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穿越架空 > 锻山河 黯淡蓝点

4. 独角戏

小说:

锻山河

作者:

黯淡蓝点

分类:

穿越架空

如今已是太和八年,自建始二十四年先帝在位时李家谋逆案事发,世事更迭,已经过去这样多年。

遥想太和三年,新帝登极,雷厉风行,一连几年洗牌朝堂各方势力,轮到萧家落败。

获赐御酒,金杯一送,萧拜言昏昏沉沉睡了整整三个年头,得异人相助,大梦一场,醒来已是太和六年,终是逃过一劫。

当初他和父亲孤注一掷,并不知道萧家之外,母亲一早得知险境,冒着危险安排人手接应。

皇家出手如电,事出突然,母亲只来得及将已然服了毒的他暗中送走,传旨的宦官寻不到萧家独子的尸体,战战兢兢,如实上报,惹得新帝圣颜震怒,当即发下海捕文书缉拿。

一觉醒来,不知外间世事变化,萧拜言初时还沉浸在为李家翻案不得,反而牵连了自家的败境中回不过气。

有的时候人活着就是为了那一口气,失了心气,心房便如栋梁之柱腐朽,境界坍塌。

余毒淤积不散,因为长久卧床,肌松肉弛,不能下地行走,睁着眼也如同行尸走肉。

他曾听闻异人向母亲恭敬回禀,直言道,此毒恐与公子未来的寿数有碍。

母亲立在床帷之外,发出轻轻一声嗤笑。

似感似慨,他听见母亲说:“不想我的状元儿子竟真是个蠢物。”

萧拜言不曾被母亲的言语刺痛,因为他知道母亲一直不甚喜爱他。

只是有些奇怪,母亲为何选择救下他。

母亲第二次来时,眼中仍含讥讽,却为他带来一个消息。

母亲说,李家的芳官儿正在找你,如果你不想让她因你而死,最好靠你自己站起来,去为我办一些事。

萧拜言惊闻她的名字,如混沌中一声霹雳,朽木中生出新芽。

她原来一直在找他,他没有成功替她报仇,她为什么要找他?

惊觉还有许多事情没有完成,萧拜言站起来,变成肖补烟。

萧拜言不知道母亲安排这样的身份,是出于趣味还是出于恶意。

外人皆道肖补烟是八方县内访烟楼中的财东,谁又不清楚,访烟楼的财东亦是皇家八王的幕僚宾客。

她知道多少。

肖补烟咬着指甲,不自觉咬掉一块,心存侥幸。

她来之前会探查到什么?她大概什么也不知道罢,世人都传访烟楼的财东是八王座下的面首,不论实情如何,她会怎么看待我,不是过去的萧拜言,而是如今的肖补烟。

肖补烟有些绝望,如何能自欺欺人得了,肖补烟就是萧拜言。

设计将李芳官引来此地,除了是近些年来,李芳官寻人的动静越闹越大,她急了,急得跳脚。

肖补烟知道时,心中不免有些不足为外人道也的暗喜。

听闻她放出消息,江湖中人称天下第一枪的小娘子,喊话道那被皇家通缉多年下落不明的萧拜言,是她一直未曾寻见的未来夫婿,谁若想对萧家嗣子不利,那就是和她过不去。

谁能想到混迹江湖日久,早在李家出事之前就已闻名于野,能将手中一杆银枪舞得出神入化的小娘子,真身乃是李氏孤女,李熙官将军的亲妹子。

世人只道李家的人已经被皇室定罪屠得绝了户,李芳官还活着的事情,只有极小一部分不希望她活着的人才得知。

世人都道这神枪小娘子定是这个萧氏一门的风流世家子,于过去游学途中不经意惹下来的露水孽缘,书生一笑动芳心,为这样一个破落户公子如痴如狂,不得不让一众江湖豪侠对小娘子心生怜爱。

而谁又能想到,名义上说是娇滴滴的小娘子,平日里在江湖行走,为何都道这小娘子踪迹成谜,神出鬼没,乃是小娘子惯来化作不起眼的布衣青年,砸鸡骂狗,不仅搅合人的买卖做不成,吃东西住院子还要赖账。

