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同里的大媳妇儿小媳妇儿,大姑娘小姑娘还有老大妈们,全都拿了个小板凳排排坐,找了个阴凉的地方摘菜。
还有几个今天中午不做饭,就单纯跑过来凑热闹。
就比如说于奶奶,拿了个黄瓜咔嚓咔嚓的啃着,别看她年纪一大把,牙齿倒是挺好。
于奶奶纳闷儿的说道:“其实我到现在都没弄明白,白根强到底干了哪些事儿啊?我只知道他跟人搞破鞋了,其他的好像也没啥。”
“于奶奶你这消息跟谁打听的,他干的事儿可比搞破鞋严重多了。”金秀儿今天赶早去副食店买了一把韭菜,准备回来包韭菜馅儿饺子吃,此时手上动作不停的摘着韭菜,嘴里也不停,“你还记不记得当初宋方远碎了蛋……”
说到一半忽然想起这儿还有小姑娘呢,金秀儿咳嗽两声,“就是宋方远那个受伤的时候,厂子里派人过来探望他,当时来的是个中年男职工,瞧着挺像样儿的,那个就是白根强的师傅,也是他们车间的主任。”
“对,对对,我记得。那个人跟这件事有啥关系呀?”于奶奶连忙追问。
金秀儿叹了口气,“那个男的跟你还是本家,也姓于,叫于国良,于主任前段时间上省城看病去了,说是情况不好,都下病危通知书了,还有人说他已经死了。本来大家伙儿都以为是他身体出了问题,后来才发现是白根强。”
“害了他啥?白根强不是他徒弟吗?”
这年头可是很讲究师徒情的,当师傅的得好好教,把自己一身本事传授给徒弟,而徒弟也必须像孝敬长辈一样孝敬师傅,这基本上是一辈子的关系,也不是没听说过教会徒弟饿死师傅的事儿,有那种白眼狼徒弟,但敢动手害死师傅的那可真是头一遭。
于奶奶愣了半天,忽然一拍大腿,“你的意思是说那天晚上白根强撞鬼的时候说出来的话全是真的?”
突然有人叫了一声,“等等,那天晚上白根强口口声声说是他师傅来找,该不会是真的撞鬼了吧?咱们胡同里有鬼…以后我都不敢出来上厕所了!”这小姑娘说着缩了缩脖子。
忽然又有人说,“什么撞鬼呀?别害怕,我家男人跟白根强是一个车间的,他说厂子里领导已经澄清了,于主任啥事儿没有,当时情况是有点危急,但是送到医院之后就没
事了。也不知道之前是从哪儿传出来的谣言真是的平白无故造谣人死了。不过要不是这样也不会诈出白根强害死人的消息。”
许大方的老娘许大妈正在剥花生呢想起这个就来气恨的咬牙切齿。
“这个缺德的白根强那天晚上装神弄鬼的还差点害了我儿子你说说怎么会有这种人!故意谋害自己师傅已经够可恶了被发现之后还在这儿装神弄鬼这人真是废了就该赶紧送去劳改赶紧滚出我们大院儿才好!”
“对对对有这种人住在旁边总觉得心里不踏实”胡同里的小寡妇之前一直没出声儿忽然小声说道。
“我现在想起来一件事儿那天晚上白根强被打倒在地之后王大妈可是凑到他耳朵边上嘀嘀咕咕了好一阵儿该不会是王大妈给他出的主意吧?”
