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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司度胸膛起伏着,清俊的一张脸被气得有点发青,他鲜少有这种控制不了自己情绪的时刻,用骨节分明的一双手挡住了自己的脸,无力地瘫坐在了地上。
父亲进入许司度房间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幕,他拧着眉头,拿着手中的拐杖狠狠地砸向许司度:“你坐在地上干什么?!”
“分化为低贱的beta后,连规矩都忘了吗?!”
父亲教导他要永远保持贵族的仪态,时时刻刻谨记自己需要承担许家的重任。可在自己分化为beta的那一刻,第一个抛弃他的却是他的家族。
许司度不顾自己还有些酸软的腿站了起来,对待父亲他始终保持着尊敬,沉声道:“父亲……抱歉,刚刚听到了些不好的话。”
男人冷哼一声:“不好的话?我以为你早就有一辈子都会听到不好听的话的觉悟了呢。”
许司度一时无言,高挑瘦劲的身影一颤,低声说道:“难道beta就注定被欺辱吗?裴宁谕……”
许司度父亲的声音骤然拔高:“如果不是因为你分化为beta,裴宁谕又怎么会来欺辱你?!”
“你怎么不想想自己的原因!为了你,我付出了多少心血,现在都付之一炬!”
许司度父亲似乎意识到没有训斥许司度的必要了,干脆闭上了嘴,只冷冷撂下一句:“和裴宁谕搞好关系。”
“他如果看得上你的话,也不失为一种好出路。”
好出路吗?
在父亲眼里,分化为beta的他就这么失败吗?
许司杜突然想起来,他曾经在小时候见过一位beta,是父亲的beta。
每当父亲发情期无法控制自己的时候,那个beta就会送进父亲所在的房间。
一周后……或者更长时间,父亲发情期结束,容光焕发、穿着体面地走出房间,拥抱他珍爱的omega妻子和他聪明可爱的孩子。
这时,会有负责照顾beta的家庭仆人进入房间带走beta。
他有一次无意间进入到了那个房间,那时家庭仆人还没有来得及带走beta。
他看到那个beta白皙瘦削的身体上布满了层层的咬痕和掐痕,青紫相间,尤其是后颈处,尽管那里根本就没有腺体,不适合撕咬,但还是被一次次覆上咬痕,几乎不忍直视。
beta没有羞耻心似的任由自己袒露躯体,扭曲地躺在床上,双眼无神地看向天花板,完全失去意识。
alpha高强度的发情期使他昏厥多次,或许在那期间他有过拼命挣扎,有过崩溃哭喊。
但此刻,那个beta没有崩溃,没有理智失控,那个beta只是毫无意志地瘫在那里,等待着家庭仆人的随意处置。
家庭仆人会用已经被体/液洇湿的床单为他草草擦拭身体,不顾布料坚硬的床单是否会磨痛他本就破损的皮肤,然后用那张床单将beta包裹起来,送进beta本该生活的地下室。
那个地下室平时从不开启,只有在父亲发情期才会打开。
然后,每次发情期又被送过去……送回来,周而复始。
beta后脖颈上恐怖的咬痕密密麻麻,不断在愈合和咬破中重复。
许司杜父亲最后说:“裴宁谕……他是殿下的人。”
语气意味深长。
许司度看着眼前越来越陌生的父亲,他抿着唇,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
作为独长子,他从小受到父亲严苛的教育,他一直清楚,父亲需要的是业峻鸿绩的继承人。
而如今,父亲对他的要求,则仅仅是讨好裴宁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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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能成功将许司度骗过来……
而且还将事情闹到了裴序上将面前。
皇室管教所内,连裴宁谕平时围绕着他身边的走狗都没有开口打破这个沉默,任由这个气氛低沉着。
尹席殊默默垂着眼眸,装着死,尽量缩小着自己的存在感,保全自身。
很快,裴宁谕的通讯器响了,是裴序发起的通讯申请。
这个通讯真是来的“恰到好处”——本来裴宁谕还没有那么生气。
“嘟嘟嘟—”
“嘟嘟嘟—”
裴宁谕一直没有动作,还保留着原来的姿势,看着空白的墙面,盯着刚才许司度全息屏出现的方向,直到通讯器的声音又归于平静。
随后,尹席殊的通讯器响了,尹席殊不敢拒绝裴序的通话申请,他硬着头皮,打开了全息屏。
那位年少有为,冷硬至极的帝国上将出现在了全息屏内,他言简意赅地说了四个字:“马上回家。”
是对裴宁谕说的。
在这个节骨眼上,裴宁谕敏感地想到了许司度所说的那句“你以为你没有裴上将的权势,你还能这么胡作非为吗?。”
那根一直绷着的神经终于断了。
裴序随即挂断了通讯,裴宁谕沉沉地回过头看尹席殊,语气凉飕飕的。
“你也觉得我很悲哀吧。”
“居然被一只beta威胁告状。”
尹席殊望向因为愤怒眼角都染红的裴宁谕,立刻上前细声哄道:“这不正好证明了许司度对您的畏惧吗?只有无计可施,才会想出向家长告状这种可笑的伎俩啊。”
裴宁谕暴躁道:“可连他都知道这种可笑的伎俩很能对付我!”
尹席殊很擅长哄裴宁谕,他总有办法戳中裴宁谕的心思,花言巧语道:“在我看来,裴上将根本就只会利用哥哥这一身份对您施压罢了。”
裴宁谕果然被尹席殊这一番话说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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