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些与裴家不睦或有旧怨的,则暗中观望着蠢蠢欲动。
整个京都笼罩在一片山雨欲来的压抑气氛中,连街市上的喧嚣似乎也收敛不少。
不管外面是怎么风声鹤唳,小小一方梧桐院依旧是一片祥和宁静。
沈池鱼在给冬衣做最后收尾,指尖捏着线头,穿过最后一针,轻轻一拉让线尾收紧。
拇指和食指捏住露在外面的短短线头,将针绕着线尾缠两圈,形成一个小巧的圆环。
另一只手按住圆环固定,抽出针尖,同时拉紧线端,一个不松不脱的结实的结就牢牢嵌在布纹里。
她拿起旁边的剪刀,利落地剪断多余线头,手指拂过缝合处,针脚平整,收针痕迹也藏得严实。
放下针线,揉了揉腰,正想喊十三把做好的衣服拿去试试,就见十三从光秃秃的树上跳下来,几个大步迈过来。
“小姐,吴姑娘来了。”
沈池鱼朝院门看去,果然,吴棠已经带着丫鬟到了门口。
一眼望见沈池鱼在檐下坐着,她扬声笑道:“伯母说你在院子里,我想着有些日子没见,来找你说说话。”
沈池鱼起身相迎:“最近风大天冷,外面也无甚好玩的,不如待在自己院子里晒晒太阳。”
两人进了正堂,在桌边坐下,雪青奉上热茶和糕点后在沈池鱼身后站定。
吴棠捧着热茶吹了吹,顺着方才的话道:“外面现在不太平,不出去也好。”
抿了口茶,她又道:“你听说了吗?刑部那边,听说彭延昌招供了。”
沈池鱼眼睫一颤,不懂吴棠是什么意思。
吴棠是刑部左侍郎之女,左侍郎又是孔不凡的左膀右臂,吴棠会得知彭延昌案子的细节也情有可原。
不过,特意跑来和沈自己说,就不太合情理了。
她抬眸看去,神色平静:“哦?他招供了什么?”
“还能有什么,他把所有罪名一股脑儿全部推到了裴大学士头上。”
吴棠道:“他说那些都是受裴大学士指使,他只是听命行事。”
这倒没让沈池鱼意外,在谢无妄抛出鱼饵后,她就知道彭延昌是勾住裴琰的一条小鱼。
他明白自己是弃子,不管裴琰许诺了什么他都不相信,所以他转头抱了另一人的腿。
彭延昌是必死的,若能死死咬住裴琰,将一切罪责推给曾经的靠山,便可以为儿子争取一线生机。
沈池鱼轻笑:“他现在倒是撇得干净。”
“可不是嘛,现在外面都传疯了,说裴家这次恐怕是在劫难逃。”
彭延昌的反咬一口,供出的证据也证实他所言非虚,眼看就能把人定罪。
吴棠话锋一转,脸上露出担忧:“我父亲说,裴家到底根基深厚,裴老太傅虽然致仕,但门生故旧遍布朝野,怕是不会轻易认栽。”
朝堂,要有大动荡了。
彭延昌的招供是撕开裴家防线的重要一环,但正如吴棠所说,这仅仅只是开始。
裴家的反扑,以及那些隐藏在暗处的,与裴家利益攸关的势力,绝不会坐视不理。
真正的风暴,此刻才刚刚开始酝酿。
沈池鱼端起茶盏轻轻呷了口,眸底还是一片平静。
在这场愈演愈烈的风暴中,她无法置身事外,也不能往中心更近一步。
谢无妄拉她入局,给予她的信任是一把双刃剑,她需要时间让自己看清前路,做出对自己有利的判断和选择。
放下茶盏,她对忧心忡忡的无糖露出清浅的笑:“朝堂上的那些事我听着就头疼,实在不懂其中的弯弯绕绕。”
“不瞒你说,我回京至今,对京都里盘根错节的高门贵族,好些还认不全。”
吴棠是何等伶俐之刃,立刻听出她话里的敷衍与不愿深谈,便顺着她的话头爽快一笑。
“你呀,就是太静了,整日不是待在府里,就是和王爷在一起。”
“改日多出去走动走动,参加些花会诗社,见的多了,那些人自然而然就认全了。”
沈池鱼从善如流地点头:“你说的是,是该多出去见见世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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