“不会吧?那个老婆子天天往床上一躺没躺在床上的时候也是使唤玉娘把她搬出来晒太阳看着不像这么狠毒的呀。”
“这你就错了咬人的狗不叫。说不定她平时不说话心里憋着什么坏呢?”许大妈想起自己儿子以身犯险是真的生气了说话也刻薄了许多。
“我看他们一家子就玉娘是个好人白根强作奸犯科能培养出这种好儿子的王大妈也不是个啥好东西。再说张俏平时有啥热闹她跑的最快一有活儿就推给玉娘玉娘就跟他们全家的佣人保姆似的不知道的还以为在旧社会呢。”
“其实我觉得张俏也没那么坏她就是喜欢偷懒为人方面是没什么大问题的就是王大妈让我心里不太得劲儿。她嘴上说话可好听了态度也挺和蔼但是她盯着我的时候我总觉得有点害怕。不是我马后炮啊之前他们一家刚来的时候我就有这种感觉但是没好意思说。”
“对对对你也感觉到了。有一回我去王大妈家里借酱油
“你们现在说的这些都属于马后炮不过有一点是确定的那个老王大妈呀你们也离她远点儿能把儿子教成这样她也不是个啥好人。”于奶奶啃掉最后一口黄瓜做了个总结陈词。
大家伙纷纷点头。
“于奶奶说的对咱以后离这一家子都远点儿吧借什么酱油醋的也别上他家去了
省的被王大妈记恨回头给你挖个坑哭都来不及。”
“对于奶奶说的有道理咱以后离他家远点儿惹不起咱们躲得起。”
大家伙儿坐在阴凉处议论纷纷讨论的热火朝天的而此刻一墙之隔的大院里头张俏鼻子都快气歪了。
她不是气这些人在背地里说自己坏话而是气白根强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他竟然昏了头去谋害自己师傅还差点害死人。
现在好了连累了他们一大家子最重要的是连累了自己也连累了自己两个儿子。
自己俩儿子本来在大院里头朋友挺多的也不知道出了这种事儿以后还能不能找到小朋友跟他一起玩。
张俏光是想想这些都觉得气不打一处来回家的时候态度也不怎么好。
因为玉娘前一天晚上在车间里被人打伤了此时还躺在床上休息呢。
做饭干家务的活儿就落到了张俏身上张俏干的心不甘情不愿摔摔打打的但她又不能不干毕竟自己和俩儿子也要吃饭呢。
张俏一边干活儿一边骂骂咧咧正干着的时候忽然听到大屋里头传来动静。
“张俏张俏。”是她婆婆王大妈在喊人了。
张俏啪的一下扔下菜刀跑到大屋去了“娘我正忙着呢找我啥事儿啊?”
“俏啊你把娘扶起来扶我到外面走走去。”王大妈好像一夜之间老了十岁毕竟儿子干的那些缺德事儿已经败露了现在被治安队抓走下落不明还不知道要判多少年王大妈愁啊愁的一夜都没睡好眼见着白头发都多了几根。
就这会儿也不消停
张俏一听说婆婆还要使唤自己脸顿时拉下来了“都这种时候了你怎么还想出去走走?还嫌咱家不够丢人吗?现在外头传的沸沸扬扬的都在说咱家的这点热闹你就老实在家待着吧再说了为啥不让玉娘扶你过去?”
王大妈朝着玉娘的方向看了几眼抿了抿嘴儿。
她现在可是不敢使唤玉娘了更不敢给玉娘摆婆婆的谱儿。
王大妈都听说了前一天晚上玉娘在车间里口口声声的说为了报答她的养育之恩愿意给白根强当小妾伺候他们一大家子。把钢厂职工都听的眼泪哗哗的
感动的不行。
现在外面都知道玉娘是个孝顺孩子
在这种情况下王大妈想的很清楚她要是继续使唤玉娘不把玉娘当个人她家在大院儿的名声就更差了说不准要被钢厂给清出去到时候哭都没地方哭。
所以王大妈现在也不敢跟玉娘大声小气的要歇就让她歇着不想做饭就让张俏去做。
还有件事就让王大妈比较糟心了也不知道是哪个缺德玩意儿给玉娘出了一招昨天晚上玉娘一回来就直截了当的跟王大妈宣布说从今以后如果王大妈再敢打自己她就上钢厂告状去让钢厂追究白根墙搞破鞋的责任。
“娘你别把我逼急了现在我还没追究他搞破鞋呢要是我真跟领导告状他肯定是罪加一等。”玉娘当时攥着拳头说道。
养了多少年的兔子竟然跳起来咬人了王大妈瞪着眼睛看了玉娘半天最终一句话没敢说她可算是被玉娘掐住了把柄。
再说了要是玉娘狠下心直接离婚以他家这个名声以后也很难给白根强娶到媳妇儿了。
所以各种原因堆到了一起这就导致王大妈现在也不敢招惹玉娘只能去使唤张俏了偏偏张俏也不好拿捏。
王大妈咳嗽两声开始装可怜语气虚弱的说道:“玉娘昨天晚上受了伤让她好好歇会儿吧你把我扶到门口去。”
“不是我就想不明白了这个节骨眼儿你非要出去干啥?嫌咱家丢人没丢够啊?”其实张俏也怀疑是婆婆给小叔子出了装神弄鬼那么个损招她觉得这婆婆心眼儿可真多。她不想跟这种心眼儿跟筛子一样的人打交道。
王大妈沉默了半天脸上的表情那叫一个挣扎有好几次她甚至想自己爬起来走到门口去但想了想自己的大事又放弃了这个想法挣扎半天王大妈说“这样吧以后我把家交给你当以后柴米油盐都由你来做主行不行?这样你能把我扶到门口去了吧?”
