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当我们询问那名女生事情的经过时,她却突然反水了。”
“她一口咬定是施恩出钱让她做的伪证。”
“出于谨慎,当时带我的师傅特意留了个心眼,根据那名女生所说的调取了银行和医院的监控。”
“监控显示——”
“那名女生没有说谎。在她们俩来到警局的前两天,施恩的确从银行里取了一笔钱给了那名女生。”
“人证物证都在,施恩的报案再次无法被受理。这也变相证实了第一次王峰维所说的话。”
“因为这两次的事情闹得挺大的,再加上孤儿院这块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所以这件事情很快就传得人尽皆知,很多人都对施恩,指指点点的……”
听着江秋略带惋惜的点到为止,向眠微微皱了皱眉——
这么听起来,似乎整个过程和逻辑都没有任何问题。
可是,事情如果真的和江秋说的一样的话,难道不应该所有的人都认定王峰维是受害者,而施恩是迫害者吗?
那么姜念的传言又是从哪里听说的呢?
除非这件事情,还有其他的转折——
果不其然,下一秒就听江秋话锋一转:“没过多久,施恩自杀了。又过了几周,她爸爸不知道从哪里听说了这件事,连夜赶到了孤儿院,本来是要找王峰维问个明白的。但不知道中间发生了什么事,阴差阳错的和孤儿院的一个学生……好像叫党昭来着,发生了冲突,一不小心失足坠楼而亡……”
“事后警方曾去调查过这起案件,但因为是死者自己不小心摔下楼的,再加上党昭没有成年,精神方面好像也有点问题,就不了了之了。”
“不过这件事情说到底还是过于巧合了,所以慢慢的就有人开始怀疑:这两件事情里,会不会有什么隐情呢?”
江秋虽然没接着往下细说,但另一种说法就已经显而易见了。
只是——
虽然江秋和姜念两人所说的结果,都是那名女生自杀了。
但是经过却是截然相反的,就像是硬币的正反两面,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可又是完全相反的图案。
“事情的经过究竟是怎么样的呢?”向眠不自觉地咬了下指甲,她的脑海中适时地浮现出了王峰维的死状。
凶手刻意大费周章的将王峰维的尸体布置成《押沙龙复仇》的模样?难道没有掺杂任何的个人情绪吗?
案件的真相真的是警方查到的那样吗?还是藏着什么不为人知的隐情呢?
“这个答案,我想也许有个人可以告诉我们。”宋立声缓缓地说,“在王峰维性侵案中,除了几名当事人,还有一个人也清楚的知道着整个事情的经过。”
向眠顺着宋立声说的话,稍微思索了下就明白了他的意思,她问:“你说的是——那名作证的女生吗?”
“就是她,这名女生和王峰维、施恩间肯定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宋立声说着,视线转而落在了江秋的身上,“你还记得她是谁吗?”
“作证?”江秋摇了摇头:“宋队你可别为难我了,这事情都过去那么久了,案子也没有立案,而且她也不是当事人,我……”
他这话说的倒是不假,现在距离当时的案件已经过去了整整两三年了。
想要回忆起案件的细节,尤其是个不怎么重要的“证人”,倒也不是一件易事。
就在向眠思索着该去哪里寻找那名女生的踪迹时,却听宋立声不紧不慢地再次开口了。
他并没有再执着于询问那名女生的长相,而是问了一些有点联系,但又关联不大,且容易记住的事情:“那你还记得当天的天气怎么样吗?”
江秋微微愣了下,似乎没有想到宋立声会问这么日常的问题,但他还是老老实实地回答:“我记得那是个下雨天,还打着雷。”
话音刚落,他就听宋立声略带肯定地“嗯”了声,接着问:“那当时你在干什么呢?”
“我在……”
江秋的思绪慢慢地被拉远了些,他记得那天打着雷,雷声格外的响,银白色的闪电扑闪扑闪的劈在了他眼前的玻璃窗外,让他一度觉得下一道雷会破开窗户,直直地打在自己面前的电脑上。
而他不知道从哪里听说的,也许是老一辈口口相传的吧,以至于他总觉得如果雷劈在电脑上的话、会连带着电到正在用电脑的他,所以他很慌乱的……
“——关电脑。”
……
向眠听着宋立声又连着问了几个无关紧要的问题后,才顺着他提供的情形,循循善诱地抛出了最关键的问题:“就在这时候,你看到个很年轻的小姑娘过来报案了。这并不是她第一次报案,所以刚见到她,你就认出了她,也知道她是为什么而来的。果然,她重复着上一次来时说的内容,只是这一次,她带了另一个和她年轻相仿的小姑娘……”
说到这儿,他停顿了下,没有继续往下说,而是微微抬眸,一瞬不瞬地看向眼前的江秋,慢悠悠地问:“她说了些什么?”
