和季品诚走在一起的。
她看第一眼的时候,觉得自己老花眼了。
揉揉眼睛看第二眼,发现没有看错的时候,她又觉得自己肯定是吃错什么东西出现幻觉了。
带上老花镜看第三眼,苏阿姨实在想不通今天到底是什么日子,太阳也没打西边出来啊。
在苏阿姨的印象里,季品诚这人没什么朋友,就是一个孤僻有强迫症的年轻学究。
她自己也知道这类人,不坏但古怪,不喜欢社交,就喜欢一个劲地研究自己喜欢的东西。
遇到人一多,需要大量社交的场合,还会浑身不自在。
而晏迎不一样,她健谈、热烈还活泼,和季品诚简直就是两个世界的人。
在苏阿姨的假设里,晏迎会嫌弃季品诚死板,季品诚会讨厌晏迎聒噪。
反正这两个人的性格摆在那儿,怎么看都八字不合水火不容谈不到一块儿。
苏阿姨进门,怎么想也想不明白这两个人是怎么认识的,还能聊一路?
不可思议,她想着想着差点撞到了门上。
电光火石之间,苏阿姨又看了一眼季品诚让自己多准备一份的早餐。
她嘴角抽搐,不会吧,这多余出来的一份不会是晏迎的吧。
这个想法在苏阿姨八卦的心熊熊燃烧了,她断定季品诚是从来没有经历过恋爱的,她觉得没有人受得了他。
可天下没有离奇的事情,说不定人有时候就是得和食疗一样,缺啥补啥。
就这样抱着熊熊燃烧的八卦之心,苏阿姨做好了早饭。
她也没心情休息看报纸听电视上讲什么了,她就在等季品诚回来。
门开的时候,苏阿姨立马从沙发上站了起来。
季品诚冲苏阿姨打了一个招呼:“苏姨,我回来了。”
晏迎的脑袋从季品诚身后冒出来,笑着道:“早上好,苏阿姨我来蹭饭。”
苏阿姨连忙给晏迎拿了一双客用一次性拖鞋:“欢迎欢迎。”
“苏阿姨你太客气了,我自己来。”晏迎接过苏阿姨手里的拖鞋,脸都有点红了。
季品诚换鞋的过程中瞥见了晏迎发红的耳垂,他在低头的瞬间也笑了。
他觉得她的脸皮和变脸似得,一会厚一会薄。
但薄不压厚,大多数时间还是厚脸皮的。
苏阿姨已经吃过早饭了,晏迎想去厨房帮她端碗,苏阿姨轻轻推了她一下:“傻孩子,哪有客人干活的,去陪季教授说说话。”
苏阿姨冲晏迎眨眨眼睛,示意她赶紧出去。
季品诚坐在餐桌边看报纸,晏迎坐在了他对面的位置。
他把面前装了半杯水的杯子往晏迎面前推了推:“喝点热水,五十摄氏度的。”
晏迎喝一口,觉得水温正好。
苏阿姨把两个人的早餐端上来,晏迎张目结舌:“好丰盛,好营养,好健康的搭配。”
晏迎只在一些健身博主的视频中见过这样摆盘精致的早饭。
这一顿早饭晏迎吃得很认真,季品诚忍不住提醒她:“你慢点,不够可以再添。”
晏迎是因为要去上班所以得吃快点,她擦擦嘴,和季品诚开玩笑:“真的吗?没想到季老师你还管够。”
季品诚看一眼她干干净净的餐盘:“还要吗,可以和苏姨说。”
“不用了,”晏迎吃完饭之后脸色都红润了不少,她把餐盘刀叉收拾好放到厨房,“谢谢季老师的盛情款待,我要去上班了。”
晏迎和苏阿姨打了个招呼,关门之前,她冲餐厅里的季品诚挥挥手:“季老师,下次你和苏阿姨来我家吃饭。”
“不用了。”他这三个字刚刚说出来,晏迎就关上了门。
餐厅又重新恢复安静。
苏阿姨在厨房整理,她的声音和哗啦啦的流水声一起传到季品诚的耳朵里。
“季教授,你不觉得这个女孩子很可爱吗?”
