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惊怒之后,年羹尧便反应过来了,恐怕不是那些大夫骗他,而是被皇上警告过,不许乱说了。
否则,那些大夫骗他有何好处。
可怜他的妹妹,竟然被皇上欺骗这么久。
年羹尧暴怒,甚至想不管不顾拿着刀进宫刀了皇上,年遐龄和夫人赶紧劝说年羹尧,好说歹说才把人安抚住。
“除了欢宜香,世兰还和你们说过旁的么?”
年羹尧问,他想的更多一些。
皇上打一开始就防着他们年家,恐怕做的阴暗事不止一件。
有些事情不能细想,细想的话怒火便会禁不住往上冒。
年羹尧气得胸膛剧烈起伏,随手抓起一杯茶大口喝下,给自己顺了顺气。
“没了,只有欢宜香。”王雅诗摇了摇头。
王雅诗拿出年世兰的家书,“这是你妹妹今日送来的信,你且看看。”
信里明确说明了,皇上防备年家十几年,叮嘱年羹尧不可仗着自己军功为非作歹,凡事做事前,须得考虑考虑身后的年家。
年世兰以身作则,为了防止被抓到把柄,她自己不收受贿赂了不说,同时也严令禁止年家小辈在外为非作歹了,买卖官爵这种大罪更是不许干。
年世兰自从不爱皇上,在宫里的开销都少了不少。
从前逢年过节什么的,她大包大揽干活,皇上给的钱不够办的华丽漂亮,她便自己贴钱进去,往往一场活动下来,她贴进去的钱都够皇上给的多了。
还有收买宫女太监什么给的钱,撑门面给的赏钱。
就皇上给她开的那点月例,根本不够,还得年羹尧补贴她。
华妃的钱只专心用在女儿身上。
她不再大包大揽干活,皇上叫她办活动,给多少钱她做多少事儿;也不再撑门面给宫人们高额赏钱后,入不敷出的情况便不再出现了。
如此种种,节约下来,月例还能剩点儿,自然不再需要收受贿赂什么的维持家用。
年羹尧看完妹妹的信,沉思片刻,忽然说道:
“父亲,母亲,多年前妹妹滑掉的那个胎儿,你们认为真是齐月宾一人所为?”
齐月宾此人,带给年世兰的伤害太深。
当年年世兰喂了齐月宾一整碗红花报复;
年羹尧在外也用拳头报复了齐家小辈,若不是打朝廷命官犯罪,且他当年权势没有如今大,他差点连齐月宾老子都一起揍了。
说到此事,年遐龄和王雅诗面色齐齐一变,那成型的胎儿不仅是年世兰的痛,也是整个年家的痛,毕竟年世兰是年家娇宠着长大的。
王雅诗道:“你是说,此事和皇上有关是么?”
年遐龄手一抖,“夫人,慎言。”
“这里只有我们三人,何须慎言。”年羹尧请哼一声,“能干出给妹妹用欢宜香,想来打胎也不是不能做!端妃、齐月宾,莫非正是皇上授意、或者设计让端妃给妹妹送安胎药,于是皇上便给齐月宾起了个端妃的封号?
皇上真是好狠的心!我就说,为何端妃带着谋害皇子的罪名还能无子封妃,想来是为皇上做事,皇上特地嘉奖她的吧!”
年羹尧的分析听起来条条是道,年遐龄即便想说慎言,心中也对儿子说的话,信服了八分。
王雅诗更是气愤道:
“当年皇上还未登基,便已算到他能当皇上了?甚至提前设计两位将军之女,好图个心安。当年世兰差点没了半条命,若不是世兰坚强,恐怕早就没了。为了所谓的心安,皇上便如此作践世兰!”
六个月打胎危险极大。
皇上设计的时候,就没想过年世兰的性命是否会因此没了。
年羹尧又喝了一大口茶水:
“想到自己这几年在边关打仗,守护的便是这等心思狭隘恶毒的君王,我心里便犯恶心!”
年年羹尧谋反的心从未像此刻那般重。
王雅诗瞬间看出儿子的心思,她道:
“把你的野心收起来!皇上心思再狠,但爱新觉罗家统治多年,不是咱们年家可以抗衡的,世兰叫我们告诉你真相,是想警示你,年家岌岌可危,让你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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