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楼里此刻无一人敢出声,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约而同地盯着李时丰的动作,以及,他身边那个来路不明却冷静镇定的女子。
“总觉得这几只咪咪的尸体看上去已经死去多时了。”谢筠熙紧跟在李时丰身后,悄悄地同他对话。
“你何时还学习了仵作的技艺?还有,咪咪……是什么?”李时丰原本肃穆的气场被谢筠熙的开口硬生生降下去三分。
“额……这个,我也偶尔会对尸体鉴定的事情感兴趣嘛……还有,咪咪的话……等结束再跟你解释。”谢筠熙企图用笑容来掩饰尴尬。
李时丰没有回头,继续往案发地走去:“哦?那你的兴趣爱好还挺广泛。”
“哪里哪里……”谢筠熙走到狸奴尸首旁时,忍不住被熏得捂住了鼻子,但她依旧没有后退,细细观察起他们的死状。
此刻案发地的房门已经被大理寺的人团团围住,不允许任何旁人靠近,屋里的衙役们各司其职进行着这场案子的侦查。
三只狸奴的身形都十分娇小,看上去根本没有足月,就被人用剪子剪去两爪,戳瞎了双目,血肉模糊的小小身躯死不瞑目。
“怎么可以这么残忍……什么时候都有这种虐猫的人……畜生都不如……”谢筠熙一边观察着,一边忍不住心疼这几只尚未熟悉世间就被斩断生路的小可怜。
“老大,我们在这里找打到了一捆细绳,上面似乎沾着血迹。”陆贰将李时丰叫来,指着地上的一团不明事物报告。
“带回去,回去仔细看看有何异样。”李时丰嘱咐。
“是!”
“我去看看柜子。”谢筠熙同李时丰知会了一声,便向那个曾经藏身过的地方走去。
打开柜子的那一刻,谢筠熙的内心充满了警惕,所幸里面并没有多出什么奇怪的东西,与几日前见过的一样,还是那样狭小陈旧,谢筠熙细细摸索着柜壁,想要找到之前那个暗格,但是找到那个位置的时候,却发现原本暗格的地方多出来一个小小的凹槽,摸着十分扎手。
应当是木质纤维的感触。
谢筠熙在心里暗暗思忖:暗格被人拆掉了吗?
李时丰并没有放过谢筠熙这一小小的举动,即使此刻天色已黑,只能凭借幽幽发光的火烛在房间内查案,但他过人的眼力依旧觉察到了谢筠熙的迟疑。
“发现什么了?”李时丰的声音突然在谢筠熙耳边响起。
“啊——”谢筠熙被吓了一跳,一声尖叫正要从嘴里飞出来,就被你李时丰从背后死死捂住了嘴巴。
“别叫,本官有这么吓人吗?”
您老每次跟鬼一样突然出声能不吓人吗,小女子刚刚差点被吓撅过去!千年古尸都没您老吓人!
谢筠熙此刻发不出声音,只能拼命点头,同时在心里将姓李的骂了千百遍,杏眼在黑暗里睁得滚圆,火烛照耀下显得十分亮眼。
李时丰愣了一下,很快把手移开,嫌弃地用方帕擦了擦,装作无事发生继续搜证。
陆贰和徐柒一转头就是自家老大一脸便秘表情走开的模样,十分不解地挠了挠头,又继续沉浸于工作之中。
“大人,你说那密函是谁写的啊?”谢筠熙好不容易平复心情,又问起正经事来。
“除了我们两个和老大,没有人知道知道密函的事,你是如何得知的?”
听到“密函”二字,陆贰首先坐不住了,他将怀中的刀抽出了一半,虎视眈眈地凝视着这个来历不明的女子,连带更为镇定的徐柒也警惕起来。
“你盖我功绩还抢我功劳?”谢筠熙不可置信地望向李时丰,“至少承认一下这事不是你一个人办成的吧。”
谢筠熙的眼里,李时丰头上仿佛顶着四个大字——“忘恩负义”。
“不是……”李时丰扶住额头,“本官从没说过这是本官一人的功劳,只是因为这两个人是我的忠侍,把本官想得太……话说你这么在意这个做什么。”
李时丰:我到底为什么要解释?简直莫名其妙。
说到最后,李时丰瞪了一眼那两个装腔作势的人,见他们一脸茫然地松开武器,这才有些无语的看向谢筠熙。
“嘘……底下有动静了。”刚刚还张牙舞爪的谢筠熙此刻却突然安静下来,趴到窗台边蹲下用墙体掩住身子。
“密函?”李时丰用唇语询问。
谢筠熙没有回答,只是轻轻点了点头。
两个下属见状也一同朝窗台的方向慢慢靠近,一时之间屋里静得落针也可闻声响。
从刚才就注意到了,案发地的窗门一直都开着一条缝,谢筠熙分明记得她前些日子来这的时候特意查看了窗口,发现是完全封死的,而老鸨应该也不会特意来到这个房间,客人和香楼的人多少都会避着点这个房间,别有用心之人才会靠近,而那日在香楼里遇到的那名女子,显然不对劲。
方才谢筠熙说“密函”二字的时候故意放大了一些声音,李时丰显然也听出了她的意图,故意插科打诨。
窗台后窸窸窣窣的声音在突然的沉寂之中慢慢消失,谢筠熙悄悄探出了半个头,只看到了一闪而过的身影,立刻扭头向李时丰示意。
李时丰则冲两个下属比了个手势,霎时间二人如同游鱼般跳出窗台,往异响处追去。
“终于把他引出来了。”谢筠熙靠在窗边擦了擦头上的汗。
“那封密函恐怕与这次案件的凶手并无瓜葛,只怕背后设局的另有其人。”李时丰对谢筠熙道。
说罢凑近尚未缓过神来的谢筠熙,用一种意味深长的语调发出疑问:“你……看得懂密函上的字?”
看见李时丰微微眯起的双眼,谢筠熙浑身血液有些倒流,这种密函的字在辰朝只有特殊机构的人才能看懂,李时丰显然还有一些不为人知的身份,但自己……该怎么说……
说我有一天突然打通任督二脉自学成才摸透了这种密语?哈哈哈,我的脑袋估计要血溅当场了……
正当谢筠熙已经绝望地准备重开的时候,李时丰却只是笑了笑,轻飘飘留下了一句:“本官知道你能看懂,无需扯谎,既然你现在不想回答为什么,那就……来日方长……”
说完最后那句他阴森森回头看了谢筠熙一眼,将谢筠熙看得鸡皮疙瘩起了一声,这才施施然推开了房门。
差点小命不保……想来我现在对李时丰还是有点用处,他没必要动我……
谢筠熙站起身来,狠狠松了一口气。
李时丰叫门口的下属继续守着门,飞身前往异响的地方,谢筠熙同他一前一后出来,引得众下属连连围观,灼热的目光似乎要将她烧穿。
谢筠熙只能选择无视,硬着头皮跟上李时丰的脚步。
还没到窗台下的位置,就看见了几位大惊失色的勾栏女子面色苍白地跑过来,差点与谢筠熙一头撞上。
“大人,您是少卿大人身边的人吧,那里……那里有一个死人啊啊啊——”谢筠熙还没来得及安慰这个横冲直撞的姑娘,就被她梨花带雨地哭诉了一番,脑子里宕机了两秒,突然反应过来。
“你能带我去那个地方吗?”她扶住快要被吓晕过去的姑娘,满脸放光地询问。
“我……我……小的再不敢过去,给大人指路,求大人自己过去吧……”那女子的嘴唇在颤抖,谢筠熙实在没法,只好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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