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翦死在了江州,而且还是在谢无陵举办的秋猎上,无论谢无陵跟这件事有没有关系,都会把他推到风口浪尖。
谢无陵让人处理好赵翦的尸体,便修书一封,快马加鞭送往了荆州。
范老将军听闻消息后,匆匆忙忙赶来了军营。
“刺史,那赵小将军真的死了?”
谢无陵揉了揉太阳穴,眉宇间还有连轴转的疲惫。
“是。”
范老将军:“可有查清死因?”
谢无陵想到赵翦头上的伤口,便将清栾山上的事具体地细说给了他。
来之前,范老将军便已听闻了赵翦的死讯。如今再听谢无陵这么一说,不由得眉头紧皱。半响后,他沉了沉声,说:“前日建康来了冯太后的人,会不会就是他们做的?”
赵翦死得太过巧合,刚好两地联盟北伐的当头。
话落,不等谢无陵开口,一年轻小将就怒气冲冲地叫嚷道:“刺史您与赵小将军商议的是北伐之事,是有利大雍之事,冯太后与建康那帮朝臣只知道玩弄权术,丝毫不考虑被胡人夺走的半壁江山。”
他当初就是见谢无陵有北伐之心,特意前来归顺,为的就是收复长江以北的土地。
“再这样下去,大雍连最后的半壁都守不住。”
范老将军瞪了他一眼,“莫要胡说。”
小将不服气,“本来就是!当初老刺史来江州,还不都是建康那群人陷害的?与其受他们怀疑,还不如直接——”
“闭嘴!”
后面‘反了’两个字还没说出口,就被范老将军拽住了手,将他拉至自己了身后,“刺史,小将年轻气盛,莫要怪罪。”
谢无陵眼睑上抬,神色无波地看了那小将军一眼,“念你是初犯,下次再说这样的话,军法处置。”
小将对上谢无陵看过来的视线,点点头,不敢再多说一句。
范老将军清了清嗓子,“刺史,赵小将军的事我们该怎么向赵承交代?”
谢无陵:“实话实说。”
范老将军张了张嘴,欲言又止。
他叹息一声,“赵承向来宠爱这个儿子,这次怕是会怀恨在心,到时候帮着建康对付我们。”
谢无陵嗯了声,“这恐怕才是赵翦之死的真正原因。”
-
洛青连夜返回了建康,洛九娘不必担心太后会收不到消息,她目前最应该考虑的是自己的处境。
赵翦一死,以谢无陵的脾性是绝对怀疑自己的。
即便是没有证据证明是她杀了赵翦,但谢无陵为了永处后患,要么将自己赐死;要么将自己送到荆州,将这颗烫手山芋扔出去。
洛九娘跟在谢无陵身边一年,是了解他的为人的——
宁可错杀,也不能放过。
一夜无梦。
隔天,洛九娘醒来时,看见院外多了一队巡逻的士兵。
她明白,自己这是被谢无陵给监视起来了。
洛九娘假装不知道,像往常一样,浇浇花、晒晒太阳。
倒是阿月,她探听到了清栾山上的事,急匆匆地进了院子,“夫人可受惊了?可受什么委屈?”
洛九娘看着阿月。
没想到,到这个时候最关心她的还是陪伴一年的侍女。
“我还好。”
她冲阿月笑了笑。
至于委屈——
作为谢无陵的姬妾,即使知道自己要被送出去,她依旧没有什么委屈可言的。
阿月小小地松了口气。
她还不知道洛九娘现在的处境,想到赵翦的死,她不由得发出一声感叹:“这骑马啊可真是个危险活儿,上回郎君坠马,老天保佑只伤到了后背,万幸捡回一条命。这回赵将军坠马,可就没那么好运了。”
洛九娘嗯了声:“说的是。”
她跟着洛姨学功夫的时候,有好几次也从马背上摔了下来。她痛得直哭,洛姨却说:“学不好,永远别想保护你的娘亲。”
她抽噎了几声,将眼泪收了回去。
后来再摔下来马,她再也没有哭过。
阿月凑近了些,压低了声音,说:“如夫人,奴听说赵将军是被乌鸦给吓死的。”
洛九娘停住了浇花的手。
阿月说的绘声绘色,“听说当时,那乌鸦就跟中了邪一样,直接往赵将军马上撞呢!”
