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珠所说的谢芳华千方百计的攀上皇上这句话却完全是信口开河了。
若要认真算起来的话,
甚至可以说这件事情最开始乃是皇上更加处心积虑,千方百计的将谢芳华拉下了水才是。
但谢芳华此时根本无暇去反驳这种说法。
改朝换代,这四个字已经一下子把谢芳华给砸蒙了!
她一个激灵,
本就十分不适的身体,猛然间觉得一阵冰凉的感觉。
改朝换代?还是武宁侯府?
这怎么可能?!
但心里又隐隐有种感觉,
她现在确实不是在做梦,
玉珠也是绝不敢说这样的谎话的。
所以她哥哥真的做了给皇上下毒的事情?
武宁侯如今真的接管了整个朝廷吗?
刚刚生产完本就身体虚弱,
刚才情绪又一阵激动,谢芳华头晕脑胀眼前一黑,无知无觉得昏了过去。
玉珠本满心尖锐的要与谢芳华争论,但是见了此等情形,也不由的一慌。
直接对自己刚才情绪失控的话语十分后悔。
她还不想死,
不想破罐子破摔,
所以谢芳华醒来之后,
她还是尊她娘娘,还抱着微弱的希望想看是否有什么转机。
是在听到了谢芳华说的那些话之后,
她才一时之间没能控制住自己的情绪。
可便是日后飞黄腾达什么的不指望了,
但她便是苟活也还是想活着的。
无论怎么说,
这云华宫中有姝妃在才算是有一个主心骨,
而且谢芳华的身份在现下这种环境里也十分的特殊。
不管最后皇上还有没有机会翻盘,还是武宁侯府直接一步改朝换代,谢芳华都有一定的底牌。
不管是那个‘小皇子’,
还是她曾经武宁侯世子夫人的身份,纵然十分渺茫但她确实还有一线生机的。
她也不是没想过跟趁此机会和谢芳华割裂关系,但是不管是门口的宫中近卫还是别的什么人,有谁会在意呢?宫中的规则,一贯都是主仆一体,
尤其是她这种算主子面前第一人的这种。
“……来人啊!来人啊!姝妃娘娘昏过去了!”
玉珠扑向门口,刚刚打开宫门,外面守卫冰冷的长矛就已经横在了她的脖颈之上。
吓得她连忙举起手来,口中颤抖着说道:“我家娘娘身份特殊,乃是武宁侯世子故旧,还请二位大哥行个方便,给我家娘娘找个太医来看看吧!娘娘她刚刚生产,有个万一可如何是好啊?”
离得最近的守门的两个人,听了玉珠的话,互相对视看看之后,有些犹豫。
他们确实对这云华宫中的姝妃娘娘之事有所耳闻,且对这其中内情也从一些渠道知道一二。
且统领派他们来的时候,态度也是有些郑重的。
此时听到玉珠的话之后,也并未犹豫多久,就做出了请太医的决定。
毕竟就算是判断失误了也可以补救,但是如果人真的出了什么事情,就没办法补救了。
能被近卫统领派来这个敏感的地方的人,脑子都还是有的,便是云华宫中的用度之类的,他们也并未有故意为难的。
不大一会儿功夫,就有一个太医急匆匆的过来了。
但却不是往日里给姝妃看诊的那个太医,那个太医如今还在皇上的寝宫之中。
皇上的寝宫之中,烛火还如往日一般多,却在此情此情之下,无端的显出了一些幽暗之感。
“……朕所中何毒?”
时间已经到了半夜,往日里行保卫之责的宫中近卫此时早已经转化了另一重身份,成了看守和限制这个皇帝的人。
白日里到现在一直处于昏迷状态的皇帝,在这个夜深人静,周围已无另外的人的时候,醒了过来。
他的贴身太监和太医如今守在他的身边,他这句话问的就是太医。
“回皇上……臣无能,暂时还未找到解毒的办法。”
太医也是有些无奈,说道:“这谢钧下的这种毒药颇为刁钻,如今已经与皇上的血液都融为了一体,一时半会儿臣真的没什么好办法。”
“该死的谢钧!”
