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似乱糟糟的毛线团缠住脑神经，叶风晃晃忽然沉重的脑袋，尽力消化自己在新婚妻子梦中出轨的惊天秘闻。
感受到叶风的浑身僵硬，夏薇从他颈窝抬头，瞄瞄他有些发白的脸。
不该说的。突然被人说破了秘密，是谁都接受不了。
她应该一点点试探，让他做好准备。
但她不想再听他圆谎，她要看他最真实的一面。
就这样猝不及防，他才会惊诧，才无法做出合理的解释。
“阿风，我看清那个女人的长相了。”
其实没有。
她可以看清月光下叶风的脸还是一样俊朗，却无法看清那个女人模糊的面庞。
但从娇小的身形来看，应该属于楚婉婉那类柔弱女子的模样。
男人们大都都喜欢那样软萌可爱的。
夏薇摸摸自己紧实的腹部。没哪个男人喜欢和他们一样有腹肌的女人。
像她这样的女人，大家管叫“男人婆”。
是个男人，都不会娶男人婆的。
叶风大概率还是因为腿脚不便，虽然想联姻名门千金不难，但自身养尊处优的千金无法给予实质的帮助。
相比她，弱太多，连轮椅都抱不动，连人带椅就更抱不动。
从当初叶风要求能抱得动三袋大米的联姻要求，就可以看出来他想要一个力气大的妻子，好方便日后生活。
而她，是最佳人选。
一时琢磨不出她话中意，叶风试探道：“长什么样？”
他这样小心翼翼，夏薇理所当然以为他心虚，眼泪就又忍不住流。
“我都知道了，”她哽咽，“你不用再瞒我。”
“知道什么？”怎么感觉她的梦，能预见什么将来呢。
“孩子的母亲。”她不想再做懦夫。楚婉婉那样娇弱都敢直面失败，她一介武者哪能退缩。
“谁？”哪个孩子？哪个母亲？哪个孩子的母亲？不是，是什么孩子？什么孩子母亲？跟他有什么关系？一个梦就定下他的人生污点了？
“你的孩子。”
叶风一喜，又觉不对劲，稳住一惊一乍的思绪：“你有了？”
“不是我的孩子……”她呜咽，“是你和别人的孩子……”
“我的？”他指指自己鼻子，“我的？！”
她呜呜点头。
“我怎么不知道？！”叶风几乎吼了出来。
夏薇惊了一跳，愣愣看他。
叶风也愣愣看她。
半晌，夏薇道：“真的是你的。”
叶风简直要气笑，确实气笑了。
他一把拽掉裹住她的被子，对着她的光屁股就是两巴掌。
脑子里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怎么可以想出这样伤人的事？竟还做到梦里去，还说得有鼻子有眼？
想他这些年守身如玉都是为了谁？她倒好，随随便便给他安上异地分居的女友，又是彼此托付终身的心上人，现在竟整出个孩子。
他是想要孩子，但想要的是和她的孩子。
她知不知道孙强骗他没了孩子的时候，他有多伤心，现在却还给他戴上“出轨渣男”的帽子，真的不怕他伤心的吗？
拳脚厉害就可以这样伤人的吗？可以的吗？可以的吗？
叶风气得连打好几下屁股。
虽然收着力，白乎乎的屁股还是红起了五指印。
一阵心疼，他吹了吹，忽觉挨打的人一个声未吱。
他轻轻翻转趴腿上的夏薇，夏薇两手抓紧他西裤，身子就翻不动。
叶风俯身瞧瞧，夏薇正大颗大颗的眼泪滴进地毯里。
“很疼吗？”他轻轻揉她的红屁股。
一时生气，竟忘了分寸。这软嫩嫩的屁股，怎么可以打？平常气不过打个两下已经算重的了。这会好了，一连打好几下，都红彤彤了。
叶风懊恼不已，一时半会不知怎么安慰，就凑上嘴巴亲亲。
夏薇僵住，而后赌气地撅起屁股，要顶开他的嘴巴。
都打了再来亲亲，她才不是这样好打发的。
以为很生气的样子，她就会信了吗？她都已经看见他手机存的照片了！
想想伤心，夏薇张嘴咬叶风大腿。
牙齿都碰上了，却想到他这腿是紧紧抱住她挡住匕首造成的，就一点都咬不下口。
只是婚前有过女人孩子，连出轨都算不上，却真真切切救过她一命。
她还有什么不能接受？
如果他双腿健全，她或许连靠近的机会都没有。别说婚前了，就是婚后左拥右抱，都和她毫不相干。
她应该知足的……但她就是做不到。
一想到这个世界上还有别的女人也和他坦诚相见过，她就嫉妒到要脑梗。
好想抹除掉他的情感过往，她不只一次这样想。
好想找到那对母子，把他们送到叶风再找不到的异国他乡。
好想抹除他记忆中别的女人的样子。
她不敢想他俯在她身上情动的时候，会不会想起和那个女人的房事。
他有没有比较过她们的身材、脸蛋、甚至内里的差异。
她有问过自己，如果有呢，能怎么办？
答案是不能。
她毫无办法。
她知道一旦自己动那对母子，她和叶风的缘分就到尽头了。
因为一命换一命，她能伸展拳脚搏击夺冠，都是叶风代替她承受了失去双腿的痛苦。
她现在拥有的一切，都是叶风的恩赐。
她不能再要求他做什么。
没有资格的。真的没有。
“薇薇，对不起……是我下手重了，你打回来，好不好？”
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却感到浓浓的悲伤环绕，像当年她看见他的血染红雪地的恐惧哭声，深深扎进耳膜，悲恸绝望。
他很害怕她做决定。
像她决定习武来到他身边守护，执拗得让人悲喜交加。
一个需要坚持一天的决定，没什么可怕。坚持一个月、两个月，一年、两年，都没什么可吹嘘的。
但坚持了二十年，从未动摇过，让人敬佩又可怕。
习武不容易，和他复健与脊柱失联的神经差不了多少。一次次跌倒的疼痛没什么，不易的是要从一次次失败中重拾信心。
他失败了很多次，她也鼻青脸肿了很多次。他是为自己，她却是为他。
如果哪一天她不再为他，他就会彻底失去她。
她下定了决心，便再不回头。她若决定离开，便是真的离开了。
夏薇不说话，叶风稍稍用力，翻过她身子。
她呆呆望他，似乎沉浸在抉择中。
他抿紧嘴，帮她穿上内衣、毛衫和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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