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寿桃酥里掺了杏仁粉,沈姑娘对杏仁过敏。”
众人一愣,都看向卫峥。
他像没事人一样,“臣的一位故人和沈姑娘相识,闲聊时提到过。”
这话细究起来有些逾矩,一个未娶一个未嫁,他怎么会记住这些细微处?
沈池鱼心头一跳,自己会不会对杏仁过敏,只有自己清楚。
收回手,她抬眼撞见卫峥投来的目光,那双瞳仁里藏着促狭,她不确定对方是有意解围,还是在试探什么。
太后半垂下眼眸,缓缓拨动着手里的佛珠,每颗珠子碰撞的力道重了些,在安静的大殿内发出沉闷的“嗒、嗒”声。
烛火在她眼睫下投下大片阴影,将那双原本慈和的眼睛遮得严严实实,只剩嘴角的笑意凝在原处。
太后恩赐,赏是罚,罚也是赏。
不管能不能吃,都该谢恩。
卫峥身后有镇北王,可以毫无顾忌的站出来阻拦,可她沈池鱼呢?
她的身后无人,父亲和兄长不会为她忤逆太后。
沈池鱼掐了掐指尖,让凌乱的思绪清明几分。
“臣女谢太后恩典,”她屈膝跪下叩首,“也多谢卫世子挂心,臣女对杏仁过敏症状已减轻不少。”
“太后赐食是天恩,是臣女福薄消受不得,还请太后降罪。”
此言既认了错,又不动声色地表明卫峥的了解并不是很正确,免得落人口实说二人私相授受。
卫峥挑眉,有些错愕,他方才阻拦是仗着家世的肆意,沈池鱼这一跪,跪的是规矩,是无奈。
他去看沈缙,发现沈缙神色淡淡,好像被刁难的不是自己的女儿。
林氏则松了口气,这丫头还算知道天高地厚,没有闹出太大的麻烦。
高台上,太后捻佛珠的手停了停,目光落在沈池鱼乌黑的发顶:“起来吧,今日是哀家的好日子,不降罪。”
太后面上带着笑,话中是不容置疑的威严:“往后需记着,皇家的恩赏,没有能不能吃的道理,只有该不该受的本分。”
“臣女谨记太后教诲。”沈池鱼垂着眼,把所有情绪藏得严严实实。
她知道,太后是在有意让她认清自己的身份,虽然她不知道是哪里惹到了这位后宫的贵人。
“是哀家老了,想事情不够妥帖,还是卫峥细心,”太后吩咐内侍,“给她换盘芙蓉糕,那个清淡可口。”
沈池鱼又是一番谢恩。
太后在糕点端上来后,又叹了句:“年轻真好,连吃块点心都有人记挂着。”
话里的意味深长,让殿内不少人面面相觑。
沈缙端着酒盏的手收紧,心思在卫峥与女儿之间转了圈,眸色复杂。
太后是要插手镇北王府和相府的亲事吗?
沈池鱼望着案上的芙蓉糕,雪白的糕点在烛火下泛着柔和的颜色,她觉得那上面落满了无形的眼睛。
从高台上,从殿内,从每个人的身上,冷冷注视着她。
甜腻的表象下,藏着淬了蜜的刀,你得笑着接过来,还要感恩戴德的谢恩。
这便是皇家的恩宠。
在**不吐骨头的京都城里,懂得弯腰,才能活得更久。
“本王不爱吃寿桃酥,给本王也换成芙蓉糕尝尝。”
谢无妄懒散的声音在殿内炸开,让已经平息的暗流又奔腾起来。
他坐在谢璋左侧,仅次于帝王,高于太后。
玄色**袍上的暗金纹威仪万千,他之前始终垂着眼,对殿内的一切漠不关心。
此刻抬眼时,那双幽深的眸子扫过沈池鱼,又转向太后,语气平淡。
“寿桃酥太甜,腻得慌。”
满殿人僵住了。
在座官员大都是人精,谁听不出来摄政王谢无妄是在帮沈池鱼圆场,顺带敲打太后刚才那番“皇家恩赏不容置喙”的话。
沈池鱼垂在身侧的手指猛地蜷缩,指甲掐进掌心。
谢无妄这话,像把无形的伞往她头顶一撑,告诉所有人,她沈池鱼不是没有靠山。
太后风姿绰约的脸上笑容敛起,转着佛珠的手停下,两人气氛微妙,夹在中间的谢璋有苦难言。
半晌,太后笑开:“哀家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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