此时的魏昭对谢钧的痛恨,早已经不亚于武宁侯府,甚至犹有过之了。
即使如今的武宁侯已经在某种程度上夺去了他的权柄。
他还有底牌未出,只要等一个合适的机会,翻盘的可能还是很大的。
但谢钧给他下毒的事情不一样,他纵使还有多少的手段,若是命不在了,或者命不由己,那一切都是空的。
被自己养的狗给咬伤了,这让魏昭更加的愤怒!
谢钧在魏昭看来,确实不过是一条狗罢了,他甚至在用他之时,就已经想过将他物尽其用之后,再在需要平息玄鸟卫带来的争端的时候将他抛出去了。
纵然他提出了组建玄鸟卫,且干的还不错,但魏昭觉得,玄鸟卫的立身之本也不过是他的放权和特许罢了。
再换一个胆大的上来,不算什么难事。
说到底,对于主动上门给他做刀的谢钧,魏昭并不怎么把他放在眼里。
可就是这个不被魏昭放在眼里的狗,却在他完全未察觉的时候,阴了他一把。
仔细的想了想宫宴上的细节,若非他当时不小心打碎杯子,将手划破察觉了异常,他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察觉到中毒的事情。
“好大的狗胆!若不将他碎尸万段,难解朕心头之恨!”
魏昭又愤愤不平的道。
努力压制下自己心里的怒气,魏昭问道:“外面情况怎么样?谢钧那狗东西死了吗?”
“回皇上话,谢钧此时正被关在天牢之中,至于外面的情况,如今还未有什么定论,只是听人传来消息,要等明日上朝之时再行商讨。”
回话的是魏昭身边最贴身的太监,他一贯是除了伺候皇上之外不显山不漏水的人。
但能在这个时候,还安稳的呆在皇上魏昭身边伺候,可见就不是个简单的人。
在宫中这么多年,虽然他是离魏昭最近之人,因为得了不少的尊重,但他在宫中的存在感却一点都不高。
再加上曾经对近卫统领有过一点人情,又在宫中并无得罪人之处,一番动之以情之后,他留下伺候便被默许了。
“哼!朕早就知道武宁侯府绝不是什么安分的人,乱臣贼子罢了,竟还有那么多人为他开脱,站在他那边。”
魏昭眼里寒光倾泻:“这满朝文武竟无几个忠君之士,着实让朕寒心!”
“如此趋炎附势之辈,怎配站在朕的朝堂之上?”
当下下定决心,此事过后,朝堂上态度不对或者不明的文武百官有一个算一个都别想让他手下留情!
此事的他完全不会去想,之所以造成这种后果的原因是什么。
他只知道,他是皇上,是天子。所有不顺从他意志,心有所怨之人,都是罪人罢了。
便是丧权辱国又如何?
他是天子,这国是他的,那些子民是他的,他如何处置何必别人质疑?
“还是朕的脾气太好了。”魏昭咬牙说道:“要那些名声何用?暴君又如何?”
“朕算是看透了,若朕早早百无禁忌,岂能容人欺辱至此?”
“武宁侯,谢家,朕定要用他们的血来洗刷耻辱!”
那亲信太监和太医听到魏昭的话之后,也未漏出任何异样的情绪。
而这两个人才是魏昭在宫中最信任的两个人,不是一般人能比的,而这二人也都从始至终都对魏昭忠心耿耿。
“吕忠,如今宫中是何情形?”
那魏昭信任的太监正是吕忠,他回答道。
“皇宫中各处宫殿本就是由近卫保护的,如今接管宫中的管辖权十分容易,并未发生什么冲突之类的。咱手底下那些暗地里的人手,我也特意吩咐过来,暂时不跟他们起冲突,一切等皇上醒过来后再由皇上安排,所以我的人手也未有什么折损。
……若是硬拼的话,也并非完全无还手之力。”
吕忠用的是还手之力这个词,也是在变相的提醒皇上,他手上虽然还有人,但其实也就是一个还手之力的水平。
若想凭借这点人手翻盘的话,那恐怕是不可能的。
魏昭摆摆手道:“放心吧,此事朕自有主张。”
然后转头对太医说道:“上次谢家给谢芳华拿来的那颗药丸,当时你说是不可多得的救命良药,不知对解朕身上所中之毒,有作用吗?”
