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风声寂寂。
屋内,人心各异。
徐娘子在听到俏俏指认后,眼中闪过惊异,但在心中权衡利弊后很快反应过来,将殷姒从后面拽出。
小姑娘身量小,所着衣裳都与旁人不一样。
她脸上蒙了黑灰,但一双乌溜溜的眸子,又黑又亮,此时正不可置信地看着俏俏。
明明昨日俏俏还是这些人中对她最友善的,现在却什么也不顾了,甚至还要拖她下水。
殷姒微退一步,大胡子那色眯眯的眼神引得她心底恶寒。
短短几日,她便尝尽了人性冷暖。
几呼几吸间,她抬手捂了捂脸,做着无畏的挣扎,“本,本公主丑!”
言语间,几个守卫哈哈大笑,“谁人不知大殷七公主天人之姿。”
守卫一步步走近,殷姒飞快思索着对策。
她天生神力,但却不会武功,从这么多人中逃出去不太现实。
动手乃是下下策。
等褚渊?褚渊心思难测。
她将希望寄托于旁人身上,不妥不妥!
只能从根源解决,拖延时间了!
“军法处置的是逃跑的人,本公主又没跑!”
大胡子眉心一跳,转眸看向徐娘子,见她神色飘忽,又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他低眉扫视齐怜儿一眼。蠢货!办事不力!
而后转眸冷笑一声。
“你跑了!”战俘一向归他处理,他说什么就是什么!
大胡子声音笃定,殷姒脑子一转,便明白了他的意思。
眼前人越来越近,殷姒慌乱下抓住身后摸到的重铁,因情绪不稳,力道时紧时松。
重铁出现了点点裂痕,发出难听的嘎吱声。
但此时谁都没有注意。
守卫越来越近,呼吸急促地打在殷姒脸上,让她身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恶心又心底发寒。
在守卫伸手欲揽她腰时,殷姒猛然抬手,重铁直击。
守卫哀嚎一声,捂住下身,晕了过去,腿脚还在直抽抽。
殷姒握紧了重铁,不规则的铁块划伤了她白嫩的掌心,刺痛不住顺着手延绵而上。
她对自己的力道很清楚,这人以后定是废了。
如此也好,省的祸害旁人,只是她这么一来,这些人定然不会善了了。
果然,边上的一众人笑意敛下,正了神色,脸上隐隐有些发寒。
大胡子古怪一笑,似是嘲讽她的不自量力,“公主还是顺其自然的好,手下粗鲁,若是把您那金贵之身磕了碰了,可不能怪我等失礼!”
手中刺疼,殷姒也顾不上了。
她攥住重铁,紧紧盯着包过来的守卫们。
他们眼中赤.裸.裸的露骨之意让她恶心,但又不得不正视面对。
男人的手勾上来,摸上她的下颌。
殷姒毫不犹豫挥手,血色喷涌,一道血线出现在洁白无瑕的面上。
“砰”一声响,紧闭的房门被踹开。
褚渊所独有的凶戾杀气遍布整个房间。
房中的一片狼藉映入他的眼。
殷姒手握重铁僵着身子站在一众人的对立面,苍白小脸染了血色,那双眼中的情绪让人心惊。
不再是一直以来的平静,而是惊惧担忧以及孤注一掷的冲动。
褚渊心底一窒,心底激起的热浪终于平息,一种难言的愤怒在心底炸开。
他上前几步,一把抓住抱着手痛苦哀嚎的守卫,抬手下“咔擦”一声,男人还未来得及挣扎,便头一歪没了生息。
褚渊冷眼扫过留在这儿的一众人。
“将人给本殿带走!”
戴了骷髅面具的人悄无声息出现,捉住房中几人。
形势一遭变化。
齐怜儿忍不住心慌,事情脱离了她的掌控。
褚渊竟会帮殷姒!
“殿下!殷姒欲逃跑,理应受罚,我等何错之有?”
褚渊垂眸看看殷姒,她呼吸急促,眼中还有些怔愣不可置信,以及迷茫。
他心底一阵烦躁,冷嗤一声,“大殷金枝玉叶的小公主,哪怕沦为战俘,也该是本殿一个人的!”
齐怜儿倒吸一口凉气,畏惧褚渊的同时又忍不住将目光放在他身上。
褚渊将殷姒拽起,行至齐怜儿身旁冷冽一笑,“军中的规矩本就是本殿所定,哪怕本殿亲手打破又干你什么事!”
殷姒踉踉跄跄被褚渊拽走,迷茫等情绪充斥内心。
褚渊将人拉到自己的房间,回身将门踹上。
“怎么回事?”
殷姒回神,有些愣怔,他竟会听她所说?
褚渊好似也觉察到自己不对,唇角嘲弄笑意一滞,眼上蔓起恼意。
殷姒眉眼一弯,褚渊这样方能找回些以前的影子。
她心弦一松,用心解释,“我没跑!”
“只是好奇齐怜儿落到如此地步,怎还有这么多漂亮衣裙,现在知道了。”
齐怜儿与大褚守卫勾结,她进入各个战俘营帐,吸引众人逃跑,而后再助守卫拿下逃跑的人。
如此她既得了好处,又得了守卫的爱护帮助。
若她还是握有权柄的七公主,定要将这等自私自利,弃旁人生死于不顾的人压入暗牢!
“齐怜儿?”
褚渊眯了眯眸,眼中腥风血雨走过一遭。
殷姒水眸一眯,忽地想到当初褚渊为质,大殷作为战胜国一时风光。
齐怜儿当初跟着大殷贵女们找过褚渊不少麻烦。
难怪刚刚一见褚渊,神色复杂,惧意与难堪并存。
褚渊垂眸扫过殷姒紧攥的重铁,上面还余留斑斑血迹。
他低嗤一声,随手拿过药瓶扔给她,“此事本殿会处理!”
“本殿最厌血腥味,把重铁扔出去,伤口处理干净!”
殷姒顺着他的目光看向手心,静心养护的白嫩掌心伤痕交错,原本模样已全数被狰狞伤口破坏。
血色干成痂,东一块西一块,看上去血肉模糊得吓人。
她心虚地笑笑,用牙将瓶塞咬开。
左手将药粉往伤口上倒。
刺痛感传来,她的手抖个不停,差点没把药瓶给摔出去。
许是今日的褚渊让她感觉到些许之前的影子。
殷姒忍不住咬住唇瓣,飞快抬眼瞧他一眼。
“殿下为何讨厌我?”
说是讨厌也不尽然,褚渊的态度奇怪,像恨又像是厌。
他如此,她也不会自讨没趣,便也不将以前的事再挂于嘴边。
为什么讨厌她?
褚渊讽刺一笑。
脑中闪过当年情景。
当年他天赋绝佳,武功高强,同龄之间没有敌手。少年意气,便提剑上阵,在战场上博得了杀名。
但因年纪尚轻,国主怕旁人看不起大褚,便命他戴上面具,以哥哥褚澜的名义上阵杀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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