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愿意什么?”虞婵很显然不想放过他,她单手抓住易平川的下颌,表现得十分强势。几个月不见,虞婵对眼前这个人越发没有耐心了,“别逼我这个时候弄你。”
易平川眉心聚成一团,他没有反抗,眼神中一如既往的淡然。下颌处被她捏得发疼,他能感受到虞婵的愤怒。
他认命似的闭上眼睛,喉结滚动了几下,仿佛在等着暴风雨的来袭。
虞婵蒙了,酒也醒了半分。她松开他,踉跄几步坐在榻上,捂住半张脸。烛火摇曳,昏黄的光下她的眉眼渐渐清晰:“搞得我好像是恶霸似的。”
她真觉得有些累了,从一开始自己就不该招惹易平川,两个人各活各的,互不相干。自己可能也只是会在某个时候感慨,要是能跟这人说说话就好了,也许他们就不会像现在这般别扭。
“易江,当初我们为什么会在一起?”虞婵问他。
易平川顿了顿,手撑在床幔杆子上,他明明就立在她身旁,两人的心却似乎多了一层屏障。他回道:“不记得了。”
易平川暗暗咬紧牙,呼吸加重。虞婵的疑问,他没办法回答。
虞婵嗤笑一声,手指抚上叠好的被褥,“好,那我再问你一遍,跟我在一起是很难以启齿的事吗?”
她记得,他也记得。看来还是她喝的太多,脑子都变得不清醒了,虞婵明知他不会说,可还是固执地想听他的真话。
易平川倏然抬起眼眸,那双深色的瞳孔里倒映着他们过往的种种,欢愉与疼苦交织,却唯独没有所谓的“难以启齿”。
易平川半蹲在她身边,他承认自己的卑鄙无耻,看到她剥开名为坚强的外壳,向自己毫无保留的展现她的脆弱时,他竟然还是会不自觉地想要靠近她,想去紧紧抱住她。
可当四目相对那一刹,他的心思在虞婵眼中简直是无处遁形,她用这一招对付易平川屡试不爽。
虞婵若是真心,眼中必然会带着几分笑意,可此刻的她,眼神却是冰冷的,不带一丝情意。
从前是调情,如今是审问。易平川不至于蠢到连这点都看不出来。易平川道:“我从未这么想过。”
“那你在不满意什么?”虞婵的手指擦过他的耳垂,把他鬓角垂下的青丝绕在指尖:“我以为只要你心里有我,无论我给你什么身份,你都会坦然接受。”
“可我错了,比起你的大义凛然,比起你的亢心憍气,我在你心里只是一个把你的尊严踩在脚下的权贵子弟罢了。”
虞婵的手悄悄按住他的肩,微微往下压着,让他彻底跪在自己脚边,让他不得不仰视自己,她俯下身去贴在他脸颊旁挑衅:“易江,你也不想想?你不给我作践你的机会,我能作践你吗?这跟我的出身又有什么关系?我这个人从来就是目中无人,品行恶劣,你难道不知道吗?你当初上我的榻时你不是很情愿吗?”
她咬字重得像是把易平川的骨头搁在嘴里咬碎。易平川直愣愣地听着她在耳畔呼吸,每一个字都是来回扎入心头。
“明明最先动情的也是你,我只不过稍微勾勾手,你就像条狗一样召之即来挥之即去。”虞婵掐住他的脖颈,发出低低地笑声,易平川没有反抗,咽喉能获取的空气越来越少,他合上眸子感受着她的愤怒。虞婵只有稍微松开一下,他就能大口喘气,可她偏偏要等到他撑不下去地前一刻才拿开手。
易平川憋得面红耳赤,他手卡在脖颈那剧烈地喘气,哪怕是这样他也没有恼怒。
虞婵并不享受这种掌握别人的感觉,总让她想起小时候被关在宫里当人质经历。她内心深处恐惧着,自己亲手去体验这种事情时,偏偏又感到本能的厌恶:“你看,你明明可以挣脱开的。你从来都有得选,可你偏偏要把作践人的名头死死安在我头上,我很不开心。你清清白白,我恶贯满盈,账不是这么算的。要说起来,你我各打五十大板也不足为过。”
易平川缓过劲来只是颔首低眉,泛白的唇角抿成一条线。衣襟松散混乱,锁骨若隐若现,刚刚上涌的血色淡了下来。
虞婵瞧着他这副模样,又不知是哪根筋搭错了线,揪住他的领口把人往榻上扔。本来就喝得有些恍惚,这下酒劲上来,把被褥往人身上一盖,拎着拳头要打在他那张清俊的脸上。
最终还是停在他鼻梁骨前,虞婵都有些嫌弃自己,这双死手竟然真打下不去。她翻身上榻,隔着被褥狠狠踹他几脚,气得不行,骂骂咧咧:“你知不知道我为了你把我爹娘和兄弟姊妹得罪了个透?你整天摆脸色给谁看啊?天杀的,我遭了什么罪才认识你啊。”
“我上辈子欠你钱了?还是我挖你家祖坟了?让你这般折磨我。”虞婵把他从被褥里揪出来,死死扯住他的脸颊,易平川疼得“嘶”一声。
虞婵越说越委屈,越想越气。她鼻头微酸,扯住他的衣襟:“你大爷的,易平川。你的心冰块做的是吗?三年,但凡长点心的都被捂热了。你是砌佛堂的砖头做的?庙里的秃驴断情绝爱也要看三分天意,你易平川天赋异禀让安龙寺的方丈收你做关门弟子得了。”
易平川第一次见她这般模样,一时间脑子没转过来,只会一脸懵地挨打。他心里甚至有几分欣喜,大概是脑子被打坏了。
虞婵下手没个轻重,易平川是实实在在被揍。说来也是他活该,易平川自然也认,他就是活该,他很乐意被虞婵打一顿。
虞婵那天晚上并没有留宿别院,反而跑仙驭楼听了一宿的琵琶。花月弹琵琶时总觉得虞婵看他的眼神带着怒气,不过谁给钱谁是恩客,他也硬着头皮应付。
待到天明,谷清泉准时来接人,虞婵丧着个脸无视青梅竹马,跨步上了马车,进去倒头就睡。
管事瞧了瞧谷清泉,又瞧了瞧晃动的车帘子。谷清泉皮笑肉不笑,拍拍他的肩头也上了马车。
虞婵依靠在小窗边,额头抵着木板,睡得很不安稳。谷清泉把早已用汤婆子捂热的外袍盖在她的身上,又牵起她露在外面的手塞回袍子里。什么也没有说,什么也没有问。
谷清泉就这么坐着看了她一路。他们很久没这么坐在一起过了。上一次她这么安静的睡在自己身边还是四年前。
只不过那时候她因重伤昏迷不醒,荒郊野岭,大雪封山。他背着她去找远处镇子里的大夫。
她虚弱地在他耳边说着遗言,那时候谷清泉的心都要被那些话碾碎成渣子了。心里一边痛骂狗皇帝全家,一边要说着违心的话让虞婵保持清醒。
血染在雪地上留下长长的痕迹,他庆幸是自己找到了她,又懊悔为何不早一点发觉京城出了问题,没陪在她身边。
要是那时候他在她的身边,或许他们就不会分开。那三年也不会让别人钻了空子,鸠占鹊巢。
“二哥,你就没有什么想对我说的吗?”
虞婵的一句话把他从回忆里拽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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