肖补烟为李芳官感到欣慰。

他以前只怕她年纪小,脑子不算灵光,行事随心所欲,江湖中行走恐怕要吃亏,最起码没有精明过他。

而今却懂得隐姓埋名,藏锋于鞘,做起偷梁换柱的勾当,巾帼不让须眉,比起真男子也不遑多让。

这些都不重要,只是她会怎么看我。

肖补烟内心莫由来地慌张。

在此之前,他一直将她躲着,她动静闹得越大,他就越要把自己藏得巴不得让她永远都找不见,这样行事,除了时机不对,无关其它,关乎尊严。

他希望在李芳官的心中,萧拜言还是那个她最后印象中的高洁世家公子,少年状元郎,就当他掩耳盗铃,当他死了。

可是她没有,他便不得不为她担心,怕她身陷危险,他二人皆是死里逃生,求生本就不易,若她为寻他暴露行踪,出了什么意外,那他当真如母亲所说,是个蠢物,该立即跟着一起死去。

用如今的面目,诱她前来,他本不敢面对,却又忍不住想要见面。

想知道会不会当真遭了嫌弃,他以肖补烟这个身份与李芳官打上交道,而不是化名成一个体面些的名号,何尝不是为了试探,他仅凭这个人,会不会得她喜爱。

最起码他的人还是生的俊的。

只是李芳官没有出乎他的意料罢了。

不管他用的是什么身份,长成什么模样,只要不是曾与她有旧,不是她在寻找的萧拜言,管它什么妖魔鬼怪,她虽放在眼里,留在这里,却未进心里,不管他做派如何,她认为,随他去,没有什么不好,反正都跟她没有关系。

想通这里,肖补烟忽喜忽悲,心绪一时有些混沌,终究是又开始生气。

先前不小心亲到她,看她那表情,也只当成被狗咬了一口。

肖补烟气得拍了拍桌子。

谁家未出阁的姑娘同她一样,被陌生男人亲了脸不红心不跳,不说羞怯,既不知他真实身份,掴他一掌,啐他轻薄也好。

年轻时也只知道一味在关外撒野,对京中未婚夫婿不闻不问,信都不来一封,好不容易催来一封,也只寄一枝塞外的桃花,一路上搓磨成干花。

拿起来尚且需抖干净沙子,还要问他,这是我眼里见到的,也给你看一看,你喜不喜欢。

喜欢个鬼,肖补烟被嘴中泛起的苦味呛得咳嗽,端茶漱了漱,不知又联想到什么,浑身一僵,脸色也有些发青。

一时之间有些站立不稳,抓着桌子撑了一会,不得不寻个地方坐着。

他想起,他还没有当面与她对峙,她现在成亲了没有,有没有心仪的对象?

提起萧拜言,李芳官一贯只称是曾经的未婚夫婿,那现在呢?被男人亲一口,没甚反应,莫不是有了经验?针线活又熟练,难不成成了亲,连娃娃儿都有了?是男球还是女球?缝小衣裳练的,不然没有道理啊。

肖补烟遮住脸。

自萧家落败,他的时间停滞了三年,躲避了她快有两年,她一向神龙见首不见尾,他费尽心思寻觅她的踪迹,既怕被她发现,只能确定她是否安全。

且在此之前,因她被贼老道带出去游历,二人多年未见,书信偶尔交流,加在一起整整十多年,他一贯只将心寄明月,莫不真是这么多年之中,她不耐寂寞,移情别恋,那枝桃花被关外的哪个野男人摘了去。

肖补烟忽的立起,只觉得整个人都要不好,胸口闷得发疼,这般僵立了一会,摇了摇头,又颓然坐下。

这般也好,没有什么不好,若她能同谁人成亲,自此撇开身去,也算是寻到了依靠,他当真心祝贺她。

觉得自己是疯魔了,肖补烟苦笑。

这些年自己一个人活得好好的,她也活得好好的,做什么一直要来招惹他。

应当是为着愧疚吧。肖补烟将心比心,替她着想。

当年萧家的祖父萧朴一去,一直弹压小辈,不准萧家为李家出头的老人敛衣入葬,结束了他辉荣煊赫的一生,不再能将后代掣肘。

父亲萧修鹤立即携子一起,欲为在先帝时冤死的李家翻案。

父亲与祖父虽是血亲一家,却一直在政见上多有不合,光萧拜言见到的,祖父曾经不止一次在退朝后归家,气得大骂父亲竖子可恶。

而父亲只立在庭中,背影萧索。

在李家蒙冤一事上,父亲与祖父更是针锋相对。

萧拜言当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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