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精致的小窗向里望,深居闺房的女子正绣着两只互鸣的鸳鸯,一针一线。她的目光透过绣布,不知在望着谁。
“叽叽喳喳……”窗外两只麻雀在桂花枝头欢快地啼叫。
女子推开房门,站在几步之远的地方望着那两只鸟儿。
“清越。”
麻雀受了惊吓,各自分头慌忙逃走。
陈清越望着越飞越远的雀影,心口提了一下。她转过身,喊了句:“爹爹。”
余盛年也望着那两个分别的小点,说:“有一段时间没有收到子寻的书信了吧?”
陈清越点点头:“小半年了。”
楚子寻上京的这段时间里,陈清越几乎每个月都会收到他的来信,有时她也会给他回信。几张薄薄的纸张是这么久以来他们唯一的交流。但如今,这唯一的交流也断了。她没收到他的来信,她给他写信他也了无音讯。
他们都说京城很大,大到——可以忘记一个人。
陈清越不敢再想,她依旧在守着那两个重如千金的字。
可是,她真的很害怕。
“爹——”陈清越的心跳在加速,“我想,去京城,找子寻。”
她的话一顿一顿地,就像她一层一层拨开保护,揣着不安,想要去找那个人。
余盛年慢慢走到桂花树前,折下最美的一节桂花枝,插进陈清越的发间,“整理一下东西,明天便启程吧。”
“爹爹。”陈清越鼻头一酸。
她本以为他没有那么快同意的,毕竟一个女儿家独自上京极其危险,而且她从小就没离开过他,如今却要一个人去那么远的地方,花那么久的时间,只是去寻一个人。
她怕因为他的爱而困住了她。可没想到,正是因为他的爱,他才放开了她。
“你像你娘一样勇敢。”余盛年摸了摸她的头。
天刚露出鱼肚白,鸡鸣声就适时响起。
家中的人都站在门口:做饭的徐娘、她的女婢幼莲,男仆小桐子还有爹爹。
“幼莲和小桐子随你上京。”余盛年说,“爹爹的积蓄不多,清越只能路上节省点用了。”
陈清越眼底一片通红,喉咙哽咽着,:“爹爹。”
余盛年笑着轻抚陈清越耳间的桂花,将一封信和一块玉佩递给她:“待你到京城后,将这封信交给陈家的家主,或是陈家少爷陈璟。这块玉佩你先收着,到时候若是有什么要紧的事,拿着它去找一个叫做方镜的女御医,她是我的老师。她会帮你的。”
陈清越接过,泪一颗颗从眼角滑落。
“收好了。”余盛年用手抹掉陈清越脸上的泪珠,“爹爹老了,没法陪清越到京城,只能这样帮清越了。剩下的路清越一个人要好好走。”
陈清越摇摇头:“爹爹,我很快就会回去的。”
余盛年笑着说:“好,爹爹等你。”他又抱了抱陈清越:“清越,该启程了。”
“徐娘,照顾好爹爹。”陈清越转头向一旁不断用手绢抹眼泪的老妇人说。
徐娘点头,说:“小姐要照顾好自己,幼莲、小桐子要照顾好小姐。”
幼莲和小桐子红着眼一个劲地点头。
陈清越拉开马车上的门帘,一头钻了进去,又急急掀开窗帘,向外看,含着泪说:“爹爹保重,徐娘保重。”
幼莲也钻了进来,小桐子坐在马车的横木上,鞭子高高扬起,一把抽在马屁股上:“驾!”
马车跑了起来,陈清越将头伸了出去,大喊着:“爹爹保重!徐娘保重!”
徐娘站在门前,挥舞着手绢,嘴里喊着:“小姐保重!幼莲、小桐子照顾好自己!”
马车的车轮声越拉越远。余盛年静静望着那一个小黑点,默默地说:“十五年前你也是这样走的。只是这一次我不知道我能不能撑到再一个归来。”突地,他心头一痛。“咳咳咳!”余盛年用手捂住嘴。一阵猛咳后,手心里残留着一团浓血。
“老爷——”徐娘看着那一手的血,失声叫了出来。
“徐娘,不要说出去。”余盛年将带血的手慢慢蜷了起来,提步走进家中。
“是,老爷。”徐娘双手紧紧攥着手绢,眼里一汪苦水。
门前一滴一滴的浓血,在秋日里分外分明。
秋风悲烈,落英无情。
风越过秋,翻过冬,跌进春的怀抱。
“小桐子,还有多久能到京城?”陈清越问。
“小姐,再过一天差不就到了。”
“太好了,小姐!我们就要到京城了!”幼莲笑着说。
陈清越也笑着,但她一想起临走前爹爹说的话,那番欣喜又被压了下来,她有些忧心地说:“不知道爹爹怎么样了?”
“放心吧,小姐。徐娘会照顾好老爷的。”
“但爹爹临走前说的话叫我心惊,好像在预示着有什么不好的事要发生。”
“老爷一直靠医术救人,书上不都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吗?老爷救了那么多人,老天爷会善待他的。小姐,你就不要再瞎想了。”幼莲安慰她。
听了她这么说,陈清越的心情慢慢转好起来:“嗯。爹爹那么好的人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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