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友良一行人诛宦失败后,垂头丧气地回到陈友良在上京暂居的小院想下一步的对策。
陈友良气汹汹地走进内室,在转进中庭的时候压不住自己的火气,对着天井下的石凳直接一脚。一脚下去,石凳肉眼不可见的轻微晃动,向受力的反方向些许偏移。但陈友良只看到他踢的石凳一动不动,连丁点碎屑都没掉落下来,这下脸彻底一沉。
贾良见此嘴角一抽,默默用手给脸挠痒的方式掩盖自己弯起的嘴角。
一旁的邓源一时也有点无语,他直接弯下腰,上手想把那石凳抱起来。
他咬紧牙关,紧绷着脸,就在要举起那一刻,邓源的力气没了,石凳脱力直接砸在了邓源的一只脚上。顿时,邓源叫了出来,赶紧叫人扶着他进内室上药。
邓源的家世虽不如陈友良,但也是身娇体弱的风流贵公子,平时吃穿住行都由奴仆打理。假若谈起吃喝玩乐,甚至敛财,邓源是一把好手,但是对于武力体力上的事就无能为力了。
特别是陈友良,他还能跨上马绕着围场骑个两三圈,邓源日常出行不靠马,只乘车的。眼前的表现就不难推测了。
瞧见邓源比自己还不堪的表现,陈友良的脸色由青转白。
陈友良招呼贾良也和他一起进内室,大家商量商量下一步该怎么办。
“友良,你在家吗?”一个粗犷的声音从屋外传来,响彻了整个院子。
来人正是邢暠,他一把推开门口阻拦的仆人,“我和友良是什么关系呢?你不用引路了,我这院子熟的很,我自己走就行。”径直走了进来。
邢暠他的祖父曾做过大长秋,有拥立先帝之功。他的父亲本是他现在祖父的族侄,后来被发达的祖父收为继子。
据说邢暠出生的时候,声音洪亮,且在太阳初升之时,因此被他祖父取名为“暠”。“暠”意为光明,明亮。
前几年,邢暠因为奉《大燕规》打死张泽隔房的叔叔,被宦官们联手打发回了老家。
邢暠呼喊着陈友良的名字,进来的时候不小心踩到了一个小石子,重心不稳就要摔倒的时候。邢暠眼睛突然瞥见一旁的石凳,对,就是之前那个石凳,他用手在石凳上一撑,他终于站稳了脚跟,石凳却倒了。
陈友良脸又青了,眼睛闪烁不定。搁一旁的贾良这次直接背过身,不然他的笑容真的遮不住了。
“友良,你的脸色怎么了?”邢暠注意到陈友良不对的脸色,好奇并且真诚地发问。
陈友良对着邢暠“真诚”的神色,心中的气被他死死压住,脸上瞬间挂上亲切的微笑,“没什么。阿田,你找我有什么事?”,拉着邢暠的胳膊看都不看那石凳,走进了内室。
对,邢暠的乳名就是那么朴素,叫阿田。
贾良抽搐着脸跟在两人的后面进了屋。
屋内,邓源已经让奴仆给自己的那只脚上好了药,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脚架在了旁边的小木几上。
看着进来的人中格外醒目的邢暠。陈友良比贾良要低一个头,邢暠比陈友良还要低一个头,换算成现代的说法就是身高一米五五。自从邢暠被打发回老家后,他一时气短,沉迷歌舞美婢美食,而且不爱运动,身躯格外圆润,大肚腩直接凸出来了。再加上邢暠本人加冠后养的一把乌漆嘛黑的络腮胡子,这形象简直绝了。
黝黑的矮冬瓜邢暠在一群在整个大燕都称的上美姿容的人里,可不显眼吗?
四人围在圆桌前,仆从很快带来了酒水和下酒菜。在这个年代蒸馏还没出现,酒水只是自家酿的度数不高的浊酒。其中下酒菜是一盘厨娘切成片的卤羊肉,一盘炒熟的南瓜子,还有一盘时令瓜果。
四个人觥筹交错,吃起来菜来,喝起了酒来,气氛一时热闹非凡。
“这位相貌堂堂,英武不凡的郎兄是何许人也?”邢暠用筷子夹着菜,好奇地望着陈友良和邓源。
邓源头都没抬,用他的大白牙磕了一口瓜子,吐出来皮,说道:“自达是前尚书令王恪的弟子和女婿,阿田你不是以前很崇拜王恪吗?正好,你两可以好好聊聊。”
邢暠听了一愣,回过神来,对着贾良举起酒杯,“仁兄原来是前尚书令的高足啊!”
贾良忙拿起自己的酒杯和对方碰了一下,“‘仁兄’一词不敢当,叫我自达好了。”
邢暠豪放地把杯子了的酒一口闷了,“自达也跟着友良雍鸣叫我阿田好了。”
陈树,子友良。邓源,字雍鸣。
四个人吃菜喝酒了一会,陈友良看着邢暠好奇地问,“阿田,你这回来上京干什么?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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