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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的目光都落在来人身上。
南荣夜庭孤傲的目光扫视众人，最终落在沈无尽脸上，他的表情很明显凝滞一瞬，微微瞪大眼睛。
“你是……”
沈无尽平静地看了他一眼，没有开口，心里一阵冷笑。
温长舟见状，连忙说道：“这位是我大徒弟，名叫沈无尽。”
“无尽……”南荣夜庭喃喃一声，只觉得恍如隔世。
这世上不会有这么巧的事，他的长相和沈莜莜七分相似，就连名字也和那孩子一样，只是姓氏变成他母亲的姓氏。
他可以确实，沈无尽是沈莜莜的儿子！本以为他已经死了，没想到还能见到他。
南荣夜庭脸上的表情缓了缓，说道：“贵徒气度不凡，乃人中龙凤，掌门好福气。”
众人皆是一愣。
温长舟不明白，刚才南荣夜庭还一脸杀气质问他们，现在就神色缓和地夸奖他的大徒弟。
南荣萧衣袖下的手不自觉握成拳，目光看向沈无尽时带着明显的冷意。
他从来没见过父亲夸过别人，为何偏偏是面前这个才见了一面的人！
沈无尽心里一阵鄙夷，面上却不显。
温长舟笑了笑，说道：“城主过奖了，我这徒儿确实不是一般人。”
南荣夜庭平复好心情。
“掌门来鄙府的原由我已知晓，可惜没法出一份力。如今天色渐晚，不如来鄙府歇歇脚，等明日再回苍云山？”
温长舟摆摆手，摇头道：“城主有心了，只是，宗门事务多，我也得早点回去。”
南荣夜庭有些惋惜道：“那掌门请便。不过，有空倒是可以来我这城主府坐坐。”
当然，最好带上沈无尽。
温长舟不置可否一笑，布了个阵法，缩地千里，转瞬便消失在城主府门口。
南荣夜庭收回目光，看向一旁。南荣萧沉着脸，望着门外。
“萧儿，那姑娘你还是放她走吧！”
南荣萧愕然回头看向他。
不久前明明答应了，为什么一见这些人，就突然改口了？是因为沈无尽？！
为什么？他到底是谁？
“不行！我好不容易才找到和小妹契合的身体，不能就这么放她走！”
南荣夜庭沉默一会，叹道：“这世上人这么多，你可以换个人。”
南荣萧冷冷一笑：“父亲，我等不了了！”
南荣夜庭张了张嘴，叹息一声，转身往府里走去。
南荣萧站在原地，看着他离开，狠狠地咬了咬牙。
*
沈无尽回了苍云山，黑雾出来透口气，不由得可惜道：“微生璃来的也太不是时候了！我看你师尊都要对你出手了！差一点，你就能杀了他！”
只要沈无尽杀了温长舟，那他和他的师弟、师妹们注定会产生隔阂，那样就最好，他就能安心毁灭这个世界了！
沈无尽目光从院中开得鲜艳的花上掠过，闻言只是笑了笑：“总会有机会的。”
黑雾看着他回了屋里。
他道：“今天那个白羽城城主看你的眼神怎么这么奇怪？你们认识？”
沈无尽刚倒了一杯水，听此，手上的动作一凝，他冷声道：“见过一面，只是这一面，害死了我的母亲，也差点害死了我！”
他手上一用力，杯子瞬间碎成粉末。
黑雾闻言，开心地笑了：“那你岂不是得找他复仇？”
沈无尽眼神一暗，轻哼一声：“不急，在这之前，得先从他手里，拿回我母亲的东西。”
黑雾没再问这件事，反而问了另一件事。
“你小师妹看起来就在城主府里，他们不想给人，明显不怀好意，你就这么放任不管？”
对于他的试探，沈无尽表情有一瞬的凝滞，随即又无所谓道：“不管。”
黑雾默然看着他。
总觉得他的话不可信，还是再观望观望。
夜凉如水。
沈无尽躺在床上，眉头无意识皱起。
睡梦里，常愉悦站在院中，手拿木瓢，笑看着他：“沈无尽，你知道我在哪，为什么不来找我？你就这么讨厌我？”
沈无尽倚在门边，双手抱着手臂，右手手指一下又一下地点着手臂，冷冷地看着她：“对。”
常愉悦笑着的眼睛光芒瞬间黯淡，嘴角垂下，半晌，她叹息一声：“那我就离开，你永远也不会再见到我，我保证。”
沈无尽手上的动作一停，他看着常愉悦化作一道青烟消失，瞳孔地震，下意识飞上前去，伸手一抓，只抓了个空。
你不会再找到我了！
沈无尽被吓醒了，他坐起身来，疲惫地捂着脸。
为什么！为什么又梦见常愉悦！为什么她总是在脑海中挥之不去！为什么她要日夜纠缠他！
你喜欢上她了！
脑海中窜出一道满是得意的声音，叫嚣着，将他晦暗的心思揭开，暴露在阳光下。
沈无尽下意识反驳：“我没有！”
它在胡说，他不可能喜欢常愉悦！他又为什么要喜欢她？
只不过是她经常出现在他面前，现在忽然离开，他一时不习惯而已！
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他烦躁地将黑雾从芥子空间里薅出来，就盯着它看，也不说话。
黑雾被他看得心里发毛，忍不住说道：“沈无尽，你有话就说，别这么看着我好吗？真的很反常！”
沈无尽看着它，欲言又止，半晌，他还是问道：“你有没有摒除杂念的方法？”
黑雾听了他的，很是懵圈：“你说啥？你被杂念影响了？”
怪不得这么反常，不过……
“什么杂念？”
不会是常愉悦吧！那就棘手了。
沈无尽目光幽幽地看向它：“我杀心太重，梦里都想杀了温长舟，这很不好。”
黑雾却没觉得哪里不好，它直接道：“挺好的！你现在动手不就好了！”
“我已经错失机会，这事以后再说。执念太深容易走火入魔。”
“走火入魔好啊！这样你就跟我一样了！”黑雾近乎得意忘形道。
沈无尽承认在这一刻，自己起了杀心。
黑雾只能讪讪道：“杂念这种东西，你多念几遍静心诀不就好了，为了这破事就把我叫出来！”
沈无尽沉默地看着它消失在原地。
他照着它的话，念了一晚上静心诀。
第二天清晨，沈无尽让黑雾变成他的样子，待在院子里，自己则去了白羽城城主府。
此时，常愉悦一大早便去了南荣萧那里，缠着他聊天。
“哥哥！你刚练完剑，我们出府走走吧！”
南荣萧擦了擦脸上的汗，闻言淡淡地瞥了她一眼：“不行。”
常愉悦也不气馁，继续说道：“那我们就在府上走走？哥哥！”
常愉悦望向他，目露期待。
南荣萧轻笑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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