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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面的人下来！”
外面的厮杀声消停了下来。来人的声音不是郑先，很显然，他败了。白楚延掀开车帘，一眼就看到了躺在一边的郑先，他整个人面朝大地躺着，也不知道是晕了还是被杀了。
“二哥！车上还有个女的，好好看！”
一听说有女的，整个山匪更加兴奋了。带头的二哥掀开车帘举着刀叫喊着让姜洄赶紧下来，心中暗想这姿色配他大哥倒是绰绰有余了。
姜洄坐着不动，那个被人叫二哥的又喊了几句，面上带着不可拒绝的狠厉。
姜洄指了指自己的腿，“被打废了，动不了。”
知道姜洄是个残疾，二哥肉眼可见的失望，只是他并没有打算放过姜洄，而是伸手抓住姜洄的一条腿硬生生从车里将她拽了出来。
被人这样一扯，姜洄能清楚的感受到腿上的经脉血肉再次被撕扯断裂的过程，刚靠着止痛药丸压下去的痛意瞬间成倍的涌了上来。
她被拖到地上，痛的冷汗直流连抬头的力气都没有。
“各位好汉！我夫人双脚受了重伤，我们此行就是去白水城求医的，你们要多少钱我都给，还请诸位放我们一条生路。”
白楚延挡在姜洄身前，将身上之前的东西都交了出去。他交东西的时候低着头，正好遮掩住了眼中的狠厉。他怨郑先无能，也将今日所受的屈辱算到了姜洄的身上，若非为了她，自己也不会如此。
他暗想着回到京城后光打断姜洄一条腿还不够，她还得为今日所作所为付出一只手的代价。就在他盘算着如何报复姜洄和这些山匪的时候，身后的姜洄一把将他推开。
“我不是！我不是他夫人，我是被他强抢来的！”姜洄忍着疼痛怒吼道。
她这辈子宁愿去死也不愿意在名分上和白楚延扯上任何关系！
“哟！看不出来，这小白脸看着瘦不拉几的，跟我们还还是同行啊！”山匪拿过白楚延手中的钱财，忍不住感叹。
“别愣着了！”二哥吼了他们一句
“此地不宜久留，收拾收拾将人带回去，是杀是留先让大哥看过再说。”
“不是，二哥，这女的都残废了，还带回去干什么，浪费粮食！“
有人反对。且不说这大活人带回去费时费力的，回去还得管吃管喝实在不划算。
“你懂什么，二哥心里有数。”
刚才从白楚延手里接过银钱的山匪接话道：“腿废了怕什么，只要下面是好的，能让大哥爽，能给大哥生孩子那带回去就是赚了！“
“哈哈哈……没错！”
两人被人绑着盖住眼睛一同扔进了马车。姜洄掐着时辰，大概一个时辰之后，他们停了下来。
透过黑布的光比之前弱了很多，姜洄猜测现在已经临近傍晚，她甚至还闻到了烟火味和饭菜香。绑他们来的山匪们高兴的和寨子里的同伙分享着今日的收获，期间偶尔传来几声孩童嬉笑和妇人喊人回家吃饭的声音。
她和白楚延被关进一间漆黑的石屋。白楚延拽着木门拉扯了好一会都没能将其撤开，又环顾了一周依旧没能找到出去的办法。
他失落的坐在一旁，过了好一会对着姜洄问道：“你不想做我的女人？”
姜洄没回他，也不知道这人脑子是不是有毛病，都这会了他还在纠结这些做什么。
见她沉默，白楚延情绪突然有些激动，他一下子冲到姜洄面前捏着他的脖子怒问道：“那你想做谁的，言益的？”
“知道你和言益的区别在哪吗？”
姜洄不卑不亢的看着他说道：“言益无论再怎么生气，他也绝不会做出伤害我的行为！”
“哈哈哈哈……”白楚延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突然大笑起来。
他站起身来，居高临下的看着姜洄，嘴角扬起一抹戏谑的笑。
“呵！阿允，你怎么这么天真？他之所以还留着你在他身边是因为你还有利用价值。你这些年待在典狱司难道还不清楚他活阎罗的名声是怎么来的吗？若非你对他还有用，恐怕你早就被他吃的骨头都不剩了！”
“你好好想想吧，是继续待在他身边还是回到我这来。”
“待在你身边你能给我什么身份？一个养在京郊小院的外室？”
“自然不是！”他不可能这么折辱自己的阿允。
“等时机成熟我会光明正大娶你进门，许你侧妃之位。”
他原本的打算也是如此，等他登上至尊之位就会把阿允从岭南接回来，封为妃子，若她将来诞下皇嗣，贵妃之位也会是她的。
“一个断了腿的侧妃？”
姜洄嗤笑一声，先不说进了王府，她一个残废会被刘元霜怎么折腾到死，就算那些朝廷大臣也不可能同意一个废人进入皇家。
“你猜一猜，断了腿的我，孤立无援之下，在王府能在刘元霜手里活多久？”
刘元霜永远是梗在他们中间的一根刺，这就要看他到底是选权力还是女人了。
白楚延许久没有说话，他沉默着，只有眼珠在不停转动，这个问题似乎让他很为难。
“哼！你不是早就做出了选择了吗？我和那个位置，我永远都是会被放弃的那一个，所以你一定会站在刘元霜那一边。”
“不是的不是的！她会死的，等到刘家扶我坐上皇位，我会处理掉她，绝不叫她碍你的眼。“
白楚延急于解释却没发现在他的话中，刘元霜和她都是一样的，都是利用完就能过河拆桥扔掉的棋子，他的正妻之位从来就不会是她们的。
“随你便吧。”
姜洄放下一句直接躺在稻草堆上不再搭理他。她也是脑袋被疼糊涂了，居然会在这与他谈论这种令人厌恶的话题。
……
夜幕降临，姜洄因伤口恶化开始发烧呓语。
“爹爹，救我，救我……”
白楚延发觉到她不对劲，凑过去想叫醒的姜洄。睡梦中的姜洄察觉得到熟悉的气息直接一巴掌甩了过来。
“别过来！杀了你杀了你！”
白楚延捂着火辣辣的脸站在原地，愣怔了好半天，他自嘲道：“就真的这么恨我吗？连做梦都要杀了我？”
白楚延知道她听不见，但他的手却不自觉的附上了姜洄的脖子，心里有一股莫名的悲伤与火气。手指渐渐收紧，白楚延内心有一道声音疯狂叫嚣“杀了她！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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