太医摇了摇头,说道:“那颗药主要是牵住人的生机,固本培元之下可将别的药物的治疗效果提升数倍的作用,对毒素的作用应该不大。”
他说着说着,脑子里一直转着解毒的方法,此时突然灵光一闪有了点想法,但是看着皇上却犹豫起来到底该不该说了。
魏昭看出太医的若有所思的态度,追问道。
“你有何想法,尽管说出来。”
太医抱拳行礼之后,还是咬了咬牙说道:“启禀皇上,皇上所中之毒如今与血液交融不可分割,从医理上来看,若是将身上血液换一遍,将毒血排出去这毒应当就算解了大半了。
只是换血之法一直十分危险,若有不慎恐有性命之忧。但有那救命良药相辅相成的话,危险程度就降低了很多,或许可以试一试……”
魏昭一听太医的话,心中转了两圈,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便是有那种救命良药在,他也不想冒这样的风险,反正谢钧此时还在天牢,他就不信以谢家所有人的身家性命做要挟,他会不乖乖交出解药来?
不过太医这个思路,倒也算是一个备选,若真有个万不得已,再冒险也是要试试的。
“等一会儿,朕写一封手谕,你想办法带出皇宫,三天之内一定要交给京都守卫营赵勇,他会知道该怎么做的。”
将自己中毒的事情先放在一边,这场宫变政变,若不在三天内做出反应的话,待大部分事情尘埃落定,重新收拢回来的难度就将数倍增长。
这才是不容有失的当务之急。
至于他的毒,太医也说过了,当初谢钧恐怕并不是立即要他命的意思,所以一时半会还死不了。
但最好也不能拖,拖的越久越不好解。
魏昭便决定双管齐下,对吕忠说道:“天牢那边的人手,陆岳那老匹夫应该还没来得及做什么安排吧,让人尽可能将谢钧的嘴撬开,留口气就行。”
吕忠应道:“是。”
然后又犹豫着说道:“那姝妃娘娘和小皇子那边?”
魏昭的脸上浮现出一种痛恨和轻视的表情,以他的心计,他又岂能猜不出谢钧为何选在这个时机,不就是看他妹妹生了小皇子吗?
才出生一天的皇子罢了,连长成都不一定能长成,谢钧此番行为根本不是在押注,是在图谋什么不言而喻。
他又岂会让他如愿?
但魏昭正要说什么话,太医的额头有点冷汗冒出,连忙说道。
“皇上,臣刚才还有一点未曾说明白。皇上所中之毒,在某种程度上可能会有碍子嗣。”
有碍子嗣这种事情,他本来不想说的,对任何一个男人来说这都不是好接受的事情,更何况那个人是皇上?
而且他说的程度还是轻了,可以说,中了那中毒期间,肯定是没办法有孩子的。
也就是说,在皇上解毒之后,有另一个孩子之前,姝妃娘娘所出的小皇子将是皇上唯一的一个皇子。
他可不敢让皇上做出什么后悔的决定,要不然他有几个脑袋也不够砍的。
太医话中的意思,皇上魏昭和大太监吕忠又岂能听不明白。
“贱人!贱人!贱人!”
魏昭一下子被这个消息破防了,只要想想他唯一的一个皇子身体里也留着要毒杀他的人的血脉,他就恶心的不行。
但若是真有个什么万一,让他给不是他儿子的其他人做嫁衣,他也是决计不肯的。
一股窝囊气梗在怀里,让魏昭整个人憋屈的想要爆炸一样。
眼珠赤红,气喘吁吁,若谢钧此时在他面前,他恐怕恨不得亲手将谢钧撕成碎片!
皇上寝宫之中,传出魏昭愤怒不已的声音。
门口守卫充耳不闻,这里的人都是近卫统领特意挑出来的人,或者是宁王之死那场战役之中枉死之人的家属,或是那失踪人口的亲人,也有一些不以门第等级论高低还存着正义感和赤子之心的侍卫。
只遵守着首领的安排,不去为难和折辱这寝宫里的人罢了。
又过了一会儿工夫,太医拎着药箱走了出来,脸上的苦相和衣服上狼狈的水渍都表明了他没讨什么好。
他神色如常的从门口的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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