“还行吧,并不讨厌。”
苏阿姨背对着季品诚笑了,她觉得季品诚的嘴是真的硬。
如果仅仅只是不讨厌,怎么会把人带到家里来吃早饭,怎么会主动给人家倒热水,怎么会问人家吃没吃饱,不够可以再添。
但苏阿姨转念一想,她又很能理解季品诚,毕竟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估摸着他也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
季品诚觉得她和“可爱”这个词完全不沾边,如果真的要用一个词来形容她,那应该是“聪明”。
他觉得晏迎是一个很聪明的人,所以和她相处,自己也很轻松。
晏迎一脚油门踩到公司门口正好卡点打卡。
前台的薇薇安看到她气喘吁吁的样子笑着打了声招呼:“还有一分钟才到上班时间,晏总监不用着急。”
晏迎从大衣口袋里摸出一块进口巧克力递给她:“上次维娜给我的,我吃了一块黑巧,白巧给你。”
“好嘞,谢谢晏总监,我就喜欢吃甜一点的巧克力。”
晏迎是春雨公司的设计总监,也是总经理维娜的心腹。
维娜和她的关系不只是上司对下属,也有点师徒间的恩情在。
当年晏迎刚刚从学校里出来,没有关系也没有背景,一个人很迷茫。
那年就业环境并不乐观,她只找到了一份勉强维持自己温饱的工作。
小小的,狭窄的出租屋里,南方潮湿的房间在漏雨,她拿着盆子四处接水。
晏迎抬头看漏水处,一滴水不偏不倚正好落在了她的眼睛里,流下来的时候像是她在哭。
上班的时候,晏迎都觉得那滴水化作了生泪的池,让她在工位上就红了眼睛。
晚上要陪领导去参加一场应酬,有人关照她,把妆化好看点,说不准翻身的机会就要来了。
她天真地以为是只要谈下这笔大单子就可以升职加薪,直到酒过三巡,对方朝她递过来一张房卡。
在那个长长的走廊,巨大的水晶灯悬挂在她头顶,折射出破碎的光芒。
她抬眼去望,只觉得要被这虚假的迷离弄得睁不开眼睛。
身上廉价的礼服让她的皮肤发痒,宛如命运拿着一根鹅毛伸向她的身体,逗得她想笑,想哭。
肥头大耳的男人不断向她靠近,他夹杂着烟酒味道的嘴巴里,朝她投来无数糖衣炮弹的陷阱。
“你跟了我,我在外面给你租下一个更大更好的房子,你不用上班了,每个月我都会往你卡里定期打钱,你要是把我哄开心了,零花钱和首饰更是不用说。”
“我知道你还有一个正在读高中的妹妹,我老婆只给我生了一个女儿,你要是给我生个大胖小子,我会一直资助你妹妹上完大学,以后她也吃喝不愁。”
他向她伸出了手。
那双指节粗大的,不怀好意的手,仿佛要透过她白皙的皮肤,捏碎她骨子里的礼义廉耻。
“啪”很清脆响亮的一声,在空旷的走廊里回响。
晏迎重重地打了他一耳光。
那声耳光是反击,也是宣战。
晏迎觉得自己的手掌心在发麻,但她的心,清醒了。
男人被她打得退后一步,想要冲上来打她时,晏迎一脚踢在了他的裆部。
红底高跟鞋的鞋尖踢下去可不轻,男人捂着□□倒地,骂骂咧咧。
那些咒骂的话,在晏迎的耳朵里形成一段不算好听的旋律,她听着却畅快无比。
她提着裙摆想要逃离这里,抬头间,她看到了一个倚在墙边抽烟的女人。
她很美,身上的白色礼服一看就价值不菲。
女人肯定看到了刚刚她“英勇”的一幕。
晏迎警惕地与她对视,她却在吞云吐雾之间,笑着冲晏迎眨眨眼。
她的气质太出众了,连眼角的鱼尾纹都美得像是给眼睛增色的波纹,风情万种,荡漾其间。
可她的眼神却不柔软,白色烟雾散去,那双眼垂下高高在上的目光。
目光不是给晏迎的,是简单扫过了还在地上骂骂咧咧的男人。
她一步一步朝晏迎走来,带来栀子花的香气。
洁白无瑕,芬芳四溢,人的心都要在这香味里,安稳安静安宁。
晏迎警惕的目光松动下来。
她停在晏迎的三步之外,开口问道:“小妹妹,愿意来我的公司吗,给我从助理做起,不会的我来教你。”
年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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