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
陈清越的牌子“双念”被挂在了第一位。
“今儿来了个新人?”
“是啊,听说琴技不得了呢!”
“是嘛……”
今日的长乐楼相比以往又添了几分繁闹。
陈清越看着热热闹闹的众人,手握紧了几分。她呼了口气,从锦袋里拿出红鹘珠,放在自己的眉心。
放松,放松。
陈清越喝了口水,将紧张压在心底,把红鹘珠放回锦袋中,又小心地放进衣服的内袋里。
陈清越今日穿了一身湖蓝长襟轻罗纱裙,长发扎了起来,整个人显得空灵而洁净。她施施然上台。
幼莲在台下向她眨眨眼睛。
陈清越心中悟了,悄悄对她比了个大拇指,以示自己一切安好。
她在琴前坐下,闭上眼睛,手指开始拨弄琴弦。原本还有些吵嚷的大厅,却因为她平乐的曲调渐渐平静下来。
琴声犹如山野中叮咚作响的泉水,一路在山岩上蹦哒着下来。那明快的节奏带来了好心情。
一曲作罢,陈清越睁开了眼。台下掌声四起。
她向众人鞠了一躬,将琴位让给他人,下台。
“双念,你这曲子,我都还没听过呢。是你自己写的吗?”小影问。
陈清越点头:“这曲子叫《余生欢》。”
“拍子轻快,不觉让我都感到了欢喜。”
陈清越笑着说:“谢谢夸奖。”
她抬头望向楼上。月仪和倚栏站着,笑得极为动人。
陈清越也对她笑着,眼底一片光。
幼莲端了清酒给她:“双念。”
昨日陈清越告诫幼莲如今在外就不要称她为小姐了,叫她的别号更方便些。
陈清越接过,清酒的温热透过杯壁传到她的掌心。暖酒入肠,她的脸颊飞来了两片红霞,眸子里蒙上了一层水雾,笑起来时更添了几分情丝。
望雁厢。
门虚掩着,挡下了热腾腾的烟火气。
陈清越半开着窗。春色是小石子掉入碧湖荡开的涟漪,它与天与水融合在一起,叫你惊讶于它的美丽。
陈清越不胜酒力,醉意从心底漫延到脑门。眼皮半搭着,眼里流出的媚丝竟艳过了那盛放的桃花。
她将红鹘珠紧紧握住,半个身子伏在窗沿上,口里呢喃着:“子寻,我到京城了。你呢?你在哪儿呢?”
门被悄悄推开。
长裳裹住了陈清越的肩。
陈清越愣了一下,转过头去,见到来者笑了开来:“是你呀。”语气轻柔得像是微风袭过水面,留下一条浅浅的水痕。
“春寒料峭。”
陈清越没答话,只是微微笑着,闭上了眼。
“桃花灼灼,却争不过你双颊上的一抹红。”一声轻笑。
“只是你这样的女子,来这是非不清的京城干什么……”
沉默了半响,又开口道:“这春花虽烂漫,但终是逃不过碾为尘土的宿命。这么浅显的道理你这样聪颖的人儿怎会不知道呢……”
一缕愁气迷乱了满室馥郁的花香。
短短几日,京城中便将“双念”的名头传得响亮。
许多五陵少年慕名而来,一时间长乐楼的名气更甚了几分。
画眉,点唇,只是抹了少许胭脂,那娇妍的脸蛋便容光焕发。
月仪和闲闲地站在门口,带着笑意地说:“我可是真的沾了你的光,长乐楼这些天热闹得不得了。”
“若不是月姑娘许了我们,如今京城里哪会有什么’双念’?”
月仪和将她拉了过来,把她发间的簪花扶正,似不经意地说:“落花流水,只在一夕之间。”
“既然我选择了,便会受着。”
月仪和只是笑。
陈清越一露面,嬉笑声便是此起彼伏。
她有些茫然地望着那些意气风发的少年,一张张陌生的脸。
她及众多目光于一身,却觉得有些寒意。
莫名地,她想,子寻会怎么看我?
风月之地,多情女子。
陈清越有些慌了,手心蒙了一层薄汗。她抬起头,正好对上了月仪和的眼。
月仪和静静望着陈清越,虽是占据了高地,却无半点凌厉的气势。她的眼里蕴了一潭水,平静而温柔。
只一眼,陈清越就定下了神,微抿着唇。她又变成了那个不食人间烟火的琴姬“双念”。
琴音已尽,余韵不绝。
“好!”一位粗眉星眼的小生站了起来,“给双念姑娘打赏!”
一旁的人戏谑地说:“哟,沈公子这是看上了双念姑娘啊!”
沈蔚也不反驳,只是眯着眼笑看着陈清越。
听到这,陈清越止了步,淡淡地说了声:“多谢沈公子捧场。”
沈蔚正要开口,却被人截了去。
“大家莫不是忘了我这的规矩?”月仪和摇着团扇,脸上带着倩笑。
此话一出,众人都嘘了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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