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完热闹回去后,沈棠就专心收拾起行李来,彻底将柴家那些糟心事抛到脑后。
她找了个木匣子将穆岁送她的那些小玩意都装了进去,随后是三娘送她的首饰帕子,绢花胭脂之类的东西。
都是些琐碎的小东西,看起来不多,却将木匣子装的满满当当的。
收拾到最后看到那支蝴蝶金簪,沈棠胸口又酸又涩的,更多的还是恼怒谢云那厮的无情。她捂着胸口冷哼一声,抬手想将那金簪丢掉,手在半空中举了半晌,最后手腕一抬还是将那支蝴蝶金簪放进了匣子。
虽是谢云出的钱,但到底是穆岁的心意,沈棠再恼恨那个人,到底还是舍不得为此糟蹋穆岁的心意。
镇上宅子里的东西收拾后好,她打发了同谢云借的人,又同三娘回了趟杏花村穆家的小院,特意挖了窗根下的那株黑牡丹,预备一道带回去。
这可是当初穆岁特意进山去挖的,沈棠看着这花,仿佛又看到那年穆岁傻傻的一个人进山特意去挖这株牡丹。回来的时候整个人狼狈极了,裤腿鞋面上全是泥点子,他自己却浑不在意,只笨拙的看着她,单纯的希望她收到这株牡丹能开心。
想到这沈棠没忍住笑了起来。
她如今不怕沈家,更不怕去京城了。
临行前,沈棠望着身后这几年住的宅子,默默地在心里说道。
她早就不是当初骤然穿书,独自在沈府默默求生的孤女,无论遇到什么苦都只能打碎了牙往肚里咽。
当初她不愿做剧情的傀儡,走向“沈棠”既定的悲惨的结局,孤注一掷的奔赴千里来到这里,只为寻的一丝转机。
如今她得偿所愿,不但摆脱的书中“沈棠”的命运,获得了自由,还意外的收获了很好的家人。
她的家人,无论她做什么,都会无底线的支持她,包容她。
虽然她刚找到她们的时候,一个是胆小怯懦的农村妇人,一个是凶戾笨拙的倒霉少年。她们没有沈夫人的优雅贵气,更没有沈府的钱财地位,但是她们都是很好很好的家人。
马车轱辘辘的驶上官道,沈棠掀开车脸帘探出身朝后望去,眼中有对这里的留恋不舍,也有对日后新生活的期望。
有三娘和穆岁在,她在京中的日子一定会很快活。
沈棠放下车帘,撑着下巴美滋滋的想到。
穆家的马车前脚刚驶出万安镇,后脚冯知府的案头就多了份柴县令的罪状。
柴县令官虽不大,做的恶事却着实不少,所犯的罪状满满当当的写了一整页。
冯知府先前欲贿赂穆重山不成,反倒受了不少的气。如今看到这份罪状,想到这种种事由都是由这个柴县令引起的,便不自觉将气都撒在了他身上。先是革去了他的官职,之后又命人重重打了他五十大板,判了流放。
柴老三被打的皮开肉绽,险些去了半条命。他在狱中成日哎呦哎呦的叫唤,屁股上的伤都还没结痂就被狱卒赶着朝流放的地方走去。
柴县令被革职,朝廷很快派了新的县令。新任县令是个清正做实事的,上任不久就解决了县衙里许多积压的案件。
新县令查明柴家母子并未犯什么大事,便做主放了他们母子二人。
柴家母子两个从狱中出来后,披散着头发,满面乌黑,浑身恶丑,竟比街边的乞儿还邋遢。
他们先前借着柴老三的势,没少做欺负孤寡,强占财产的事。那些被他强占了祖宅铺子的人,见他在衙门里有亲戚撑腰,投诉无门,只得自认倒霉,默默认下了这事。
亏是强咬着牙吃了下去,但又怎么甘心就这样被一个地皮无赖给欺负了。
她们时刻盯着柴家,就等着报仇雪恨的机会。
没多久就传来柴家母子二人惹了事被下了大狱的消息,那些被柴七坑害过的人听了个个拍手称快,暗叹老天有眼,终于收拾了这个祸害。
趁着柴家无人,她们跑去将柴家的金银洗劫一空,又特意从临县赶去了万安县,花了点钱贿赂了狱卒,嘱咐他务必好好关照狱中的柴母二人。
