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臣拜见父王!恭拜父王圣体安康!”
一点儿也没有久别重逢的父子俩相拥而泣,老泪纵横的模样,宽敞的吴王宫后阁,刘闲温文尔雅中却带着股子在长安朝堂时候那种公事感,俯首跪下,然后恭敬的叩拜而下。
而坐在矮榻上的吴王刘濞,脸色也不咋样。
另外一个脸色精彩的则是贾谊,老小子也跟着跪拜下来,可是磕下的脸上却是一脸鄙视的模样。
当年刘闲在长安,推行高凳,火炕,堆肥,沼气,水车棉纺等等等等新实事物,实实在在改变了关中的生活方式,如今长安贵族哪个不用软乎乎温暖的毛呢铺着奢侈的明清式大床,办公桌也从席地而坐变成了高凳子,甚至不少人已经开始用更加方便的纸张取代了笨重的竹简。
再看这吴王宫?宽敞是宽敞了,还用着古旧的木榻,榻上摆着矮桌,桌上堆着一堆的竹简,看上去简直犹如“古人”那样。
这让贾谊想象中的“灯塔”形象碎了一地。
尤其是端坐在木榻上这老头脸色还死板得好像谁欠他几千贯钱那样。
不过也难怪刘濞的脸色难看,今天广陵城这一幕,就是他故意给刘闲一道下马威,十年时间,刘闲在长安声名鹊起,而且还舔长安舔得这般起劲儿,结果新帝一继位,他立马就打包袱收拾走人,回了吴国,天知道是不是新帝派他回来争权夺利,搅乱吴国现有权力框架的。
让他大门口罚站,一方面是展现给吴国诸士,管他刘贤这小崽子在长安风光,这吴国地面上,还是他刘濞的一亩三分地儿,他老人渣说了算,另一方面也是提醒他刘贤,搞清楚自己的定位,别太嘚瑟,没什么用!
结果就被刘贤打脸了。
刘贤的确是乖乖在宫门口等着,可这么一大群能驾驭马车的士人聚集在一起拜见他给他捧场子,那味道就变了,变成了他刘贤乃是当世圣贤士,自己这个老子反倒成了嫉贤妒能的小丑,他在宫门口越热闹,刘濞政治上的声望就越亏越减分,父子间积年不见第一轮对局就输了,刘濞能有好脸色都怪了。
眼看着刘贤跪拜自己,那张满是皱纹,甚至有点美剧里巫师形象干瘦的老脸满是恼火和讥讽,冷笑了两声,老家伙这才声音有种指甲划过黑板板锐声的响了起来。
“这么多年,孤还当汝这逆子在长安醉生梦死,早忘了吴国这个根子了!”
刘濞这话就有些不讲理了,他刘闲以什么身份去的长安?质子!
要么像现在,现皇帝看他不顺眼把他踹出长安,要么就是刘濞您老人渣亲自去长安朝拜完成藩王的义务,或者换一位质子将他换回来,不然的话他刘闲一开跑就是叛逆大罪,没准儿还给吴国招祸。
但是门口已经较量一番了,进了非朝堂言政的后堂,刘濞无论如何咆哮,都是无能狂怒而已,刘闲顺从的又是一叩首。
“儿臣不孝,儿臣有罪!”
这年代不孝可是大罪,可就算答应又能咋的?刘濞要是敢以这个为借口治了刘闲,那头景帝就可以以擅自废长立幼有悖人伦为罪削他,正好把他忌惮的吴国一对儿父子都收拾了,能坐掌东南大国,虽然刘濞的水平有限,但这点政治嗅觉还是有的。
果然,刘闲这毫不争辩反倒是把刘濞干没词儿了,满是皱纹,不过依旧比同时代人白皙很多的老脸又禁不住抽了抽,旋即老家伙索然无味的挥了挥巴掌。
“下去吧!”
“是。”
尽管对于和自己这个父王的久别重逢并不怎么期待,可是恭敬的回答起身同时,刘闲心头还是忍不住浮现出一股子失落又轻松的情感来,毕竟是这个身体的父亲,名义上自己的父亲,可老家伙对十年间自己在关中的事情都毫无兴趣,更不要说什么父子情了。
轻松也在于此,不比陪着老家伙叙旧,也不至于暴露十年前那个才十来岁出头的刘贤早已经不知道穿越哪儿去,换他这个刘闲顶包的事情了。
然而,就在刘闲已经恭敬有力礼的都推到了门边,马上要出门前那一刻,阴沉着张老脸的刘濞却又闷哼着招呼出声来。
“去滦宫看看吧!你母后天天在孤王耳边边念叨,都快让孤耳朵听出老茧来了!”
这话让本来已经沉浸在王家无情,甚至嘴角都禁不住流露出些许冷笑来的刘闲却是如遭雷击那样身体禁不住一僵,足足呆滞了三秒,他这才又是回过身,神情上也明显有了种软化的模样,又是重重抱拳一鞠躬,这才退了出去。
这种感情上的转换,同样看得刘濞也是愣了下神,片刻后一边随手抄起一份竹简来,他一边冷哼出声来。
“小崽子!”
………………
刘闲从长安返回吴国足足花了一个多月的时间,可见路途遥远坚信,然而十年间,每一两个月,总有一封虞后的书信寄到,每每都是对刘贤的关切,不仅仅寄钱寄人给他,而且数次还在心中言明已经劝说吴王,让他再忍忍,这种护犊之情,就算现在的刘闲是个顶包货,可一颗心同样也被软化了。
随着桓匡从吴王居住的吴王殿绕过去,直抵后面王后宫滦宫,才刚刚推开宫门,里面却听到一声清脆的器物打碎声,片刻后,但见一身穿
彩绢宫服,却是神情雍容而憔悴的美妇快步奔到了门口来,先是不可置信呆滞张望了同样呆傻而无言能出的刘闲,下一刻却是满含热泪的将他拥抱在了怀中。
“河驹,终于回来了!”
这一温暖的拥抱,终于让刘闲找到了种家的感觉。
………………
上午入城,在宫门口耽搁大约到了中午,而整个下午,刘闲则都是在滦宫度过的,刘濞不感兴趣他这十年长安为质的经历,明显虞后却是格外感兴趣,非要拉着他细细讲去,尽管几次大战,他都讲得很平淡了,却依旧让虞后担忧得犹如下一秒他就要在面前当场被砍了那样,絮絮叨叨的关切着。
至于担忧露馅儿的事儿,甚至刘闲都忘了,一直聊天到夜色渐深,桓匡又来敲门提醒,再加上刘闲自己推迟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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