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掌带着些许颤抖,却也带着不容拒绝的意味,把住曲佑凝的细腰,微微抬起了些,两人的身体愈发亲密无间。
雷朝承受不住曲佑凝那不加掩饰的眼神,索性将脸埋到了她的颈侧,犹如上岸的鱼汲取不多的水分。
粗硬的胡须在敏感的颈侧摩擦,在所经之处留下细微且磨人的痒。
曲佑凝忍不住微微扭动了一下。
这下似是将雷朝惊醒,他一下撑起身来,曲佑凝来不及说出一句话,他已经逃也似地夺门而出,不见踪影了。
面前空空荡荡,身上还有未褪去的暖意。
曲佑凝难得有些发愣,自己慢吞吞坐起来,好半天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什么意思?
她想过曲阳同意,也想过不同意,却没料到这人过了三年竟然学会了逃避,什么也不说就跑了。
总不能是被一个简单的吻给臊到,又不是没亲过,他动作起来可比她凶多了,恨不得把整个人都吃进去一样。
那会是因为什么,曲佑凝怎么也想不通,若是真的不喜欢了,她绝无靠近曲阳的机会,可若是还有情,怎么会一点也不动摇。
又坐了半天,雷朝依然没有回来的迹象,曲佑凝咬牙起身,拂袖离开。
不知道该高兴还是生气,来岭花村前她吩咐追露,晚上再来接人,现在也没差多少,只不过接到的只有自己一个人而已。
追露守在马车边,看了看她的身后,面露惊讶。
曲佑凝面沉如水,径直上了马车,没回答追露的问题,只让追露别打扰她,快些回去,自己靠在软枕上闭目养神。
大不了,她自己一个人回京就是了,要么独身,要么另觅佳偶,天下男子多得是。
曲佑凝以为自己会气昏头,没想到一回生二回熟,脑子竟然先她一步开始推理起接下来要做的事。
果然,逃避也不是他这三年才学会的,三年前的离开不就是么。
……更气了。
曲佑凝赌气闷了一路,却不知道在马车后头跟着一个人。
正是雷朝。
他方才落荒而逃没错,但曲佑凝才被追杀过一次,不知道还有没有在盯着,他逃也不敢跑远了,就翻身上了房顶,掀开瓦片看下方的曲佑凝。
两人都未成亲,也无正式的名头,怎么就能做……那种事!
雷朝抚摸着自己的下唇,只觉自己整个人都热得冒烟了,吹上半天冷风才冷静下来。
再回想曲佑凝所说的话,心情更是一下就跌入冰窖。
想起山洞中曲佑凝提起那个情郎满脸的幸福模样,雷朝整张脸都要扭曲了。
自己和那情郎大概是真的很像吧,才会让她费上这么多心思,纡尊降贵来到他这样破旧的地方,还坚持想要自己随她回京,因为这幅外形,自己一定能在路上得到她很多的宠爱。
可若是那情郎没死,甚至还回来了呢?
见她身边有了新人,那个情郎怎么可能还坐得住,不需要曲佑凝再去找他,他就会自己找过来,说愿意和她和好,曲佑凝那么爱他,定然会欣然答应,留他这样一个没了价值的替身,在府苑中不见天日,或是直接被逐出。
他不是第一次想象这样的场景,每次都想要逃离开,却又会被曲佑凝的一颦一笑吸引回来,如此反复。
雷朝啊雷朝,可真是够没出息的。
雷朝闭眼把眼眶的酸涩憋回去,见曲佑凝起身离开,本想再也不见,又想到这一路无人保护,怕曲佑凝受到伤害,还是跟了上去。
无论心中再如何唾弃自己,身体也老老实实地跟在马车后头,不是把曲佑凝目送到上了马车就罢休,他直接跟进了赵府,潜藏在曲佑凝的卧房外。
这院子构造复杂,还有些假山流水,曲佑凝心情不妙,屏退了所有下人,这更给了雷朝机会,隔着一扇窗明目张胆地站在外面,透过缝隙可以清楚看见里面的布局。
他有心隐藏,屋内的曲佑凝完全没发现,还直接坐到了窗户侧边的书桌前,离得更是近极了,稍一侧头就能发现雷朝,吓得他忙往旁边挪了些。
曲佑凝不知道鬼鬼祟祟的某人正在外面偷看自己,雷朝抽身离开的情景仍在她脑海中不断重演,她展开一张信纸,蘸好墨水,却半天也下不了笔。
三年前,她对曲康时重建郦制思想和行动的不满达到顶峰,又因为她执意要和曲阳成亲,双方直接势同水火,保皇党的暗线进入转折,她积极争取调任工部,却因曲康时的阻挠而处处受挫,她向家族申明废物爹这种自损一千的做法,曲家族老却因不承认曲阳,宁愿违背族训也选择包庇,赵府支持她,可到底山高水远,鞭长莫及。
第一次完全脱离家室的帮助,一切行动都如同泥牛入水,需要付出的时间精力都是以往的数倍,能分在情感上的部分自然是少了太多,可能连着一旬也没办法与曲阳说上两句话。
而且她的许多布局都依托于及笄时与人一同组建的望云诗社展开,初创者除了她,还有同样深受其害,坚决反对郦制的赵家公子。
赵家公子性高洁,温润如玉,盛时几乎与她齐名,故而风言风语从未断绝,当朝审美如此,双方都拦过几次,成效不大。
与曲阳定情之时她便解释过传闻的来由,可那段时间为了隐蔽,曲阳无法跟去,于是只能藏在家中,看着她和来接人的赵家公子踏露出门,披星而归,闲言碎语无可避免,异样眼神也不知受了多少,还有最恨他的曲康时,一定给了他很多难堪。
一直到曲阳离开,她才意识到,自己自认懂得人心,能够顾全大局,却连最亲近之人的感受都未曾考虑过。
她对曲康时的“真爱之人”、后来做了续弦的曲夫人嗤之以鼻,不解她缘何深陷口头的甜蜜,明明她从未被曲康时珍视过。
而她,将曲阳置于那样的位置。
曲佑凝苦笑一声,放下笔,眼神并无焦点,只是出神。
她回来的路上抱着气,想不通曲阳为什么答应过给她改过的机会,也并不抗拒她的靠近,却依然不肯随她回京。
现在仔细想来,或许是她想多了,曲阳并不打算重蹈覆辙,只是出于以前的情分,顺手救她一次罢了,是她自视过高。
也是,曲阳平日对她极好,从不生气,也从不怀疑她,她被惯得忘掉了,再怎样深爱,再如何理解,也接受不了爱人在自己面前一点点‘移情别恋’。
曲夫人还有甜言蜜语,金银珠宝,曲阳什么也没有。
工部司空位置空悬时间不会太久,她要争这个位置,又无家室助推,只能靠自己多方游说,各式考核、宴会、需要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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