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宁先生说有事要告诉你。”是庄渐意的声音。
沙发上的人看了寂未一眼,起身去开门。
门打开后,庄渐意朝他点了下头:“宋经理。”
“什么事?”寂未坐到沙发上,手臂搭着,姿态随意。
宁书臣进到办公室,庄渐意拉住门把手准备关门,却被人按住,宋朝把药递过去:“老板给的,让你好好养伤,不要沾水。”
庄渐意盯着那个药瓶看了会儿,伸手接过来,透过门缝看到里面那个人,轻笑了下:“其实老板是个很细心的人。”
宋朝也侧目看过去:“我知道。”
这个人看着冷冰冰的,但心还是热的。
宁书臣坐在寂未的对面:“寂老板,有件事我考虑了下,觉得还是应该告诉你。”
寂未撩起眼皮,等着他说。
“其实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对自己死前的记忆就有些模糊。刚才姜棠告诉我,我最后给她的那封电报里说,晚上要去见一对夫妻。”
某天开始,他的某段记忆就变成了朦胧的梦境,看得见却记不起,难以分清真实与否,那段记忆中最叫他印象深刻的,就是寂未和目光所及的鲜血。
另外还有一个人——这个人的名字,相貌,甚至是与之有关的一切都是空白。
他总是怀疑究竟有没有这么一个人,是不是只是自己臆想出来的。
直到今夜,姜棠说起最后一封电报,他才终于可以确认,那些记忆都是真实存在过。
宁书臣轻声叹息:“我猜自己那天是要去完成组织的某项任务,那对夫妻应该是我的接头人。我之前说过的那些模糊的记忆都是真的,我死的那天晚上见过你。”
寂未对此毫无印象,她动作顿了顿:“继续说。”
时间过了太久,加上那些记忆只有零散的片段,宁书臣记得并不清楚。
“我好像看到,你带了一个小孩从那里离开。”他说。
脑海中只有他们的背影,那段记忆里,眼前这人拉着孩子的手,从那间屋子里走出去,那个小孩抬头看她,随后又垂下头任由她带自己离开。
听到这话,寂未垂下眼,没太大的反应:“我知道了。”
那几年她都记不清客栈接待了多少客人,聚堆一起来客栈的也不在少数,那个孩子多半是侥幸活下来被她遇到,既然不是什么重要的事,她懒得去追究。
该说的事都已经说完,宁书臣离开回到自己的房间。
“对了,黄茉莉给我来过电话了。”宋朝想起这件事,再次把门关上,“约我们见面。”
寂未神情困倦,阖眼靠在沙发上:“有说是什么事吗?”
宋朝坐在她旁边:“跟余闻说的差不多,我怀疑是幻境。”
身边的人没吭声,眉头微蹙,看起来有些累。
“寂未?”他不自觉放轻了声音。
她抬手揉了揉眉心,睁开眼:“听见了。”
本来这几天要处理的事就多,寂未已经好几天没好好休息了,好不容易熬到中元节,又赶上姜棠这件事,这一晚上吵得她头都要炸了。
“这件事我会处理的。”她起身。
宋朝跟着她站起来:“你是不是很累?”
寂未走到办公桌前,淡淡扫了他一眼:“还好。”
“告诉阿九,那只麻雀的档案整理好后放到我办公室。余闻和宁书臣可以进地府轮回了,让庄渐意他们去申请。”她边说着,又拿起一份文件递给宋朝,“这是陈熙和赵媛的案件进展,目前进展不大,后面你多关注一下。”
他接过文件,又看向她:“记住了,你去休息吧,这些事我会告诉他们的。”
话里不经意的熟稔和亲近让寂未有些愣怔,按在文件上的手指短暂停顿,随后垂在身侧。
“嗯。”她没抬头,随口应承。
随后又翻开某本文件,手指夹着纸张翻阅了几页。
宋朝看她这样,无奈把手里的文件放到一旁,按住文件上的内容:“寂未,你现在真的需要休息,明天再看吧。”
他将文件合上,从她手里抽出来放到桌子正中央,接着替她整理桌上的其它文件
寂未视线向上,因为背光的原因,她只能看到这人的大体轮廓。
手腕突然被握住,把她拉起,掌心的温度传到皮肤上,是温暖干燥的热度。
“这里我来收拾,你去休息吧。”
她站在一旁,看着眼前这人的侧脸,他低眸整理着手里的东西,睫毛在脸上落下一片阴影,神情专注。
不知道为什么,每次看到这个人的时候,她总会想到一个傻字。
分明是个聪明人,却总要做别人眼里的傻事,即便知道被骗了也无怨无悔。
红绳上的玉圈晃了晃,寂未回过神来,移开了视线,转身朝门外走去。
针指向最后的数字,秒针随即划过,中元节到此结束,外面的客人都已经回到客栈。
阿九困得眼皮都要睁不开了,抱着手里的档案,昏昏沉沉地往寂未办公室里去。
他停在那面档案柜前,伸出手想要把档案塞进去,结果发现自己身高不够,够不到那层柜子。
这柜子当时是按庄渐意和徐至檐的身高弄的,他比庄渐意矮了近一个头,根本够不到上面,他咬牙尝试了几次都没办法,又踮起脚试,结果还是够不到。
阿九气得牙痒痒,本来就困,扒拉了几下够不到直接就来气了,瞪了那层柜子半天,扳着板子蓄力,借力往上一跳。
好消息:他终于够到了。
坏消息:他一下子没稳住身子,把柜子扳倒了。
柜子朝他倒过来,档案纷纷扬扬掉下来,都快要把阿九给淹没了。
兰花精眼睁睁看着柜子要把自己压在下面,连忙施法术把自己移了出去。
他长长舒了一口气,还没等这口气吐完,就听到提里当啷的一阵响声。
再回头,档案柜都已经横七竖八地躺在地上。
这下再大的瞌睡都能吓醒了。
阿九看着这满地狼藉,满脑子就三个字——完蛋了。
他要看不到明天的太阳了。
徐至檐这次是真的要为他默哀了。
楼下的几个人听到声音,赶紧冲上来,推开门看到这个场面时,也都愣住了。
“你最好告诉我是客栈进贼了。”徐至檐震惊过后,扭脖子看向蹲在地上的兰花精。
对方抬起头,挤出一个真诚的笑:“你觉得我这么说,老板信的几率能有多大?”
“50%”
在听到这个答案的瞬间,阿九脸上的笑变得更加灿烂,可下一秒,徐至檐一桶冷水给他浇了个透心凉。
“这种情况下,老板会直接把你归类为贼。”
笑容凝固在脸上,比哭还难看。
天彻底塌了,都塌成碎渣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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