说完,她还感叹一句,“这一只乌鸦都能把赵将军吓下马,那这是老天爷有意要亡他啊。”
现在外面将赵小将军的死传的可邪乎了。
说什么乌鸦果真是丧鸟,一出现就直接吓死了荆州刺史的儿子。还有说赵小将军得罪了邪祟,被乌鸦带走了性命。
“如夫人。”
阿月又想到了什么,说:“您别嫌弃奴说话直接,也幸好那赵翦死了,不然您就得去荆州了。虽说那赵小将军虽然不丑,但和郎君完全是没法比的。更何况赵小将军后院还有几个姬妾呢!哪有我们刺史府好?”
以她家夫人软弱的性子,真过去了,指不定被其他人欺负。
洛九娘:“以前这种话就在后院说说,千万别朝外说。”
阿月毕竟是后宅之人,不懂这次赵翦之死,会带来什么样的后果。
阿月连连点头:“奴知道的。”
从清栾山回来后,洛九娘几乎是被变相的软禁起来,得不到外界的消息,除了阿月,她也接触不到其他人。
阿月倒是可以去外面走动。
听阿月说,赵翦的尸体是赵承亲自来接回去的。他与谢无陵不知说了什么,天还没亮便带着尸体回了荆州。
至此,两地联盟关系瓦解,就连北伐之事也被搁置。
洛九娘知道,谢无陵解决完赵翦之事,就会来处理她。
只是这等待的日子仿佛过于漫长了些。
…
又过了几日。
洛九娘终于见到了许久未出现的谢无陵,他带着谢吏突然出现在了南桥院门口。
谢无陵一身深色长衣打扮,腰间别着一柄长剑。
在大雍,长剑是官员的标配,没有特别的原因,长剑是不能离身的。
洛九娘看到来人后,心情出其意料的平静。
该来的还是来了。
“郎君。”
洛九娘行了礼。
阿月见此,懂事地退了出去。
谢无陵视线落到了洛九娘身上,眸色浓黑锐利。
房间不大,却因为谢无陵的到来,空间显得逼仄起来。
“郎君是想怎么处置妾身呢?”
洛九娘被他注视着,心头极为不舒服,率先开了口。
“处置?”
洛九娘这才抬头,迎上谢无陵的视线,说:“赵将军死了,无论如何妾身都会受到质疑,以郎君的才智,怕是想到怎么处置妾身了。”
谢无陵没立即回答,而是坐下来,手指点了点桌上的茶杯。
洛九娘了然,提着茶壶,往面前的杯子里倒水。
谢无陵态度不明:“我为什么要处置你?”
洛九娘倒水的动作一顿,很快便恢复自然。随后又听他说:“赵翦坠马身亡,跟你一内宅妇人有什么关系?他虽然朝我要了你为彩头,但如今人已经死了,也就没必要把你送到荆州去了。”
谢无陵轻抿一口茶水:“只是赵翦死后,赵承难免会将矛头放到你身上,这刺史府你是待不得了,我让谢吏把你送到别院去。”
洛九娘神色微怔。
谢无陵这一举动倒是出乎她的预料。
-
次日。
洛九娘收拾行装,在谢吏护送下前往了别院。
马车上,阿月看着靠在软枕上浅眠的洛九娘,急得都快火烧眉毛了。
“如夫人。”
怕驾车的谢吏听见,她特意压低了声音,“这件事跟您无关,郎君却把您送到别院去,这对您来说也太憋屈了。”
洛九娘:“无碍,郎君总要给赵家人一个交代。”
她虽然不解谢无陵的所做所为,但为今之计,只能是见招拆招了。
“这风口浪尖的,总要有个人挡枪。”
阿月努了努嘴,说到底,如夫人是最无辜的,平白无故的遭受了一趟冤屈。
“如夫人,你就不担心刺史不接您回去?”她思忖了下,说道:“若是你不在的这些日子,郎君新纳了姬妾怎么办?”
洛九娘笑,反问她:“我即便是在,若郎君真想纳妾,我能阻止得了吗?”
“可是、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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