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门在身后无声关闭,甚至还被附加了一层简单的阵法,禁足正式开始。
当只剩下自己一个人的时候,叶青强撑的那口气终于彻底散了。她甚至没能走到屋内,就在院中那棵老树下,身体一软,直接瘫倒在地。
剧痛如同潮水般汹涌袭来,眼前发黑,金丹长老含怒出手的两次重击,哪怕对方已有所保留,也让她伤得不轻。
仅仅是抬起手臂这个简单的动作,就艰难无比,稍微用力,就会剧烈地咳嗽起来。尝试了几次,最终都无力地滑倒回去。连坐起来,都成了奢望。
身体胸口的疼痛很具体,但比起心口仿佛被生生挖去一块,却又不算什么了。
暄姐死了,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死了。
叶青曾以为,修仙界纵然弱肉强食,宗门之内至少还有基本的规矩与庇护。她曾以为,只要自己足够努力,足够谨慎,便能在这条路上走下去。她曾以为,打不过,至少还能躲...
呵呵......
原来,她从始至终就没有过什么选择权,从来都是在被动接受。
最后对宗门的归属感,也在大殿上那场审判中,被彻底碾得粉碎,之前真是天真。
也好,碎得彻底,才能看得分明。
她艰难地抬起手,看着自己染血的五指。若你们不给,我便自己来取。
叶青缓缓闭上眼,心神沉入体内,开始以最粗暴直接的方式,引动残存的灵力,冲刷伤口,凝聚散乱的气息。淬炼体魄,如同刮骨疗毒,强行将瘀滞打通。
...
日复一日,月复一月。没有丹药辅助,唯有意志支撑。
她将所有的悲痛、愤怒、不甘,全部化作了修炼的动力。除了疗伤和巩固,她开始回忆修嫇前辈关于幻术与炼心的指点,在脑海中无数次推演镜之法宝的炼制,叩问道心,锻炼神魂;她运转质君所赠的妖族锻体之法,不断捶炼肉身。
眸中再无三年前的悲愤,叶青此时已经二十六岁了。周身气息圆融内敛,伤势早已痊愈。此刻经脉宽阔坚韧,肉身蕴含力量,丹田气海之中,灵力氤氲,道基稳固无比。
境界已达筑基初期大圆满,只差一个契机,便可尝试冲击筑基中期。
叶青走到院门前,静静地看着那层无形的阵法。
如今她思完了,过也该由她自己来定了。
灵压从小院内升腾而起,紧接着,只听“...轰...!”。院落由长老布下的阵法炸开。烟尘散去,一道青色身影自废墟中缓步走出。
下一秒,只见叶青身影一晃,原地只留下一道淡淡的青影,如同利剑,朝着思过崖方向直冲而去。
安分守己过了三年,根本就没人密切关注无足轻重的她。
她现在心中只有一个念头:王禹辙,拿你的命来!
...
思过崖,位于青玄宗后山一处险峻孤峰之上,终年被云雾和强大的法阵笼罩,是惩戒犯下过错的弟子面壁反省之地,其禁制法阵之强,足以困住金丹期以下的任何修士。
叶青的身影落在思过崖入口前。前方,云雾翻涌,隐约可见崖壁上的玄奥符文。叶青没有丝毫犹豫,抬手便是一道凝练到极致的风雷之气,狠狠劈在阵法上。
阵法光幕泛起层层涟漪,片刻后纹丝不动,反而有一股反震之力传来,让叶青手臂发麻。
“是宗门护山级别的禁制法阵...”叶青眼神冷厉,心中却迅速冷静下来。硬闯?以她现在的修为,只会打草惊蛇。
既然进不去,那就等。
她不相信,王禹辙那种纨绔子弟,习惯了前呼后拥奢华享受,能在这种枯燥的鬼地方老老实实待上三十年。
叶青收敛了所有外放的灵力和气息,潜伏下来。找了一个隐蔽的地方,盘膝坐下。将神识外放,严密监视思过崖周边区域。
果然,仅仅隔了四五日。
只见这一日黄昏,一道窈窕的身影,提着一个精致的多层食盒,驾驭着一件飞行法器,袅袅娜娜地来到了思过崖阵法之外。
她似乎对此地颇为熟悉,也不见有大动作,只是站在阵法前,取出了一枚淡金色的令符,素手轻扬,往空中一抛。
无声无息间,那足以困住金丹以下修士的强大禁制,便在叶青眼前,向两侧缓缓分开,露出了一道仅容一人通过的通道。
女子左右张望了一下,便拎着食盒,步履轻盈地踏入。自她进入后,通道似乎有缓缓闭合的趋势。
叶青没有迟疑,将身法提升,悄无声息地滑入了阵法内并找好位置躲在暗处。
那女修只觉身后似有微风拂过,疑惑地回头看了一眼,只见风景依旧,并无异样,只当是山风,便不再理会,提着食盒,继续向崖内走去。
而叶青,收敛所有声息,悄无声息地尾随而上。
她倒要看看,这面壁思过,究竟是怎么个思法。
山道蜿蜒,雾气弥漫。
循着通道向内,空间豁然开朗。一个宽敞华丽的洞府出现在眼前。洞顶垂落着轻纱幔帐,地上铺着厚厚柔软的皮毛地毯,角落摆放着精美家具,桌上不仅有灵茶灵果,甚至还有几件把玩用的小巧法器。一侧甚至还有一个温泉池,氤氲着热气与灵气。
王禹辙穿着一身锦缎常服,斜倚在一张铺着柔软兽皮的软榻上,神情懒散。
那送食盒的女修正细致地将食盒中的菜肴一一取出,摆放在一张晶莹剔透的玉石案几上。灵禽珍馐,玉液琼浆,色香味俱全。
“表哥,你看,这都是我特意让家里厨师准备的,最是滋补元气。”女修声音娇柔,一边布菜,一边含情脉脉地看着王禹辙,“这思过崖清冷,可苦了你了。不过你放心,有这令符在,我想什么时候来看你就什么时候来。”
“容妹,还是你心疼我。这鬼地方,闷也闷死了,要不是家里打点好了,我真是一天也待不下去。”王禹辙抱怨道,然后起身顺势搂着女修。
“表哥放心,老祖都打点好了,就是走个过场。等风头过了,你就能出去了。来,尝尝我特意让膳房做的灵羹,补补身子...”女子娇声劝慰,夹起一块嫩滑的鱼肉送到王禹辙嘴边,“来,先尝尝这个,特意为你做的。”
王禹辙得意地张嘴吃下,咀嚼几下,似乎想起了什么,脸上愤然道:
“说起来,这次真是晦气。只不过是一个没什么背景的外门女修,死了就死了。还值得本少爷为她在这破地方待几天?也就是宗门里那些老古板,非要走个形式...”
“表哥~”女修连忙打断他,嗔怪地又夹起一块嫩滑的鱼肉递过去,声音更娇,“提那等晦气事做什么?平白坏了兴致。来,吃鱼,这鱼可是难捕得很,鲜嫩着呢。”
然后两人推杯换盏,言笑晏晏,不时传出低语调笑之声。
叶青隐在阴影里,将这一切尽收眼底,听得清清楚楚。
胸中的杀意奔腾,再也无法遏制。
“王!禹!辙!”
叶青的身影从阴影中一步踏出,周身灵力狂暴涌动,青衫无风自动,死死盯住那张瞬间变得惊恐万状的脸。
“受死吧。”
王禹辙吓得魂飞魄散,手中的酒杯当啷掉在地上,他想要躲闪,却因恐惧而动弹不得。那女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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