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到了呢!”
行进在浩瀚的匈奴大军最前方,尽管作为自己暗地里最大的竞争对手,左贤王大哥军臣一直和自己拉拢的汉军河南侯“眉来眼去”,走的格外近,伊稚斜最后也没有去管,甚至他走到最后,他已经颇有些迫不及待了,不断的催促右谷蠡部前进。
自己的领土,沙洲啊!河西走廊的最西部,当初月氏人王帐就是主要设立在这儿的,冒顿单于越过了大将军蒙恬所开拓的九原等地,孤注一掷的率领匈奴人千里奔袭而来,夜破月氏王帐,现在月氏王的头骨依旧镶嵌着黄金在单于庭盛着酒。
不过最珍贵的战利品不是月氏人的黄金与脑袋,而是眼前这片土地,有着祁连山融雪肥沃的草场,让扩充出右部的匈奴人又增加了三四十万人口,而且他右谷蠡王的地盘正处于河西走廊开口处,再向西就是广袤的天山南北麓,西域十六国,这才是真正流淌着黄金的宝地。
也是他逆袭匈奴可汗的王霸土壤!
西国明媚的冬日暖阳中,就见已经突出了祁连山合黎山狭窄的包夹,颇为广阔的草原,一个个馒头那样的游牧毡包,拉住了战马缰绳,昂着头,伊稚斜脸露出一股子犹如头狼,或者番剧里吸血鬼公爵那样残忍的微笑来。
不过还真不给面子,就在小狼王满是野心张望着自己领地的时候,忽然间,西方的天边竟然宛若浮空出现了几条龙在张牙舞爪,大地都跟着剧烈的颤动起来,听着这剧烈的响动,伊稚斜的脸色猛地变得格外难看,片刻后,他也是狂怒的猛地扭过了头,咆哮着嘶吼了起来。
“吹战号,升狼旗,迎战!!!”
嘟嘟~~~嘟嘟嘟嘟嘟~~~~
格外长而扭转的牛角长号在匈奴百夫长鼓足了肺活量的吹动之下,发出旷古而凄凉的低沉咆哮,在羊骷髅图腾之下,附属部落的皮尾大旗被高高举起,其中悬挂着三条牦牛尾与骷髅顶观,代表着匈奴王庭的血牙苍狼旗居于阵中,被伊稚斜亲手重重插在了地,在他身边,一条条白色的雾龙也是张牙舞爪,奔腾冲天了起来。
那是各部骑兵发起冲锋之后,马蹄子飞扬起来的雪沫子。
不过真应了那句诗,兴,百姓苦!亡,百姓苦!最倒霉的还是正在游牧于两军之间的右谷蠡王部部民,听着嘹亮响起的双方牛角号,本来还田园牧歌般宁静的天草原美景瞬间打破,无数人哭嚎着抛家舍业,亡命的向南北逃去,一户牧人逃得慢了些,扯着孩子,连家里老人都抛弃了,才在帐边翻身马,呼啦啦的弓声已经好像弹琵琶那样响了起来,无数箭矢密密麻麻的遮天而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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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的慢真有好处,前面伊稚斜同志已经乒乒乓乓的打起来了,后面刘闲还跟旅游那样,悠闲地参观产业园呢。
谁能想到,在祁连山竟然还能长竹子!可偏偏就让刘闲碰到了,就在挨着敦煌不远的祁连山麓边,一处沙地里,放眼望去,竟然全都是密密麻麻的直挺竹子,这看得刘闲真是两眼冒光。
这些空心杆子在古代可太有用了,尤其是在战争之时,这种天生的直度还有硬度,简直是廉价箭杆的最佳材料。
造箭的材料,箭头刘闲不缺,一块模具把生铁往里一灌,哗啦啦就能倒出去一堆去,箭羽刘闲也不缺,现在磨坊多了,磨出来的麦麸多了,还有豆粕也有不少,在白翟山里,学着夕夕踢微7围山养鸡养猪,每年羽毛也能产海了,最缺的还就是这箭杆。
可不是什么木头都能做箭杆,必须是又直又硬的,还不能分出一道道结来,用木头打造的箭杆还的**绷直,真是不当家不知道柴米贵,第一年直接从大汉武库领取装备,刘闲也不知道这小小箭杆来的这么讲究,比金属箭头都要贵,第二年自己当家了,才知道造箭的繁琐,同时他也知道武帝时候的李陵有多提莫的土豪了。
五千兵马出塞,放矢数十万,射毙匈奴数万,现在刘闲的云中,九原加白翟的总储备量也没有几十万支箭这么多。
但是,眼前这一丛丛沙竹杆少说就十多万了,估计还不止这一处,这直挺挺一柱擎天的玩意,简直天生就是当箭杆的料,数量是足够。从这儿进口材料又比从江南买竹子便宜多了,看得刘闲眼珠子亮的跟灯泡那样。
那贪婪的目光不用说,又是太子看了你们的竹子了。
不过就在刘闲兴致勃勃考察着项目时候,山底下,忽然十几匹战马狂奔而来,看着又是左贤王的苍狼头大旗,刘家的河马脑门又禁不住鼓起几道青筋来。
还好,今个有利可图,拿出以前跑业务的厚脸皮,别说当河马了,就是当鳄鱼,刘闲也得想办法把这竹场子给弄到手。
可就在刘闲都摆好架势了,撑着一脸笑容准备谈业务的时候,这次军臣居然没来,来的只有左部大当户尉犁那部。
“汉国河南侯,右谷蠡王在沙地遭遇到了月氏人的进攻,左贤王命在下催促河南侯,速速进军,与中军汇合!”