狱卒收钱办事,关照的狱中的柴家母子没吃没喝,柴七时不时的还会被狱卒拎出去赏一顿拳脚。
柴家母子好不容易熬到出狱,互相搀扶着走出县衙,想搭个便车回临县的家。
但他们两个浑身的味道隔着二里路都臭的熏人,更别说他们身上连一分钱都掏不出来,哪里有人愿意免费载他们。
实在没了法子,母子二人只得互相搀扶着,一脚深一脚浅的朝临县的家走去。
二人好不容易到了家,只见院门打开,屋内值钱的东西都被洗劫一空。整个家里干净的连一个铜板都找不出来。
柴母和儿子坐在空荡荡的家里,实在忍不住,抱头痛哭了起来。
沈棠对柴家发生的事全然不知,便是知道了也只会拍手叫好,谁叫柴七那人做的实在不是人事,有这样的报应都是他应得的。
这段时日赶路的日子并不难捱,路上有驿站就在驿站休息,没驿站就在附近的城镇找客栈休息。
马车每日晃晃悠悠的就走半日的路程,就这穆重山还怕三娘累到,时不时的还要休息一下,带三娘在附近透透气。
穆重山这段时日没少私下想着法的哄三娘开心,三娘虽知不是穆重山的错,但还是有些气他这十几年的不管不问。
在穆重山的软磨硬泡下,三娘心底的最后那丝气也消了,夫妻两个越发的如胶似漆,不嫌腻的成日黏在一起说悄悄话。
沈棠一边暗自腹诽,一边又看的笑盈盈的。
马车停在路边歇脚,穆重山拉着三娘神神秘秘的去了前面,不知去做什么。
车窗外太阳暖洋洋的照在身上,路旁的树上生出浅绿的新芽,路边还有不知名的小花随风摇曳。
沈棠懒洋洋的趴在车窗边上,瞧着那迎风招摇的野花,眉眼弯弯的指使穆岁替他摘花。
穆岁如今虽成了穆都尉,但在沈棠面前他就只是疼爱妹妹的好哥哥。
穆岁当即弯腰一把薅了许多花下来,统统捧在手心里送到沈棠面前。
“我要一朵就好了,你薅这么多做什么!”沈棠嘴上埋怨着,亮晶晶的杏眸中却盛满了笑意。
她将穆岁手中的野花笼在一起,目光在马车里转了一圈,先拿开茶壶的盖,将花统统都放在马车内喝水的茶壶里,做好了这一切后,又转头问穆岁,“哥哥,这样好不好看?”
橘色的小花为沉闷的马车里增添了一抹色彩,穆岁先是点点头,而后又出声道:“好看的!”
“你就这样宠她吧。”三娘不知何时走到穆岁身后,埋怨完穆岁后,对着沈棠问道,“你将喝水的壶拿去放花,那你还有喝水的壶不,没有的话就去我那里拿。”
“有的。”沈棠连连点头,眸中的笑意更甚。
“你这不是更宠着吗。”一旁的穆重山暗暗嘀咕了一句,换来了三娘的一记白眼,他悻悻的摸了摸鼻头,识相地不再说话。
一家人又笑闹了几句这才上了马车,朝附近的城镇驶去。
快行至客栈的时候,天却忽然变了,乌云黑压压的罩在头上,几声雷声过后便下起了雨。
淅淅沥沥的雨虽不大,却着实烦人,沈棠撑着伞,挽着三娘的胳膊,母子二人跟在穆岁的身后,朝客栈走去。
马车离客栈不过短短几步路的距离,可就这几步路的功夫就出了意外。
不知何处冲出来一名男子,那男子速度极快,众人来不及反应他就已猛地撞到穆岁身上,连带着打飞了他手中的伞。
“你做什么!”
穆岁原就不是好脾气的,当即一把拎起撞他的人,本想给他个教训,却在看清了那人的面孔后却惊讶出声。
“方公子!怎么是你!”
那人亦是惊讶,没想到自己撞到的人竟是有过几面之缘的穆岁。
二人还未来得及多说几句话,又跑来四五个大汉,个个手里拿着刀。
他们似乎是追着方煦来的,见穆家人多又有侍卫,他们不敢贸然上前,便都站在原地,虎视眈眈的看向方煦,宛如饿狼死死的盯着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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