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旬怎么都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故人,还是他最避之唯恐不及的对象。
“米尔……”贺旬讷讷地叫出对方的名字。
先前他因为急需钱给米尔下泻药的事,他至今对米尔还留有些许愧疚。如今当事人出现在面前,贺旬连直视对方的脸都有些不自在,有种做坏事被抓包的既视感。
“哟,好久不见啊,贺旬,看起来混得不错啊?”说话间,米尔已经大大方方地走入和室。
眼看着一个陌生人登堂入室,付徽羽眉头紧蹙地看向钱奕杰。
“哈啊,你说巧不巧,恰巧就在这里遇到熟人。他非要跟进来,你知道我一向拒绝不了漂亮的孩子。”钱奕杰摊了摊手,笑得十分轻佻。
付徽羽了解钱奕杰左右逢源的性格,再加上本身男女通吃,私生活不堪入目,但这不在他的干涉范围里。
出于礼貌,他没有把米尔轰出去,就当作是给钱奕杰一个面子。
米尔丝毫没有意识到付徽羽的不悦,他一屁股坐在贺旬对面的位置,眯起眼睛打量起贺旬的穿着。
虽然不是什么奢侈品,但比起过去那个穿着起球衬衫的穷小子,现在这身可太体面了。
米尔早就从钱奕杰口中知晓了付徽羽需要情人的事,也知道这个位置后来被顶替他上台表演的贺旬截胡,他正愁没地方撒气呢,总算让他找到机会了。
“看不出来啊贺旬。”米尔嘴角勾起一抹讥讽的笑容,“你之前在夜魅一直装乖,我还真信了你那洁身自好的人设,搞了半天,你是为了钓条大的?”
他说罢,似笑非笑地看向贺旬身边的付徽羽。
“付总,您怕是被这位给骗了,他可没有你想象中那么单纯。在夜魅工作的时候,就有不少客人想出钱带他出台,他表面上说不陪酒,说不定暗地里大鱼他要,小鱼他也没放过。”
“米尔,你不要乱说!”面对米尔的胡乱造谣,贺旬厉声呵斥道。
他甚至没有心思回应米尔的污蔑,优先向付徽羽解释道:“老板,我没有……”
付徽羽面无表情地看着手中的酒杯,下颌线绷紧,看起来表情很不自然。
贺旬越看他的表情心里越没底,如果金主听信了米尔的话,真以为他是那种不正经的人怎么办?
米尔像是看出了贺旬的焦急,阴阳怪气道:“没有什么?没有勾搭上付总?没有住进人家家里?还是没有陪客人睡?”
贺旬实在受不了他继续颠倒黑白,怒气冲冲地吼道:“住口!”
“怎么,被戳穿心事,急了?”米尔轻哼一声,得意扬扬地说道。
贺旬刚想说些什么,就听到“砰”的一声,酒杯被砸在木桌上。
“钱奕杰。”付徽羽垂着眸,反常地没有叫学长。
他的声音不大,威慑力却十足,米尔几乎立刻就闭上了嘴。
“好了好了,米尔就是嘴比较快,担心你被人骗了,没什么恶意。”
钱奕杰一看付徽羽的表情就知道他真恼了,笑嘻嘻地出来打圆场。
钱总有意维护米尔的行为让贺旬不解,他可不认为米尔没有恶意。
确切来说,他刚才每个字的用心都极其险恶。
然而也就是钱总的这个举动,让贺旬想起来,他们在哪里见过了。
夜魅的包厢里,他去送酒的时候曾经见过米尔坐在钱总身上拥吻。
先前他还没想起来,直到米尔叫他钱总,方才唤醒了记忆里的画面。
原来之前金主提到给他介绍米尔的人,正是钱总。
他清楚地记得当时包厢里的画面,钱总还跟他说过话,但此刻坐在对面的人却信誓旦旦地说他们没有见过,这让贺旬感到一丝困惑。
除此之外,米尔的突然出现也很蹊跷。
既然说是预约制的餐厅,没有预约根本进不来,那么米尔是怎么莫名其妙在这里刷新的?
一系列的巧合撞在一起,让贺旬不得不怀疑起当中有人在操控着什么。
脑子里这么想着,他无法抑制地抬眸朝钱奕杰望去,小心翼翼地窥视着对方的表情。
无奈本人实在太不擅长掩饰情绪,刚瞟过去一秒就被钱奕杰抓包了。
“怎么了?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钱奕杰歪过头和贺旬对视。
“呃!”贺旬被他吓得手骤然一抖,无意间打翻面前的酒杯。
透明的液体顺着桌沿流到他的裤子上,清酒的香气顿时在和室里弥漫开。
“啊!对不起!”贺旬猛地退开身。
“老板,有没有溅到你身上?”他第一时间没有擦拭自己的衣物,而是看向身边的付徽羽。
“我没事。”付徽羽看了眼自己周遭,没有受到波及,反倒是贺旬的裤腿上洇湿了一大片。
“裤子都湿透了,我叫人送一条过来,你去换一身衣服。”
他没有再问贺旬的意见,说话间已经拿出手机准备拨号了。
“不用了老板!”贺旬见他打算兴师动众,慌忙按住他握着手机的手。
“只是稍微沾了点酒,也不脏,我去洗手间擦一下就好了。”贺旬给了付徽羽一个微笑,示意他安心。
付徽羽低声说道:“好,快去快回。”
贺旬刚一站起身,就听到米尔小声嘀咕了一句:“真会演。”
贺旬懒得搭理他,在服务员的引导下,快步走向洗手间。
···
“哗啦啦——”
龙头里的清水飞速向下倾泻,贺旬伸手掬了一把泼向自己的脸。
裤子上的酒稍微擦拭了下已经半干了,但他实在不想回包厢面对米尔,就在洗手间里多待了一会儿。
冷水过脸之后,脑袋比方才更加清醒,关于钱总的疑点也更为清晰。
竟然钱总是给金主介绍米尔的中间人,米尔一定也通过他听过金主的事情,否则不会一上来直接称呼金主为“付总”。
只是贺旬实在想不明白他这么做的理由是什么,把米尔带来蹚这趟浑水,除了让场面更尴尬之外没有别的好处。
贺旬自认和钱总没有过交集,更不存在得罪对方的可能,难道是因为他抢了米尔的位置,让钱总感到不悦了?
又或者说,真的是他想多了,米尔今天是偶然出现在这里?
贺旬想想就觉得心乱如麻,他不了解钱总的为人,不敢妄下定论,但他又担心米尔的胡言乱语会引起金主的反感。
还是找个机会跟金主好好解释一下吧。
贺旬对着镜子拍了拍自己的脸,整理完思绪,这才打起精神回到包厢。
拉开和室的移门,贺旬刚想跟付徽羽打招呼,结果发现和室里只有钱奕杰一个人在自斟自饮,付徽羽和米尔两人不知所踪。
“老板人呢?”米尔去哪儿贺旬不在乎,他只关心金主。
“你说阿羽?他刚刚喝多了有点不舒服,我让米尔送他去休息室躺一会儿。”钱奕杰似笑非笑地说道。
“你说什么!”贺旬闻言大惊失色道:“他把老板带去哪里了?!”
“别担心,这家餐厅有专门为客人准备休息室,我已经跟老板打过招呼了。”钱奕杰不疾不徐地说道。
贺旬这会儿急得都快发疯了。
米尔带走金主这个消息就像是一口沉闷的大钟敲击在他的心口上,每一个字都让他心惊胆战。
他深知米尔对自己的恶意,如果他借机对金主做些什么的话……他一秒都无法继续忍耐。
“他把老板带去哪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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