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明礼貌微笑。
意外惊喜?意外惊吓还差不多。
见人把手拦在她面前,第五明磨了磨后牙,对他璀然一笑,在他期待的注视下,抬起手,一个利落的斩下。
“嗷!”江汉南痛呼一声,抱住自己的手臂,这边的动静还引来不少目光。
面对他的怒火,第五明没有理会,直接侧身离开,见人还不死心,她停下甩给他一句话。
“本官是五品尚书,你是什么身份,敢拦我?”
这话似巴掌火辣辣地抽痛江汉南的脸,顶着周边的窃窃私语,他终于含恨扬长而去。
倪观复早就看到了下面的动静,她不紧不慢地烧水煮茶,等好友上来跟她抱怨。
第五明不负她望,一见她面就把下面的事讲了一遍,着重强调她对那个骚扰她的人的帅气反击。
“行啦行啦,我都看见了,小明大人威风凛凛啊。”
自从陛下喊她小明尚书后,大家都这么喊上,虽然陛下喊的时候神情略显奇怪,但第五明还是很喜欢这个称呼。
第五明虽然在抱怨自己很累,但是言语里止不住的炫耀,关于陛下对她委以重任和夸赞,让倪观复怨念地看着她。
倪观复也告诉她自己过些日子要往西边走了,家里沿海的生意被苍梧郡和会稽郡的人抢了不少,父母都焦头烂额的,打算去西边和北边碰碰运气,这很危险,但也是没办法的。
去西边,那刚好。
都怪江汉南这糟心玩意儿,害得她差点忘了自己过来的真正目的是什么。
“去西边,我倒是有一个好主意。”
倪观复挑眉,“什么注意?”
“要做就做把大的,做陛下的西行商队岂不更好?”
茶杯被倏然篡紧,倪观复看着一只手撑着脸颊,一只手玩着茶杯的好友,闯进对方笑意盈盈的眼瞳里。
于是今日一早,天和殿就燃起白脑香。
“草民拜见陛下,陛下万岁万福。”
“起吧,赐座,水杉奉茶。”
虽然有过书信往来,也已经默契地合作过,但严格来说,这还是二人第一次会面。
倪观复与第五明站在一处,很明显就能看出二人的不同。
不只是穿着或者外表的不同,是所处的阶级和生长的环境的不同,让两人的气质有很大差异。
第五明在世家女郎里算得上“异类”,偏好习武的她并不是偏瘦弱的身材,而且身高大致靠近一米七,要知道这个时代,至少有一半的男子都长不到一米七,这也导致她看上去很与众不同。
但是这都是相比较于其他世家女郎,若是与倪观复和象寻星她们想必,第五明世家底蕴的知礼和守教规矩便很明显了。
倒不是显得更加矜贵,只是无论如何恣意洒脱,都有一层无法挣脱的束缚在,让她想要自由又不能完全放下的心被看得真切,显得矛盾。
反观倪观复,家族行商,家中子弟都是被教养的会做人不拿大,有胆识能随商队走商,自有一股胆大在。
虽行走跪拜都是按着规矩来,但一旦站起,与第五明并肩,便自然能看出一股子随性的风流来。
冼行璋身边人来人往,但每个姑娘都有着自己独一无二的特点,她也一样,难得见到这样的,冼行璋倒是觉得新奇。
“不必拘谨,说来,朕与倪少东家不也算是半个笔友吗?”
倪观复嘴角雀跃地上扬,露出小小的虎牙,“草民不敢,只是陛下不嫌草民粗鄙罢了。”
“少东家既然进宫见朕,想来小明爱卿已告知你原委,然前去西行商路并非儿戏,何况,此去免不了与吐谷浑、烧当等接触,可谓凶险,你当真敢去,有能耐去?”
冼行璋这话说的很直白了,纵使派遣禁军随行,纵使武都郡有军队可以起到震慑,但一旦深入西行,就是水滴入海,沙沉烁滩,没人能保证自己一定能毫发无损地回来。
倪观复到底是年轻的小辈,倪氏商队也不是南朝最大的商队,她可以不管其他给她这个机会,但对方能不能接住还是得看自身。
倪观复敛下眼睫,说不害怕不确定是假的,但她真的不愿放弃这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忽然,她的衣袖被轻轻扯了一下。
倪观复微微侧头。
是好友关切的眼神,微微牵动了她的心。
倪观复起身,掀起衣摆双膝触地,“草民可否问陛下一个问题?”
第五明:!
怎么还问上陛下了,倪观复你在干什么?!
她担忧的视线转到冼行璋身上,见陛下饶有兴趣地笑,紧张不已。
“你问。”
倪观复早就忍不住了。
“草民想问,陛下因为草民是阿明的好友而愿用我,但是,陛下手下能臣众多,为何却给我,一个商人之子,还是女流之辈,给如此微不足道的人一个机会呢?”
“陛下圣德继位,所行之事皆是看似无章实则草蛇灰线,那么,陛下选我,是否也是伏脉千里中的一脉?”她抬头直视端坐九天的女帝,惯来风流的桃花源射出锐利的光。
她不是第五明,也不是那些可怜的普通百姓,她走过西南的重重山峦,行过江水的湍急,见过饿殍遍地,也曾被流民盗匪险些夺走性命。
纵然,她也因为女帝的料事如神而心惊,因对方的仁善而侧目,但骨子里,她信不过一个高高在上不知人间疾苦的皇帝。
她怎么就能脱颖而出,无非是她也是对方的棋子。
倪观复在用眼神质问她。
[我到底是不是你的棋子]
更重要的是,她真正的意思——“我不是棋子!”
冼行璋没有直接回答她这个问题,语气一如往常,好像没有被冒犯到。
语气还是那般温和,“南朝多女官,也唯有我朝有女帝,但是,你行过那么多地方,你可说得出有哪地女子当真被予以如同男儿一般无二的地位吗。”
“有女官不行,连有女帝也是无用的,对吗。”
她今日穿着深紫色的丝绸,这紫色实在太浓墨重彩,显得冷漠神秘,让她在用如此温和的语气说话时,更加像九天上的神女,仁慈却没有一丝动容。
在倪观复皱着眉不解时,对方已经起身,走到她的面前,没有弯腰,只是微微俯视她。
“你是倪氏唯一的少东家,无有兄弟姊妹,旁支甚远,所以你是少有的,不需要竞争就可以获得全部家产的,”她顿了一下,“女子。”
“朕继位,南朝正值风雨飘摇之际,不仅百官知,连你也能察觉到,可是你瞧,直到现在,百官之中,愿同朕共扶大厦的又有几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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