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收网
“让‘蝮蛇’自己靠岸？”王家邦和于海异口同声又有些震惊的看向沈鸥。
“对，没错！让‘蝮蛇’‘自发’上岸。”沈鸥的声音带着犀利的谋划。
“他们不是依赖海上接驳补给吗？不是依赖那艘‘母船’作为生产基地吗？
如果他们的海上生命线被‘意外’掐断，那母船不就成了一座漂泊海上的铁棺材。
你们说，‘蝮蛇’是会选择在公海饿死、渴死、困死，还是选择……向离他们最近的深港海防‘投降’？”
于海瞬间明白了：“借刀杀人？不，你是要借那些‘海盗’的手，逼他们上岸！”
“你说的没错，不是借别人的手，而是安排我们自己的‘海盗’。”沈鸥点头，眸光愈发闪亮。
“大蟒哥，现任风神集团的当家人。
他早年就是深港最大的蛇头，手下不仅有熟悉水域、作风彪悍的旧部，也有改装过的、速度不输给‘蝮蛇’快艇的船只。
让他的人，扮成流窜作案的‘海盗’，专门劫掠‘蝮蛇’的补给船和试图靠近母船的任何小型船只。
不挂旗帜，不留活口，做得干净利落，就像真正的海上黑吃黑。”
王家邦沉吟：“可是……大蟒——佘浩南，那个老油子……他会同意？这是玩火，对手还是‘蝮蛇’。”
“他一定会同意的。”沈鸥语气笃定。
“第一，我和于海在他现有业务上有足够的掌控能力，这是控制；
第二，事成之后，镇守局可以对他的某些‘历史问题’进行特赦，这是招安；
第三，我们可以在一些合法边缘的航运业务上再给予他一些便利，这是交易。”
他看向王家邦：“当然，为了确保行动可控，也为了获取第一手情报，我们还可以让‘夜枭’中绝对可靠的精锐，化用新的身份。
以‘雇佣兵’或‘亡命徒’的角色，混入大蟒的队伍里。他们负责指引‘海盗’进行精准打击，同时防止大蟒的人真的失控……
我们的目标不是击沉母船，而是掐断它的一切生命线——所有前往该区域的补给船、联络艇，让他们见一艘，劫一艘。抢不走的，就击伤、驱离。”
于海听到这里立刻心领神会，他接着沈鸥的计划继续完善道：
“在‘海盗’们劫掠的同时，我们可以在高空部署全天候无人机，以及在水下布设移动监察阵列，对母船进行24小时不间断立体监控。
让他们任何试图转移、销毁证据、或者向外传递信号的行为，都暴露在我们的眼皮底下。甚至，还可以尝试获取他们试图销毁的罪证。”
“这个计划的确可行。”王家邦最终拍板，定下章程。
“于海，你亲自筛选‘夜枭’队员，身份要绝对干净，背景要经得起核查，意志方面，就算被俘也绝不能牵连到镇守局。
这次的秘密行动代号——‘困巷’。”
“是！”于海的眼中燃起熊熊战意。
……
接下来的两个月，深港外海那片原本属于“蝮蛇”的隐秘水域，变成了大蟒手下‘海盗’们残酷的狩猎场。
几艘外表看似破破烂烂、实则内里经过疯狂改装的快艇，如同嗅到血腥味的鲨鱼，神出鬼没。
他们不挂任何旗帜，全体蒙面，行动迅捷狠辣。
“这帮海盗”似乎对“蝮蛇”的补给路线和时间了如指掌，总能提前埋伏（依托镇安司的监察窗口），或者以更快的速度追上试图逃窜的接驳船。
一旦咬上，便是毫不留情的攻击。轻武器扫射，火箭筒轰击，接舷跳帮……手法粗暴原始，却极其有效。
他们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抢走货物和燃油，破坏船只引擎，然后将残骸和少数俘虏直接丢下海，最后在‘蝮蛇’徒劳无功的追捕下，消失在茫茫海雾之中。
“蝮蛇母船”在此过程中也尝试过反击，他们派出武装人员护航，甚至试图设伏反杀。
但他们面临的这群“海盗”看似“业余”，却实在滑不留手，一击即走，绝不纠缠。
甚至还被对方利用更熟悉的水文条件的优势，将自己的追捕艇引入海上暗礁区，造成‘蝮蛇’数次非战斗减员，武装力量大打折扣。
他们绝不正面硬撼母船的火力，只是一口一口，精准地把母船伸向外界的所有触须彻底切断。
“蝮蛇母船”也尝试过转移锚地，但当他们试图突围的时候就发现，深港海防部队已经以“常规演习”为由将周边海域尽数封锁。
他们被困在了有限的活动区域内，周围还有一帮如同跗骨之蛆的“鲨鱼”，而深港海防却对他们之间的冲突视若无睹。
在这种情况下，“母船”的补给越来越困难，燃油、淡水、食物、药品……
尤其是淡水，那帮杀千刀的“海盗”的流弹在游击过程中甚至还“一个不小心”的破坏了甲板上的淡水制备系统。
在补给受限的情况下，“母船”上淡水和食物资源开始严格配给。
通过无人机高倍镜头甚至能看到，他们开始尝试收集雨水，这证明船上的资源已经匮乏到一个临界程度。
……
一艘冒险试图强行突破封锁的小艇，被“埋伏”在周围的“海盗”用渔网和缆绳纠缠住，在激烈的近距离枪战后被尽数俘获。
这次，“海盗”们没有立刻毁船，而是将小艇连同少量俘虏拖回了某个隐蔽的港口。
镇安司的接应人员从俘虏口中进一步确认了母船现在的困境。
船上已经到了弹尽粮绝的程度，船只引擎也因为缺乏保养和优质燃油开始出现故障，机动能力开始断崖式下降。
他们试图向“蝮蛇”隐藏在岸上的高层请求支援，但通讯似乎也受到了不明干扰，信号被彻底屏蔽。
公海之上，他们成了一座即将缓慢沉没的孤岛。
母船上的一切动静，都被清晰地反馈回指挥中心。
他们试图向外发送加密求救或警示信号，但信号波段和特征都被完整记录下来固定成了证据。
在垂死挣扎的最后阶段，他们不得不在深夜将一些显然是制备设备的物品从船上拆除，抛进大海。
伴随着他们的动作，水下潜航器悄然靠近，机械臂在黑暗的海底将其精准捕获、回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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