随着宋立声一点点地诉说着当时的情形,向眠惊奇地发现原本微垂着脑袋陷入回忆的江秋,缓缓地抬起了头,他的目光一转,直直地落在了大礼堂的西北方向。
她顺着江秋的视线看去,如果她记得没错的话,那好像是当地分局的位置。
而几乎是同一时间,原本已经停歇的暴雨,又开始断断续续地落了下来,从最开始的毛毛细雨,到后面噼里啪啦的暴雨,伴随着轰隆轰隆的闪电声,仿佛和一年前那两名女生前来报案时的场景如出一辙。
江秋定定地看向远处,仿佛透过孤儿院的围栏,看到了两名女生从人来人往的警局门口走了进来。
他有些无意识地开口说:“——她这次找到了可以帮她作证的人!”
从进开始询问到现在不过短短半小时的时间,而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宋立声竟是已经撬开了江秋的嘴,从他那遥远而又纷乱的回忆里拉出了当时的细枝末节。
向眠不可思议地看着眼前一幕,下一秒,就有人直接说出了她的心声:“怎么样?是不是很厉害?”
不知道什么时候,谢扶光已经挪到了自己的身边,她下意识地点了点头,然后就听谢扶光有与荣焉地说:“有眼光,我和你讲,宋队他除了是一名警察外,更是国内首屈一指的心理咨询师。你是没见过他曾经……”
他顿时来了劲,滔滔不绝地说个不停,然而就在向眠听到最关键的地方时,说话声戛然而止了。
“怎么了?”向眠下意识地抬眸看向谢扶光,却听到一道更为低沉性感的嗓音在她的耳边响起:“不值一提的小事罢了。”
她下意识地侧过头,恰巧撞进了宋立声的眼里。
“江秋差不多记起来了。”他上前一步,将一张画纸递到向眠的手边,“那就麻烦向同学了。”
向眠点了点头,跟着宋立声来到了江秋的正前方。
只听宋立声不紧不慢地对着江秋接着说:“你顺着她说的话,朝着她身后看去。发现她的身后跟着一名女生,而那名女生听到她说的话,也适时地从她的身后走了出来,直到这时你才终于看清了那名女生的模样,她是什么样的呢?”
江秋就像是亲眼见到了那名女生似的,慢吞吞地开口:“她的皮肤很白,眼睛不大,窄窄的,有点鹰钩鼻……”
而向眠则快速地抽出了插在发间的黄色彩铅,按照他的描述,一点点地勾勒了起来。
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好像在哪里见过这名女生,以至于她光听着江秋前半段的描述,就自然而然地在纸上勾勒出了那名女子的模样。
她的手速很快,指尖流转间,女子的容颜一点点的跃然纸上。
女子的薄唇紧抿着,鼻子和嘴唇中间有颗小小的黑痣,眼神下意识的往下垂着,有些怯懦……
几乎是她画完最后一笔的时候,江秋也停了下描述,他凑到向眠的身边,盯着那张肖像画看了两眼,忍不住感叹道:“好厉害啊!这简直是一模一样!这边的痣都画出来了!你之前见过她吗?说来惭愧,就连我自己都不记得她这边有颗痣了……”
向眠闻言,盘着头发的动作微微一顿,她若有所思地垂眸看着眼前的这名女生。
好像从公交车上醒来后,她的脑海里总是会出现一些模糊的场景。
那些场景不是单纯的天马行空,而是和她身边所发生的事情非常相似,甚至会在某种特定的场合重叠在一起。
就像眼前的女生,明明看着画稿对她一点印象都没有,但是手下的画笔却能无意识地勾勒出她的模样。
这也太奇怪了吧……
然而不等她想明白这其中缘由,就被身后那道略显诧异的疑问给打断了:“咦?这不是余听晚吗?”
向眠循声回过头,远远地就瞧见姜念提着两个塑料袋走了过来。
她将塑料袋里装着的三四个不锈钢饭盒拿了出来:“孤儿院里突然出了这样的事,食堂阿姨和其他老师都忙着处理,所以饭菜潦草了些,只能委屈你们将就一下了。”
向眠原本以为这是她比较谦虚的说法,然而等她打开了饭盒,却发现里面只有一个硬邦邦的窝窝头。
她微微抿了抿唇,尝试性地咬了两口,却怎么也咬不动,就在她准备半吞半就地直接咽下去时,宋立声却将一碗小米粥递到了她的手边。
粥里点缀着清甜的梨丝,那梨丝切的很细,薄如蝉翼,轻轻一抿就化了。
谢扶光闻着梨香,就感觉馋虫都要被勾出来了,手里的窝窝头顿时不香了,他忍不住抱怨道:“老大!你这也太不公平了,怎么就她有!我没有啊!”
宋立声不咸不淡地掀起眼皮:“她胃不好,刚刚出院,吃不了冷的,你也是吗?”
谢扶光瘪了瘪嘴:“这……好吧。不过这馒头也太硬了点吧!”
姜念见状,笑了笑:“其实这个早餐已经不错啦!我记得我小时候,只有一碗稀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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