张俏盘算了一下以后自己来当家就可以多吃点鸡蛋多买点肉了。
从前她婆婆那叫一个抠门儿肉蛋奶都只能给白根强吃明明这个家里的收入自己也有一份儿那钱还是她丈夫挣的呢。
这么一想就很划得来了张俏果断点头去扶起王大妈“你早这么说不就完了吗?来妈你慢点儿我把你扶到门口去。”
不过此时张俏心里也有个疑惑她娘要死要活去门口干啥呢?
张俏把王大妈扶到了大杂院门口一眼就能看到坐在阴凉处的那一小撮人。
张俏不自在的别开目光生怕他们当面指责自己没想到她婆婆王大妈却是越战越勇王大妈示意把自己扶了过去。
他们还没走到那儿呢一群人看见王大妈朝自己走过来纷纷拿起了自己屁股底下的小板凳儿满脸嫌弃。
王大妈伸出手挽留“等等咱们不都是老街坊吗?有啥话不能好好说你们先等等听我说两句话行不行?”
“都到这个时候了证据确凿而且还是你儿子搞的那破鞋亲口说的你还想狡辩什么?”
“王大妈以后你离咱们远点儿吧咱们两家就不来往了你这样子怪让人害怕的。”金秀儿更是干脆的说。
“这话说的也太难听了再怎么说咱们也是街坊都一起住了这么长时间我还能吃了你不成?”王大妈一听气的差点背过气去。
“这可说不准我们的关系只是街坊那白根强的师傅对他有那么大的恩情手把手把他拉上了正路他不还是给师傅下毒药。”还有人冷哼这时候的人民群众有一个普遍的特点那就是正义。
对于白根强这一家子作奸犯科的当然没什么好脸色。
王大妈嗫嚅道:“那不是毒药那只是维生素你们别污蔑人。”
“呵呵那确实不是毒药你家白根强把人家救命的药给换成了维生素这还不是害人?你要是再狡辩下去的话咱们一起去钢厂见领导你跟领导解释去行不行?”
于奶奶说到这里的时候正好看见站在一旁的萧宝珍连忙招手“来宝珍你跟她说你不是厂子医务室的吗?你跟啊说说来龙去脉。”
萧宝珍扫了王大妈一眼冷笑“还用我跟她说白根强换的是她自己的药她还能不清楚?现在倒是在这装傻了。”
张俏被大家指着鼻子骂
转头一看
,她婆婆竟然丝毫没在怕的,反而还呜呜的哭了起来。
王大妈扶着张俏的胳膊边唱边哭,“我的命好苦,怎么就摊上了这么个儿子?老头子,你怎么不帮衬着咱家点儿啊?现在把我逼成这样,我干脆跟你一起走了算了!”
“我的命真的苦哟……”
王大妈就站在大院门口,萧宝珍推着自行车站在距离大门口不远的地方,她又有异能,几乎是下一秒就察觉到了王大妈的真实情绪。
这人是在装哭。
萧宝珍翻了个白眼,推着自行车走进大院,身后传来于奶奶的声音,“哎不是,好端端的你在这儿哭啥?这事儿是你儿子自己做出来的吧,自己做的错事就得自己担着,你在这哭有啥用?”
王大妈根本不听,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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