“额~~~”
这消息还真是听得刘闲一呆,出发之前,他是和部下反复保证,这趟不过是跟着匈奴大号刷副本,学学匈奴人行军与战斗的经验,满脑子都是这些
,他甚至都忘了这是出军远征,一道他也没去想,伊稚斜为啥非要拉他一块入伙。
“君侯?”
持着长枪,眼神儿都在刘闲身的周九柯是第一时间跑过来,急促的问着,一下子又把刘闲喊得醒过神来,咬了咬牙,他是当机立断重重点了点头。
“阿九,含樊飙擂鼓,结束休整,继续西行!!!”
“喏,君侯!”
利落的答应一声,护家小病娇飞快的奔了出去,片刻之后,轰鸣的鼓声嘹亮响了起来。
沙竹杆丛边,多了几分少妇韵味儿的韩秀儿也正尽职尽着的在小本本画沙竹杆子的模样,并且记录下大致的地点,不过这妞刚兴致勃勃的吐着小舌头绘画完,忽然竹杆子海深处,一阵莎莎的波动声猛然传来,愕然地抬起头,十多个黑影又好像猿猴那样消失不见。
“羌人?”
“衣着看着不像呢!这已经三天了,到底想要干什么!!!”
“韩姬!”
就在韩秀儿眉头紧锁时候,急促的呼喊声却是猛地从背后传来,把她当成河南侯府珍贵资源,周九柯亲自派来保护的游侠屯长朱具披着一身重甲急促的奔了过来。
“主命擂鼓进军了,请韩姬速速跟。”
“知道了!”
也只好把这个谜题压在了心头,夹着小本本,韩秀儿也是迅速从沙丘撺了下来。
不过紧盯着韩秀儿背后,又是目光落在摇晃的汉军军旗,为首三四个或老或壮,衣着打扮甚至都各不相同的人,却也同样露出了刘闲看沙竹杆一般贪婪的目光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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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和月氏人打起来了,月氏人不是已经被匈奴击溃了吗?”
沙洲,或者叫后世最显赫名称敦煌,匈奴语命名的那木答林草原。
刘闲率部从祁连山下自行车放坡返抵达的时候,头一仗右谷蠡王伊稚斜已经打完了,而且不可一世的匈奴非但没占到便宜不说,竟然还吃亏了,本来在沙洲游牧已经十多年的右谷蠡部又被打回了狭窄的张掖郡入口左近,正在游牧中的右谷蠡诸部也折损了不少。
草原真是代代相传的,成吉思汗就曾经住着勒勒车移动的行宫直打到了欧洲,现在,伊稚斜也是将王金帐装在了勒勒车,十多头牛马拉动的大帐篷至少一百来平米,比刘闲的四蹦子房车都要宽敞许多。
只不过内部就没啥奢华装饰了,毕竟这年代物资匮乏,贵族也不怎么擅长享受,中间的火塘烧着干透了的牛羊翔,煮着个奶罐子,另一头被牛皮墙挡住的厨房火塘烧烤着一只肥羊,再就些武器弓箭架子,睡觉都是铺着羊皮盖着皮毛被,至于另一头被牛皮分割出去的墙后头,是否有伊稚斜的后宫,刘闲就不知道了。
十几个匈奴小王,大当户,且渠等军官围拢一圈儿,最首盘坐着伊稚斜还有军臣两兄弟,吃了败仗,这帮家伙心情明显也不咋好,尤其是还看到个身穿汉服的家伙嚣张的闯进来,咋咋忽忽的嚷嚷着。
十几双眼睛都不善的盯在了刘闲身,就好像要把捅出了十多个窟窿那样,就连老相识綦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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