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内心深处的恐惧被人拿来攻击时,人的反应会很奇怪。
并非如自己设想的那般歇斯底里地抗争,或是不堪重击崩溃,对面的人好像是那个一直看不见摸不着的另一个自己,她在内心折磨自己太久,她终于出现,安夕冷静的告诉她:
“我更想对得起每一个舞台,每一个角色,对得起入行的初心。”
Jessy放下酒杯,撑住桌脚靠着,直直的看向安夕,“果然一模一样。”
“什么?”
她冷笑一声,似是进入了某些回忆,淡淡的说着,“你知道我带得第一个艺人是谁吗?”
Jessy瞥了一眼安夕,眼神复杂,又是一声冷笑,“是许翊辰。”
似乎很得意于安夕脸上的震惊,她开始漫不经心的收拾文件。
“你以为就凭周怡菲那点小机灵能让我签下你?你以为你和舟舟那点破事,真就让我感兴趣?签一个新人要比你有价值的多。”
安夕努力消化这些话的意思,“你是因为许翊辰签我?”
并未理会安夕,Jessy将文件整齐码好,继续说着,“当年是他为我凑齐那笔钱,我感谢他,不过并不代表我认同他,几个人都一样,犟种。”
走到窗前,Jessy慢慢晃动酒杯,回忆并不比语气更平静。
“李子毅死了,许翊辰这些年也不过是强撑,谁知道有没有后悔过。”
等Jessy转身看过来时,一张精致的面孔骄傲冰冷,很多过往的回忆附上了一层冰冷的颜色。
白色的窗纱在微风中轻轻摆动,许翊辰笑眼盈盈的样子在眼前浮动,阳光很暖却刺进心中,心很痛很痛,他曾说过在漫长的旅途中哪怕遇上一点光也值得欣喜,可是他的光似乎总是残忍的熄灭,孤寂昏暗的日子他总是在强装无事发生。
Jessy的声音断断续续的传来,“而你只是有一点点相似而已,比他可差远了,哭唧唧的懦夫。”
一阵耳鸣隔绝了世界的喧嚣,心碎真的有声音,这声音震耳欲聋。
原来那束坚定照向自己的光,只是因为一段过往,而不是因为安夕。
从公司?口走出,穿过一条小巷,就能到这所城市最热闹的地方,安夕喜欢那种从寂静中突然撞到热闹的冲击。
她裹紧?衣,走上天桥,这里能看清整个城市的?昏,红色的?灯溶于红色的世界,时间似乎停止,一个委屈的哭声从身后传来。
循声望去,一对母子拉拉扯扯的走上天桥,母亲拉着儿子急促地赶路。
“学音乐怎么可能时时开心?你越是沉沦在底端,开心就永远与你无关!必须把眼前的困难击碎,才能享受到真正的开心,走快点!妈妈不想再拉着你上课了,这是你自己的事情,明白没有!”
真是一位很会讲道理的妈妈,这番话本该激起一番热情,安夕却觉得内心如一潭死水,毫无波澜。
货?从天桥底下穿过,路面似乎都震了震,孩子奶声奶气地哭声消散在混乱中。
“可是妈妈我好爱你,可以不凶我吗?”
莫名红了眼眶。
驶离了城市,车在高速上疾驰,安夕望着窗外,过往的一切在耳边喧闹,为名为利为欲,又或是为了填补内心的恐慌与脆弱,撕咬折磨战斗,哄哄闹闹,一个个都满身伤痕。
驶入小道,熟悉的街景映入眼帘,往事历历在目,喧闹中他是安静的存在。
安夕站在树下,觉得它又长高了一些,顶部的枝桠已经超过屋顶,在门前投下一层斑驳的树影。
推门进入,屋内的景象与之前一样,木质的地板发出老旧的声响,一步一步踏过,好像数十年光阴从脚下流走。
这十多年他是如何度过的?舞蹈明明是与父母的唯一羁绊,舞蹈却又沾染了朋友的离去,那又应该何去何从,心的落点应该在哪里?
他的背后竟是空无一人。
下一期考验的是歌舞剧,却并没有想好主题,打开音乐,对着镜子盲目地练习,一遍两遍三遍……
好像被困在了某处,无法逃脱,只能重复当下的行为。
热情,喜爱全都没有,麻木的纠正动作,麻木的练习表情,掩饰恐惧,抵抗堕落,表面平静下,内心却是千疮百孔。
好累,但不能停。
”安夕,你太累了,你需要休息,这个强度已经到极限了。”
许翊辰不知何时进来了,关了音乐。
“我不累。”
镜中的自己为何如此苍老?法令纹又加重了,泪沟也出来了,太丑。
“我的年纪大了,有机会上镜应该要把握。”
明明光线那么强,映在眼睛里却被吞噬,眼神太空洞。
”不够漂亮,不够讨喜,如果能力也不行,该怎么办?”
尽力挤出一个笑,太僵硬。
“安夕?今天就到这,先休息。”
安夕的样子有些魔怔,许翊辰心下慌乱,想要拉她坐下,却被平静推开,她的情绪出奇地稳定。
“我不累,时间来不及了,再不练站在台上又是一场笑话。”
“听话,不差这几个小时,先休息。”
初舞台的事埋在两人的心里,思考加重了手上的力道。
“不要!”
安夕用力推开。
“听话!先休息。”
许翊辰却顺势将她扣在怀里,男女间的体格差异有时很不公平,无论出于何种目的,女生的意志会被压制,安夕几次尝试用力摆脱许翊辰的束缚却无能为力。
又多了一种失控感,生活中每一件事都在失控,外界评价在失控,工作在失控,生活在失控,曾经深信的一切也在失控。
”为什么?”
安夕平静的问。
面对失控感,一般而言先是奋力斗争,争取夺回掌控权,这一阶段激情满满,也容易情绪化,往往动静很大。
心中的期盼几番落空之后,无人处悄悄安静下来,想放弃不知道怎么放弃,想前进也没了动力,人就会出奇的平静。
“为什么?一条路好像永远也走不到终点,连希望都没有,还在那里坚持,看似坚韧,其实只是不敢接受结果,是不是很可笑?”
她问得很冷静,好像有一种决心会在这最后的动摇中悄悄坚定,然后静悄悄的消失,丝毫不留挽回的余地,就像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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